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被称为世界的基石,是构成世界的原材料之一,其身上有着一种特殊的力量。依据古老的传闻,这样的宝石在世界上一共有七颗,还有部分宝石散落在其他的世界里,而要集齐这些宝石,这所有的一切都离不开一块宝石作为基础。 而那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一块蓝色的世界原石——“时空之匙”。 依照亚历山大父亲的说法,这是一块能够穿越空间的石头,据说拿到它的人,能够成功的去往另一个他们所不知道的世界。 事实上,其实根本没有人见过它,也几乎没有文献记载相关的资料,一直存在很多的人质疑它存在的真实性,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探险队成立并开始开展一系列的探险计划,乃至于付出许多牺牲,甚至于一直到现在为止都只是越发地验证了这块宝石其实并不存在。 学者们和遗迹猎人们踏遍了几乎每一个角落都未能找到记载这块宝石相关的文献与资料,它听起来更像是压力山大父亲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 后来,虽正如一开始在听到这些的时候一般,几乎没有几个人愿意相信这个说法是真的,但是充足的任务佣金所蕴含的巨大财富仍诱惑着人们前赴后继地参与进来,久而久之,这个计划变成了一个傻子肆意挥霍财物,成本无限沉没而没有任何回报的项目。 亚历山大的父亲显然并不这样想,他对这件事情的狂热程度已经发展到了一种非同寻常的地步,他常常一从他处听闻到相关遗迹的消息,便会立刻组织投入力度进行探查。 而这次海底遗迹的探索也是一样,与之相对的,探险队已经去过不少虚假的洞穴和遗迹,其实本质上对于这次的探险也并不热衷。 但是探险队依旧没有解散,部分人企图使用菲涅斯家族于其中所斥的巨款在私下里行些其他的事情。 为使得这个计划得以持续不断的延续下去,以杰邦尼为首的遗迹猎人盘算着将制造些丑闻,将菲涅斯家族的下一代继承人,即压力山大控制起来。 而控制,则需要落人把柄。 也因此,虽然压力山大是这次行动名义上的领队,但是实际上对于对于的筛选,考察,乃至于聘选过程中发生自相残杀的惨案他都一无所知。 后来亚历山大知道,管家费尔是在那次海底探险中救下他的人,在那块蓝色的宝石挟裹着他所爱的女孩去往另一个时空的时候,整座海底遗迹都喷发了,探险队中只剩下他与管家二人活了下来。 而随着探险队事迹的败露,他与父亲间的隔阂却并未如他所想的那般变得紧密,却是一下变得愈发脆弱起来。 “你为什么不把宝石带回来?” 他缠着绷带坐在轮椅上,面对着父亲的质问,从对方充斥着怒意的混浊眼睛里,他捕捉不到任何关心的色彩。 而对方自他受重伤到醒来为止,都未曾关心过他任何一句。 良久的沉默之中,他似是想通了什么,缓缓抬眸面对着那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您是那个世界的人吧?”他道。 父亲的面容变了变,他似乎一下苍老了十岁,但是这是压力山大第一次从他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变化,他的父亲就像是一张薄纸般,被他轻易地戳穿了。 此后他第一次得知了另一个世界的样貌。 那是一个比他们所在的世界要落后的多的地方,没有猎人与念,只有忍者与查克拉,但是从父亲的讲述中,他能感觉到对方对那个世界的留恋与怀念。 继探险队这次失败之后不久,亚历山大的父亲因不知名的原因迅速恶化,不多时便匆匆离世,失去了资金上的支持,组织自身很快分崩离析。 亚历山大花了大约三年的时间继承并巩固了自己在菲涅斯家族的地位。此后一段时间里,他宛若着迷般地继续着对相关遗迹的探索,其他人只道他就像是他的父亲一样,着了魔。 他想再度找到玛丽亚,找到那个阴差阳错去往了另一个世界的女孩,他所爱的人。 ** 时间过得极快,三十余年过去了。 压力山大也从一个俊朗的少年逐渐变成一名沉默寡言的中年人。 他已经五十岁了。 在这些年里,他除了偶然获得的橙色宝石之外,没有任何关于时空之匙可能的线索,而他的人生也极有可能如他的父亲一样,就那样死在追寻梦境的道路上。 那样也挺好的。 他想道。 或许在心底的某个角落,他是放弃了的——他知道这是一场没有结果的事情,而他所执着的,或许也只是过程。 他并非没有尝试过选择放弃这条道路,选择其他女子,然在他察觉到那些情人的身上都带着玛丽亚的某种特质之后,自小便从骨子里崇尚爱情专一的观念令他无法忍受。 于是最终,这些女人都与他陆续分手了。 他所尝试交往的最后一任女友是个与玛丽亚长的极为相似的姑娘,名唤爱丽丝。 或者说,他的每一任女友都是必然的金发碧眼,与玛丽亚一样。 爱丽丝有金色柔顺的发丝,身上带着温和的气质,与她在一起时,亚力山大总刻意地想将她想象成他心里的那个女孩。 只是他愈企图将其向上靠,两者就愈是不像。 爱丽丝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不如外表那般温和柔软,内里藏满了坚硬锋利的刺。 