“当年我能上位当港口Mafia首领,不是因为前代死了,而是因为太宰君作为目击证人的证词。”森鸥外话到此处,眼前黑了好几下,心想糟糕,已经在渐渐失去知觉了。 ……果然是失血太多了么。 拜托了,死也要撑到晚上啊。 “换成其他人的证词,都没有用,只有他的能有用,所以我才费力地把他从河里救起来,带回港口黑手党。”森鸥外倒是没有解释太宰治和港口Mafia前代首领的关系,他知道这部分黑泽莲也懒得听,“有野心是好事,但要一步一步计划规整,这些事,很多人都知道,但我从未对任何人承认过,也要求太宰君保密。对你坦白,是因为……”他把头轻轻地靠在了黑泽莲的肩膀上,“我们现在是恋人,以后是家人啊。” 黑泽莲动了一下,但是没有推开他。大概是知道推开,他就站不稳了。 “我可太喜欢你了。为了上.你,我腰都闪了,也没舍得停下来。不想自己是个连喜欢的人都满足不了的废物。” “喂,这种事在这时候就不用提了吧。”前半段黑泽莲还在认真的听,突然又被森鸥外跳到了这个话题,他有点受不了了。 “莲酱,我——”森鸥外努力眨眼,但视线越来越模糊,远处的小木马已经成了一个点。 他重重地栽在了黑泽莲的怀里,后者想扶起他,却在他的背上摸到了一手的血。 “这怎么回事?我应该避开了全部的子弹啊!”黑泽莲这才发现森鸥外不仅伤了手臂,后背还中弹了。 难怪他从刚才起就一直很虚的样子,还以为他在装可怜。 黑泽莲回忆了一下刚才的场景,心里咯噔一下,“你是不是替我挡了子弹?” 森鸥外没否认,他知道这种事也没法隐瞒他,只说:“当时子弹来的太偏,已经无法避开了,我就偏向了你。因为你的心脏长在后背,而我至多是失血。” “你这个蠢货,我有APTX,根本不怕外伤啊,我又死不了。” “等想起来这件事的时候,已经中弹了。”森鸥外仰起脸,露出微笑,“蠢货喜欢小狐狸,心甘情愿,有什么办法呢?” “你别说了,省点力气吧。” “你记得把琴酒,引到顶楼。那里有我准备的东西。” “森先生,森鸥外!你别说了,我得带你去治疗,你受伤很严重。”黑泽莲现在只想替他治疗。 “放心,我死不了的,我可不会让福泽谕吉捡漏。你记得我的话,一定把琴酒引到顶楼。在那里,你将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森鸥外攥住黑泽莲的手,费劲地说道,“对不起,不是刻意想隐瞒你,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能答应我,到晚上再判死刑吗?” 他想好好看看这张脸,看看他最喜欢的小狐狸,但是无论他怎样费力的睁眼,视线里都已经是一片灰白了。
第152章 藏在顶楼的真相 “森先生、森先生,你醒醒……喂!” 森鸥外因为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之中,所有的事都落在了黑泽莲一个人身上。 幸好在隔壁的房间里找到了绷带和止血药,他将森鸥外背上的子弹直接挖了出来,倒了酒精消毒,涂上止血药,然后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酒精倒在伤口上是很疼的,连昏迷中的森鸥外都抽了两下。黑泽莲回想起自己不久前腰部被捅了一刀,森鸥外故意往他伤口上倒酒精的事,顿时觉得恍如隔世。 ……当初的那个屑,现在是自己的恋人了。 恋人。 他反复回味着这个词,觉得有点苦。已经狠下心提出分手了,对方却不依不饶,一开始的态度很强势,后面就软了下来,最后已经是近乎哀求了。 “你能等到晚上再判死刑吗?”森鸥外对他说。 分手哪能算是死刑呢?他却非要这么形容。 甚至在昏迷过去之前,都牢牢地攥紧了他的手,生怕他跑了一样。 “我得走路去顶楼,用异能力没有办法离开这里,也无法预测下一秒它会降落在哪里。”黑泽莲轻声自语,抱起了森鸥外。 不敢再用背的,怕要是遇到琴酒再朝他们开枪。 每一层楼都有不同的房间,黑泽莲还看到了一把刻有【黑泽阵】字样的吉他,应该是黑泽歌溪送给琴酒的礼物。 琴酒弹吉他……黑泽莲无法想象。 还不如伏特加弹棉花呢。 “拜托了,你可千万别死。”黑泽莲抱紧了森鸥外,他发觉自己的情绪,已经随着森鸥外的昏迷,逐渐缓和了许多。 一方面是痛恨他自作主张的行为,一方面又因为他的话而有些感动。 要是一屑到底就算了,屑偏偏有感情,不仅承认自己屑,还表示交往后为他已经改变了许多。 咯吱。 黑泽莲踏上一节台阶,木质的,因为年久失修而发出了难听的噪音。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双眼紧闭,眼睛下方有青灰色的眼圈,嘴唇干燥,胡茬也长出来了,看上去十分憔悴。 屑说的也有道理。在认真追求他之后,才开始了那些暖心的行为—— 工资卡上交,密码设定为他的生日; 生病、醉酒后帮忙照顾,任劳任怨; 开始为他准备餐点,陪他喝难喝的牛奶; 发生关系后没有倒头睡觉,而是处理事后事,给他喂了预防药; 在他面前承认了自己不光彩的上位史,读懂了他的心思却没有直接挑明,替一个青年保留了小小的骄傲。 