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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特加缓缓挪开耳畔的行动电话，声音发紧：“大、大哥？” 挟裹着外面冰雪的气息，从身后传来的声音冷的掉渣：“你在搞什么？” 真的是大哥。 伏特加松了口气。 大哥怎么来了？ 伏特加配合的举起双手，慢慢转身。 随着他的动作，琴酒用枪口抵住伏特加的下颌，迫使他抬头。 从这个角度，子弹可以直接射穿脑仁，完全不用浪费子弹再补一枪。 琴酒的声音比外面的飘雪更冰冷，“交易时间应该是明晚的半夜十二点钟。” 打扰到大哥的养生觉，伏特加完全不敢迟疑：“那家伙说明天不方便，才把时间提前……” 琴酒眼神冰冷，意味不明地说：“哦？你只看了他的文件，就这么听他的话啊……” 这话好危险，伏特加的冷汗接连冒出来，连忙否认：“不，是我自己决定要把时间提早的。” “那个家伙说什么在那个别墅里收邮件的时候刚好停电，所以我是用电话跟他讲的。虽然没有亲手杀了那个家伙有点可惜，但是软件已经到手了！” 琴酒：“……” 看着自己选的下属急于献宝的样子，蠢的如此清新脱俗，琴酒简直无话可说。或许不该嘲笑朗姆，同一个酒厂，同一个属下…… 算了，伏特加还是要好一点的。 “他的心脏病恶化的很严重，就算放着不管，他也活不了多久了……”怎么可能冒死出来送东西？ 听出大哥的言外之意，伏特加的笑容渐渐消失。 琴酒从他手里抽出光盘，轻声道：“你知道这个软件的外壳为什么要用胶带粘住吗？” “咦？” 不是为了固定…… 伏特加看着大哥那「你仿佛在逗我笑」的表情，好吧，知道不是这个原因了。 琴酒晃晃手里的光盘，让他看清胶带上的东西：“这是为了要留下指纹，你要是带着手套，就无法撕下胶带……” 伏特加的目光渐渐呆滞。 这个世界能不能少一点套路，多一点真诚？ 自己犯的蠢事儿应该到此为止了……吧？ 看着大哥蹲下去捡起自己扔下的烟头，伏特加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 琴酒没理会手下七零八落的少男心，接着开口：“要等的人一直没有出现，你心里着急，就会想抽烟，只要拿去检查你残留的唾液，能检测出你的血型和性别，再对比附近街道的摄像头……” 琴酒没有说下去，打开外壳，看到里面的东西，勾起嘴角，笑了：“呦！” 他嘲讽地说道：“连我们的根据地都想找出来啊……” 他把手中的光盘怼到伏特加眼前，“你看，盒子里还装了发信器，这个家伙精明的跟狐狸一样。” 熟悉的让人厌恶。 伏特加表情惊恐：“板、板仓卓那家伙……”
第33章 琴酒的退却 看着还在怀疑的伏特加，琴酒觉得心累。 板仓卓那个家伙都是数着日子过的人了，怎么可能这么折腾？何况是选择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到处奔波……他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温度变化太大会刺激交感神经，加重心脏的负担，一个心脏有病的人，绝对不会自寻死路，顶着寒风、冒着大雪跑到位于群马县深山里的别墅，更不会再转到这里交易。” 伏特加犹豫：“那跟我讲电话的男人……” “恐怕是他雇来的帮手，这样的操作，或许是个侦探？”说到最后，琴酒有些疑惑，怎么又是侦探？！ 最近霓虹侦探含量过高。 上次口香糖给他的阴影太大，这次是个简简单单的发信器，琴酒竟觉得有些安慰，开始关注这个贴纸型的发信器。 他咬下手套，手掌贴在光盘的外壳上，感受到上面残留的温度，露出残忍的笑容：“可惜他失算了……” 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温度流失的会更快，外壳尤有余温，零星半点儿的像随时会熄灭的火星，但这已经足够。 想到自己进来时听到的电话，琴酒没理会呆愣住的伏特加，接着陈述：“上面虽然擦掉了指纹，但盒子上还留有余温，换句话说，那个人一定躲在附近……” 伏特加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下意识地放缓呼吸，听从安排。 子弹上膛，两人从一排排储物柜的两侧开始向里围堵。 整个储物处只听见伏特加可以放缓的脚步声和呼吸声，不……不对，还有一个努力放缓却仍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会是那个板仓卓请来的侦探吗？ 琴酒勉强提起兴趣，有了几分期待。 对方为了不错过线索，一定会选择近距离观察伏特加。 然而一排……两排…… 储物柜后面连个人影儿都没有瞅见，以自己的耳力，那人如果听到声音向后躲，自己不可能一点声音都听不到，除非…… 琴酒摇摇头，摒弃这个猜想。 他不想打破平静的假象。 “大哥，只剩下那里了，这只老鼠就算再怎么狡猾，也绝对逃不出去。” “你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琴酒神色淡漠，无视莫名其妙开始说废话的伏特加，继续搜查前方。 事情没有朝着他希望的方向发展，绕过最后一排储物柜，没有预料中的那位侦探，只有拿着手电筒举着枪的伏特加。 