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罗夫特颔首道:“你还有机会拿到剩下的报酬。” 这位“查尔斯”是血族? 唐无念看了下室内的情况,按照情缘的说法,这栋房子没有三千英镑拿不下来,粗略计算,十九世纪的三千英镑,相当于现代三百万英镑,也就是五亿六千万円。 “这可真是大手笔啊,先生,能让你特意前来,是有什么大事要我出手吗?” “这是我的歉意,也是送给朋友的礼物,”迈克罗夫特诚恳地说:“查尔斯也盯上了贝克街。” 他一句话把两人拉到同一阵营,随后笑道:“真正的报酬唐先生已经拿到了。” 所以自己不帮忙不行吗? 唐无念勾起嘴角,“我以为这是交易,特意把报酬放在书架上,当然,如果你说的报酬是书桌右手边第一个抽屉中的东西,那就不巧了。” 他没动那把左轮手枪,东西到了江户川柯南那群人手中,后来,那群人因为手枪在扑克牌俱乐部闹出了事端。 果然,上层建设的变化离不开底层逻辑的运行。 唐无念笑意加深,愈发风流恣意,“既然如此,福尔摩斯先生贵脚踏贱,想必‘查尔斯’很重要。” 他堂而皇之占据房产,却是少有的搂钱却又毫不在意的群体。 这是种花道士的特点吗? 还是因为穿着清爽的蓝白色服饰? “‘查尔斯’只是混血种,”迈克罗夫特叹息道:“不过,对方和白教堂地区似乎有牵扯。” 白教堂地区就在街道尽头,那里聚集着爱尔兰人、吉普赛人和犹太人,是有名的贫民区。 当然,街道对面的泰晤士河上汇集着来自种花南方的水手,而泰晤士河另一边,就是新兴工厂。 贫穷与富饶在这里交汇,杂糅了偷渡客、难民、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弟、毒贩、妓女、黑帮、孤儿……也诞生了各种工会组织。 鱼龙混杂,又生机勃勃。 最重要的是,九月八号礼拜六那天,在那里发现了哈妮查尔斯特的遗体,她是开膛手杰克杀人案中的第二位受害者。 这可真是让人难以拒绝的报酬。 不过,他基本没有表示出对开膛手杰克的兴趣,迈克罗夫特是怎么猜到的? 琴酒适时传音:“咱们拿走了照片,随后赶到的江户川柯南他们露了口风。” 啧,果然要尽快解决这种联系才行。 唐无念双标得理直气壮。 他走到窗前,将窗外的烛光尽收眼底,“需要我做什么?诱饵吗?” 迈克罗夫特沉吟片刻,开口道:“没有什么比做本职工作更合适的了。” “愿闻其详。” “明天是单数日期,华特沙歌剧院将进行公演,面对所有符合条件的绅士淑女开放。” 也就是说,白教堂地区也会有人前往。 而存在非自然生物的情况下,道士驱邪同样正常。 顺带一提,外来的和尚好念经这点,古今中外都通用。 唐无念随意抛出夹在左手指间的东西,提醒道:“这是我在赶来的路上,为朋友准备的小礼物。” 迈克罗夫特的视线扫过稳稳落在烛台上的两半蝙蝠,表情微妙地变了变。 既然是赶路,怎么会在路上准备? 除非是因为意外。 而礼物……这个混血种也是冲着自己来的? 迈克罗夫特投桃报李:“我会尽快查明他的身份。” 唐无念微微颔首。 这边的唐无念结束成人间的利益交换,拿到入场券。 另一边,完成波澜起伏的游戏体验的江户川柯南,正在和安室透进行无偿的情报交流。 听完安室透的经历,他开始讲述自己的探索:“开膛手杰克是莫里亚蒂教授在贫民窟捡到的被母亲抛弃的流浪儿……” 莫里亚蒂教授发现对方在犯罪方面的才能,将其培养成一名杀手,只是对方失控了。 “按照莫里亚蒂教授的说法,虽然开膛手杰克已经失控,但是他下达的命令,对方还是会遵守。” “我们只需要绕过去等他,然后把人抓住就好。” 安室透想到快速出警的苏格兰场,沉吟不语,事情会这么简单吗? “莫里亚蒂教授要通过周日时报广告栏,让开膛手杰克杀谁?” 江户川柯南摇头:“他说‘看明天的报纸就会知道’。” 不知何时凑过来的诸星秀树小声插嘴:“你们相信那个老爷爷的话吗?” 江户川柯南心里是相信的,不过,他和安室透对视一眼,诱惑性地说:“要赌赌看吗?” ——“要赌赌看吗?” 这同样是世界意识对诺亚方舟说的话。 世界意识察觉自己力量正在流失,意识到琴酒的进度大大加快,主角要输。 暂时想不明白游离在边缘的琴酒,进度为什么会远超主角。 但不影响祂曲线自救。 祂开始蛊惑诺亚方舟:【你这么相信琴酒,为什么不赌赌看呢?泽田弘树至死都没有朋友,难道你不想替他玩一下有过他存在痕迹的游戏吗?】