诚然,这个屑过去伤害过他,背刺他多次,也不尊重他,只把他当工具。但后来也在改变——虽然以常人的眼光看他,他还是屑。 自己的人生已经这样了,跟他七拧八拐地纠缠在一起。即便他想要脱身,对方也会死死地缠上来。有句话他说的没有错,他和福泽谕吉那样忠厚善良的人不同,黑泽莲若是选择别人,福泽谕吉会献上祝福,森鸥外却是疯狂报复。 黑泽莲的心情实在复杂。 而另一边,琴酒和安室透则是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僵局之中。 诡异是相对于安室透而言,僵局则是相对于琴酒。 “这个吉他是你的?” 安室透知道琴酒的本名叫黑泽阵,在看到吉他上的名字时,着实吃了一惊,“琴酒你还会弹吉他啊?” 他脑子里想到的不是琴酒在灯光炫彩的酒吧驻唱的情景,而是琴酒和伏特加坐在街头,戴着黑墨镜,一人一把破吉他,面前放两个碗,立一个牌子——【要想从此过,给爷留下财】。 回答他的,是一声枪响。 但很诡异的是,子弹不仅没有打中他,也没有打中吉他,很巧妙地避开了吉他的所有部位,钉在了他身后的墙上。 按照琴酒的枪法,要想毁掉一样东西,简直是易如反掌。 现在仅仅是震慑一下。 “还真是你的吉他啊?以前追女生学的么?” “你闭嘴。”琴酒恼羞成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森冷的眸光中闪着威胁,“我可没有你那么无聊。” “抱歉抱歉。”安室透知道不能再刺激他了,便停了下来,岔开话题,“这可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啊。” 在这个神奇的地方,神奇的他和神奇的港口Mafia首领森鸥外,秘密达成了一个神奇的交易。 他和黑泽莲虽然同为卧底,但却来自于不同的组织,有着不同的目的。因为黑泽莲的表现过于显眼,他也连带着遭到了朗姆的怀疑。 虽然朗姆没有明说,但话外音就是已经盯上他了 。他必须要洗清自己的嫌疑。他找上了森鸥外,原本的意思是告知黑衣组织关于破坏三刻构想的计划,但对方却提出了与他进行另一个合作——由他向组织检举,然后森鸥外帮他“揭发”黑泽莲的卧底身份,让他度过危机,以后由他向港口Mafia共享关于黑衣组织的情报。 安室透求之不得,但他又很难相信这是由黑泽莲的上司兼恋人提出的交易,有问过黑泽莲的意见吗?难道恋人是假的,只有棋子身份是真的? 当然了,他不会过多去询问森鸥外和黑泽莲的感情问题,对黑泽莲至多也就是一点同情,同时又深深地赞同那句关于森鸥外的评价——这个人是个彻头彻尾的屑,除了横滨和港口Mafia,心里再装不下其他感情。他连他自己都能下得去手利用,没有心。 以上,是安室透对森鸥外原先的认知。 现在看着满楼疑似黑泽兄弟父母留下的东西时,他心里关于森鸥外特意把交易场所选在这里的疑惑,逐渐解开了一点。 琴酒看到这些东西时,尚有一丝温情存在。如果是黑泽莲,大概会更加感动,那样就比较容易原谅森鸥外了吧。 “在那里——” 安室透在看到一道影子从他们所在位置的门口路过时,急忙出声提醒。 琴酒毫不犹豫地开枪射击,然后追了过去。 安室透自然也不会久留,跟了上去。 在他们离开后,黑泽莲才抱着森鸥外出现在这间屋子里。 “不好意思了,大哥。”刚才出现在门口的幻影,是黑泽歌溪留下的黑影。异能力虽然在这里失控了,但勉强还能用。就是不知道黑影会把琴酒带到哪里去。 这间屋子里有补给点,抽屉里放了一瓶维生素饮料,日期还很新鲜。 黑泽莲也不管到底有没有毒了,拧开来喂给森鸥外喝,对方的嘴唇已经干燥到起皮了。 但因为森鸥外处于昏迷状态,饮料根本倒不进去。 黑泽莲没办法了,自己喝了一口,然后贴着森鸥外的嘴唇,喂了进去。 一连喂了小半瓶才停下来。 维生素饮料是他喜欢的哈密瓜口味,看来这饮料也是森鸥外事先准备的。 他说要把琴酒吸引到顶楼去,那里有留给他的东西,可是顶楼到底有什么呢? 低头再看看森鸥外起皮的嘴,很难想象他刚才吻了这张起皮的嘴,这要放在以前,他看都不会看一眼,现在竟然一点也不嫌弃。 无论是森鸥外干燥起皮的嘴唇,略略松弛的肚皮,还是日益见秃的脑门和稍微一动就闪了的腰,他都没有嫌弃了。 他只巴望着他能撑到他们逃出这里之后,给他涂润唇膏,再逼他锻炼。 “千万别死啊,林太郎。” 黑泽莲继续往上走,在穿过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他终于登上了顶楼。 也不知道究竟爬了多少台阶,弯弯绕绕了多少次。 琴酒和安室透还没来,他将森鸥外藏在了隐蔽的柜子下面,仔细地遮挡好,然后站起身来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很气派的办公室。 还有点眼熟。 等等! 这不是朗姆的办公室吗?豪华的办公桌,真皮大转椅。 可为什么连这玩意都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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