手电筒的光圈晃的他眼晕，更遭罪的是伏特加的疑问：“没有看到人耶，大哥……” 琴酒心说，我**又没瞎，当然看得见…… 真让人头大。 无视伏特加一脸“卧槽、大哥没疯吧”的表情，琴酒一个个的打开储物柜。 手电筒的光白生生的，在这个地下储物处突兀地出现，光从柜门的缝隙中争先恐后的涌出，刺的人眼睛生疼。 会被发现吗？ 那个组织的人会杀掉一个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吗？ 我要是死在这里…… 江户川柯南不敢想象，用力按在胸口，竭力屏息。 一门之隔，琴酒停下伏特加眼中神经质的动作，手下按着那扇早已确定的门。 薄薄的铁门无法阻挡藏在里面的呼吸声，那声音已经尽力压低，极其清浅，落在琴酒的耳畔却宛若惊雷。 炸的他心慌意乱，无暇他顾。 看大哥的气势越来越盛，伏特加颤了颤：“大、大哥……” 琴酒猛然惊醒，发现自己扶在箱子上的手竟有些颤抖。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缩骨功，传的神乎其技的易容术也不过是在身上加加减减。 要打开这个潘多拉魔盒吗？ 要一个人打开吗？ 琴酒无声地询问自己，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之前在天台上见过的雪莉，那是成人体型。 既然如此，那便放弃吧…… 琴酒站起身：“哼，普通人应该是躲得进这种地方的。” 他“砰”地一下关紧柜门：“算了，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说不定他已经叫警方过来这里了。” “咦？你是说板仓卓雇来的那个男人吗？” 琴酒停顿了下，意有所指地说道：“或许吧。你以后最好别再犯下这种错误！” 伏特加呼吸一滞，听见大哥冰冷的警告。 ——“依我看，现在已经有人把目光放在我们身上了，我想他八成是哪个侦探吧。” * 新雪压枝低，俯首嗅浅香。 唐无念没有拂下花瓣上的残雪，专心给窗台上放的花浇水。 一壶酒，他喝一口，就给眼前的七星海棠喂上一口，异常平等。 直到他听到来人的脚步声。 之前宛若飞鸟掠地，声音清浅，走至门口，方才加重脚步。 他明知这也影响不了唐无念的判断，还是这么做，提醒唐无念友人将至。 哦，不是友人了。 琴酒在心里补充道。 这是他们情定竹林的第二天，一觉醒来，他察觉到一些变化，匆忙赶来。 这是梦中的场景，琴酒意识到这一点。 他更意识到这场梦的特殊之处——这不是他第一次梦见过往，却是他第一次以旁观者的角度回到现场。 他顺着唐无念的目光转向来者，身着唐家堡内门弟子衣物的自己敲响房门，径自走过来，问道：“你看到了吗？” 琴酒至今还记得他们之间的对话，反倒模糊了当初的表情，他一直以为自己眼中会是爱与信任，直到此刻，处于旁观者的位置，他发现原来这下面还藏着担忧。 琴酒怔了片刻，反应过来后迅速看向窗台的位置。 初见时没怎么注意，眼下仔细看去，瞧见那人竟只披了件外袍，腰间松松垮垮地绑着腰带，在庭院里落雪的映衬下晃的他眼晕。 好在琴酒还记得现在是什么情况，拢住乱飞的眼神。 当时他们刚在后山的竹林定情，夜里一起在亭下饮酒赏山雪，直到半夜才一起回到住处，各自回房安睡。 比琴酒明白自己心思后的任何一个念头都纯洁。 总共就两个轻吻，他每每回想，都觉得心头软得发颤。 不过是轻轻的吻，却让两个水平称得上不错的杀手忽视自身的变化。 直到早上醒来。 那天早上琴酒刚清醒过来，就发现自己有个背包，附带一个仓库。 不对，严格来讲，东西是唐无念的，他只有使用权。 当时他自己是什么感觉呢？ 琴酒已经不记得，只知道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来到唐无念的面前。 他记得那时，情缘眉目疏朗，就那么随意的坐着，拎着一壶酒，看着匆匆赶来的自己，笑道：“晨起时看到，我便在这里等你。” “你……”琴酒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后面要说什么呢？ 自己能说什么呢？ 他不知道。 琴酒说话向来言简意赅，那时却恨极了自己的词穷。
第34章 看你赏过的雪景 “你看，”唐无念指着放在窗台上的花盆，重申：“你瞧。” 花盆里栽着一株七星海棠，花开得热烈，上面些许残雪，映得花像血一样。 梦里的琴酒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关注的却是花盆里的酒。 大概是刚倒上不久，还有些许气泡，暴露在空气中，不时“啪”地响上一声，鲜活地让人眼眶发酸。 看了一会儿，唐无念开口。 时隔多年，琴酒还记得，他说，“我记得幼时训练的艰辛，我记得小婉久病卧床的无力，我记得十二岁时第一次出任务的忐忑与踌躇满志，我踏遍唐家堡的每一个角落，这里有我熟悉的每一个笑容……” “我在这个大唐认真的活着，我做的任何决定都出自本心，只要想到你，我便觉得欢喜，乔，你说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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