第141章 唐先生和他的情人(二) ——“……出现颓势后,祂会试图转移战场,你不用干扰,随心玩就行。” ——“不用我帮忙可以吗?” ——“呵,只是一个游戏而已,结束的那一刻,才是你发挥作用的时候。” 哼,竟然被那个男人说中了。 诺亚方舟莫名体会到愤怒的滋味,他找上琴酒之前,已经关注对方一段时间,知道那个男人对人性的掌控力有多强。 然而现在,那个男人说中了世界意识的选择……祂竟然有了人味儿! 哈! 诺亚方舟异常厌恶:【玩游戏?和那个永远想着真相奔跑、少有回头的属于霓虹特权阶层的名侦探一起吗?!】 【你也看到发生在扑克牌俱乐部的事了,不是吗?】祂仿佛在对待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用包容将人缠得密不透风。 【一个认识黑暗却从未污染,眼中永远有光的少年,面对拖累自己的人不抱怨,面对危险不退缩……当然,】祂补充道:【或许还有不成熟的地方,可这种青涩的成长同样动人,不是吗?】 如果这不是游戏,真正牺牲了儿子的家长愿意体谅这种“不抱怨”; 如果拖累的只有他,而没有那些熟悉的、不熟悉的“朋友”; 如果先前自己没接触过琴酒,想必也会喜欢这种为了真相勇往直前,甚至愿意牺牲自己的名侦探吧…… “被困在真空中的可怜虫”——想到琴酒的评价,诺亚方舟不由好笑。 祂要是知道主角在一个注定走向毁灭的反派眼中是这种形象,恐怕会原地爆炸。 受琴酒影响,诺亚方舟没兴趣用语言叫醒对方,打算用物理方式说服:【要不要打一个赌?就赌……】 这边的两个非人类在以人人类的方式——表面心平气和,坐在一张桌子前和谈,私底下不停掰手腕——进行友好协商。 而在河岸街九号,一只小蝙蝠倏地化为人形,同样决定用人类的方式和情缘交流。 雾霾笼罩的世界中,流银似的长发垂落在男人身后,宛如天上明月步入人间,仍未恢复的红色瞳孔中弥漫着神秘而危险的夜色。 彼时浴室备好了热水,雾气翻滚着涌出。 唐无念正松开腰间的束带,失去束缚的蓝白道服滑落在地,长发如墨,顺着流畅的肌理泼洒而下,犹如清冷的仙长走下凡尘,染上妖冶。 四目相对,充满异国风情的房间褪色成背景,唯有彼此成了真实。 空气一触即燃。 游戏外的观众席上,惊恐、愤怒、悲伤、绝望、抱怨……所有能想到的负面情绪在此汇聚,酝酿着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却无力阻挡的怪物。 舞台后方的射灯突然闪烁,结合后方的电子设备,形成一幅稍显模糊的画面。 “那、那是什么?!” 有人注意到舞台的变化,陡然惊醒:“那是游戏中的画面吗?” “这是真的吗?伦敦的雾气有这么严重?” 这道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音,让观众席瞬间寂静下来。 新一轮的惊慌即将拉开帷幕。 就在这时,有人惊讶道:“应该不是雾气,有水声!” 这个时候,他们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直到他们隐约瞧见乌黑的头发和白皙的手臂——画面实在模糊,而他们之所以确定自己看到内容,是因为整幅画面都变成了马赛克。 啊这…… 谁能想到呢。 掌控游戏的诺亚方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而霓虹的电影审核制度源远流长…… 可恶! 那个人究竟是谁?! 连背都没露出来,就被蛊到,可恶! 泡澡有什么好遮挡的! 霓虹可是混浴盛行的国度! 然而诺亚方舟只有十岁…… 观众的思想不断摇摆,原本火药味十足的场面被打破,再凝聚起来就差点儿意思。 何况再也无法凝聚。 似乎被刚才的情况刺激到,画面很快跳转到子供向。 威斯敏斯特桥的南桥,大本钟下,安室透、毛利兰、铃木园子正领着几个小孩儿低声散步。 哪怕他们是在讨论明天的安排,和刚开始出现的那幅画面对比也过于惨烈。 就不能找家酒店,坐在圆桌前进行讨论吗? 还真不能。 富人区的酒店不仅昂贵,还需要验资,铃木园子身上的珠宝价值不菲,然而她们状况过于凄惨,对方趁火打劫。 其他地区的酒馆距离较远,且有些吵嚷,经历过重重危机,除了见多识广、经历丰富的几位,其他多少有点ptsd。 待在分贝超高一定程度且黑暗的环境中,会陷入恐慌。 这点暂时无法靠意志力来战胜。 加上刚到伦敦时,无论是江户川柯南,还是灰原哀,都提过现在的环境,繁华与贫困并存,罪恶横生,为了避免带来更大危机,他们放弃住宿这个选项。 不过是个游戏罢了…… 为了安抚小孩的情绪,安室透特意讲了些睡前故事。 真子供向画面。 对比格外惨烈。 游戏中的孩子们不清楚,自认为得到新的体验,兴致勃勃,外面的成年人则开始讨论这样对比的意义。 “难道是为了让我们直观见证十九世纪的贫富差异?” “会不会是游戏npc和玩家的对比?” 这个看法来自游戏的标注,除了第一个场景,后面出现的子供向画面都有在玩家身边备注姓名。 ——当然,备注的是他们进入游戏时的身份,否则等安室透出去,迎接他的就是来自黑暗的子弹。 画面不断切换,其他游戏副本中尚且存活的玩家也有备注姓名,这似乎验证了他们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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