某种意义上,她与玛丽亚是最为相似的存在。 亚历山大提出分手的时候,爱丽丝很平静,她早已看出对方在藉自己的外表去寻找另一个人的影子。 只是与其他人不同,她看穿了他的本质。 “亚历山大,你是一个极端的浪漫主义者,一个虚伪的自我满足者。”她嘲讽地道。“你究竟是真的喜欢玛丽亚,还是喜欢寻求忠贞爱情的过程?” 她是唯一看透他的女人。 “你真的有如此喜欢她吗?” 这句话宛若被折断的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他的理智。 随着时光的推移,玛丽亚在亚历山大的心中愈发的神化起来,他知道或许这种形象的转变是不理智的,或许在他的心底,自己为救她差些丢掉了一条命,那她便理所应当该是属于他的女人。 为守护公主而生的骑士。 他是如此定义自己的。 而罗曼蒂克的结尾,公主又怎能擅自离开? 他阴沉着脸,在镜子里再度看到自己的时候,只觉得这股不正常的执念已经将他雕琢成极为陌生的模样了。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他再也没想着放手了。 他已不知道不思念她的生存方式,仿佛这是他活着的唯一意义。 不多时,事情的转机出现了。 玛丽亚的猎人执照再度出现在了天空竞技场。 ## 当手下对天空竞技场的实际情况进行汇报的时候,亚力山大惊奇的发现,拿着玛丽亚猎人执照的人并非玛丽亚本人。 他扑了个空。 与之相对的,他注意到拿着那张猎人执照叫做白牙的人,他的着装打扮乃至于使用的特殊技能都与父亲所言的查克拉息息相关。 毫无疑问,对方是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 为了使得玛丽亚在回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还能继续使用同一个身份,亚历山大对她的履历进行了伪造,将原定于12岁失踪的她失踪的时间向后推至48岁,并半真半假地透露了其曾经受雇于□□组织的资料。 这虽然是很久之前做的事情,亚历山大却从白牙对这张执照的陌生程度,以及对玛丽亚这个名字的陌生程度推断,对方恐怕并不直接认识玛丽亚。 他虽不知道在那个世界里,玛丽亚的猎人执照落到对方手中的具体缘由,但无论如何,这张猎人执照都是对方同玛丽亚有过接触的直接证据。 一番试探和考量后,亚历山大决定直接询问对方。 介于对方在天空竞技场中表现出来的实力过于强大,他率先聘请了揍敌客家的人作为后盾支持,本意想将他们引出来后进行武力威慑(对应前文奇犽发现绑架案主犯背后有伊尔迷念针的操纵痕迹),却不料对方中途便放弃了任务,并返还佣金。 关于这一点,后来他才知道随白牙同行在一起的小孩子里,有一个是揍敌客家的三子。 在让费尔以巴特拉的名义演戏并策划一场绑架案后,亚历山大进一步肯定了这名叫做白牙的忍者确实与他的父亲一样来自异世界,并似乎仍旧掌握着回去那个世界的方法。 他再不敢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便以夺还时空之匙为借口,编造了玛丽亚同他的过节,并以此为基础长时间将这几名异世界的人以委托任务的方式留下来。 某种直觉告诉他,仿佛只要离这些异界人近一些,他总有一日,便能再次见到玛丽亚。 见到那个他执念中的女孩。 他的美梦成真了。 那是在他与白牙联系,让他去一个名为贪婪之岛的游戏里寻觅第三块红色宝石的半年后。 夜里,正是多年前他与她交谈过的那棵树下,镌刻着光阴的别墅窗台上,他看见一封没有署名的信,落款是漂亮的欧式字体,字迹工整而美丽,正是玛丽亚。 她说,带上红色的宝石,她在NGL等他。 ## 他怎么来得及等待下去呢? 他对她的思念是如此深重,到了几近无法思考其他方案的地步。 在给游戏仍在探寻红穗下落的白牙留了讯息之后,他便带着几名信任的手下直接去了NGL。 这是一处通讯与外界完全隔离的地方。 同时, 也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当他看着自己的队友被一个又一个的被活生生的送进蚁后的巢穴啃食的同时,才在逃命的过程中意识到—— 玛丽亚仍在恨他。 而他甚至连解释的机会也没有。 不对。 他必须要活下去。 他必须解释当年的行为:他是为了救她,而非为了害她。 唯有在探险队面前做出样子,他才能骗过他们,让她成功的依托那颗宝石的力量去往另一个世界,活下来。 这是当时她唯一的生路。 至少,不管后来这份思念发生了怎样的变质,在最开始的时候,他的想法是单纯的爱恋。 为此,他必须要再一次见到她。 不择手段。 为此他能出卖任何同伴的性命,向在游戏中的忍者发出送来宝石的讯息,只为换取活命的筹码。 为此他能成为嵌合蚁的奴隶,趴在地面上失去尊严。 地狱般的日子持续着,直到那名忍者的同伴进来营救而见到神志不清的他时,亚历山大看见对方在嵌合蚁言语讽刺中眼中逐渐浮现的猩红色的色彩,才从其中读出些许与自己不同的情感来。
99 首页 上一页 63 64 65 66 67 6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