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口喷人!三更半夜的我们早就睡了。”甘茂喊冤,“你昨天放狗咬我们还打我们,我们的技术员死了我们还没有和你算账呢!” 赵茂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们:“你们死了人就一定和我有关?” “人已经死了,可以找仵作来判。”张仪反驳他,“屁股上还有你家狗的咬痕,好大一个!” “你、你……”赵茂张口结舌。 范雎恶意的补充:“按律当诛!” 商鞅接口:“而且还得看看会不会连累到你的家人、仆人等……另外还有放狗咬人罪balabala……” 甘茂也滔滔不绝:“但我们也不是坏人,只是想要一些赔款,你好我好大家都好balabala……” 赵茂只有一张嘴完全说不过他们,只能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们数自己的罪状。 “……”站在门外的李斯差点没有笑出声。 坐在首位的嬴政也默默低头掩饰般喝了一口茶。 吕相嘴角动了动,也忍不住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实际上他已经明白事情的经过和结果,他只能怜悯的看着赵茂,愚蠢啊,惹了惹不起的人,本来这事他也不会插手的。 可是公孙白他们都是人才,只能对赵茂说声抱歉了。 赵茂被他们说得都变成结巴了:“那、那你们想做什么?” 张仪收起笑容,望着他:“自然是赔款。” “赔多少?”赵茂一愣,下意识问道。 范雎接口:“他是研究纸张的技术人才,你觉得呢?” “嗯??”赵茂疑惑。 甘茂咧嘴一笑:“一纸千金啊兄弟,兄弟,你有多少家当?” 赵茂一口气喘不上来,被他们逼得当场昏死过去。 白起戳了戳他的身体摇摇头:“真的昏迷了。”然后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嫪毐。 嬴政放下茶杯,低头看向嫪毐,沉着眉:“仲父,赵茂可以赔款,嫪毐你打算怎么处理?” 吕相神情一紧,抬头看向嬴政,他不知道嬴政是否知道某些事情,不过这个嫪毐确实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挥手道:“流放吧。” “吕相!你要帮我!我、我……都是赵茂的错!我不知道他已经租了那块地!对!是他想拖我下水,还想坑了几位先生!”嫪毐反应很快。 秦相们看向他,难怪混得不错,脑子挺灵活的。 但商鞅说道:“你认为吕相刚才判错了?你觉得吕相不公平?你想说什么?” 嫪毐一噎,立刻改口:“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们……”他突然明白如果他不承认,恐怕会死,他简直倒了八辈子霉,为什么会遇到这些人? 他本想像建一座府邸,将来靠着太后一定要像吕不韦那样门客三千……但现在,这事是不能说出来的,他微微抬头看着上方的嬴政。 嬴政虽然没有作声,但他能感觉得到对方一直死死的盯着他,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如其不得好死还是去流放吧……然后偷偷跑路。 嫪毐心如死灰的低下头。 “拖下去。”吕相看见嫪毐就烦,还是再找一个安分守己的吧。 “多谢吕相不杀之恩。”嫪毐拍马屁很有一手。 这时昏倒的贵族被白起掐了一下也醒来过来:“吕相,这不公平,我要对薄公堂!” 张仪笑了笑:“你确定?公开审问会判得更重,我们现在是私底下解决问题,你认为哪一种更好?” 范雎幽幽道:“而且我们确实死人了,证据确凿,听说秦国的律法非常严厉。” 赵茂看着张仪他们的笑容就觉得心慌,他咬了咬牙,想了想说:“那你们想要多少?” 张仪比了一个手指。 赵茂一愣:“一百金?” “不,一千金。”张仪一字一顿道。 赵茂猛地站起身:“你不如去抢!” 张仪一板脸,沉声道:“那我们就去公堂掰扯一番,我们之前给了你一百金,你想私吞,现在就是要你连本带利还回来!” 赵茂被仗义的气势吓得顿在原地,他突然醒悟,这些人要么让他赔钱,要么玩死他,根本不在乎他背后是否有人,是否会得罪人。 吕相看得直摇头,和蔼的问赵茂:“赵茂你有何打算?” “好,我赔。”赵茂抖着嘴唇,狠狠的瞪着他们,他一定要暗中报复回来。 吕相点点头:“来人,拿笔墨过来。”他让人写了结案陈词,让赵茂画押。 赵茂看着那一千金眼前一阵阵发黑,甘茂见他不动,走过去捉住他的手让他画押了。 “……”在旁边看着的吕相总觉得他们好像……好像悍匪。 商鞅见张仪等人已经让倒霉鬼画押完毕便说:“那我们先行告退,我们要去准备作坊,进度会以书面形式呈给吕相。” “嗯,你们先下去吧,本相也会派些人给你们。” “谢吕相。”这不就是安插眼线嘛,他们懂,商鞅笑着退出去,反正这次满载而归。 出到门口,他们见到李斯和吕不韦。 吕不韦瞪了他们一眼,李斯笑笑。 商鞅假装不认识的带着身后的人又浩浩荡荡的走了。 第二天咸阳城就传出了吕相收了好几个能人异士的事情,然后是赵茂几乎被赔得倾家荡产的事情。 有人在午后吃瓜哈哈大笑。 “那个赵茂,终于踢到硬铁板了。” “早就说过迟早有这么一天。” “我还听说他被他的老父亲吊起来抽到半死不活。” “太惨了,唏嘘。” “哈哈哈,还有那个风流的嫪毐也被发配了。” “看来他们真的惹了不该惹的人。” 不久后,关于纸张的传言已经从咸阳城传到了韩国。 说起韩国,有一天嬴政又假装纨/绔子弟甩下夫子跑出去游湖。 嬴政一边和李斯下棋一边问:“先生认为我们先攻哪里?” 李斯低目下了一子:“先取韩,以恐他国,韩处于腹地,大秦欲东出,必先除之,顺势而下,更方便后勤补给。” 站在旁边的吕不韦闻言一愣,突然想到为什么李斯不选他…… 嬴政点点头,又下了一子:“善,不过为了预防万一,先敲打一下赵。” 李斯想起这次还有白起,他们有更充分的准备:“大王所言极是。” 吕相观察了一个月后,更加深信公孙白等人是人才,不仅能言善辩、有学识、有文化、有技术,还会写文章,对治国之道也有自己的见解,还一心想向着他,时不时来孝敬他。 而且让他们来帮他修吕氏春秋就抽空前来,还比住在府里那群吃干饭的修得好,这让他怎样才能不爱? 他还发现被自己打发到政儿那边的李斯和卢韦也是两个颇有学识的人才。 但他们总喜欢说“略知一二”、“只懂皮毛”、“小小见解”,谦虚得十分虚假,有时候也让他觉得牙痛。 还有一句名言是“不敢高谈阔论”,其实都是在高谈阔论。 吕相剥了一个橘子问自己的心腹:“你觉得他们怎样?” 心腹低头回道:“颇具学识。”他其实还想说,颇具历代秦相的风格,但是不敢当着吕不韦的面直言。 吕相瞧了他一眼,站起身:“去看看他们怎样,听说今天开张。” 李斯正在喂鲤鱼,经过他一个月的精心喂养,两条鲤鱼的体型更加丰满,更加珠圆玉润,而且黑鳞也散发出奇异的七彩光泽。 嬴政站在旁边看着,点了点头:“喂得不错。”他抬头问养鱼师傅,“怎样?” “回禀大王,鱼儿很健康,并没有生病。”但他迟疑了一下,“现在是它们的繁殖期,所以色彩特别艳丽,不知道大王是否想让他们配.种?臣这边有不少好看的雌鲤鱼,最好两雄一雌。” 配.种?吕不韦听得一脸的凌乱,代表他的鲤鱼才不需要配.种!李斯也顿住了喂食的手,扭头看向嬴政。 嬴政的表情要笑不笑的:“寡人觉得他们还很年轻,便不用了。” 李斯和吕不韦同时松了口气。 “也好,可以再多等几年,等更成熟一些的时候。”养鱼人频频点头,“但如果大王改变了主意随时告诉臣。” “好,你且退下吧。”嬴政摆了摆手,养鱼人便行礼告退。 李斯又往鱼缸里扔了几颗鱼食:“大王,两雄一争必有一伤,还是让它们单着吧。” 嬴政笑了笑:“先生说得对。”他从李斯的手上拿了一颗鱼食扔下去,见到黑珍珠二号游上来吃掉了。 吕不韦望了一眼贪食的二号,抬头瞪着李斯:【在说什么呢?谁要和你争……争雌鱼?】 李斯用眼神回敬:【谁在说雌鱼了,我在说资源!】 【……】人老了反应不够快,吕不韦假装没有看到这条信息,清咳一声:“大王,今天‘素纸坊’开业,是否前去?” 素纸坊这个名字还是他们投票出来的,因为大家谁都不服谁。 “去看看。”嬴政又看了看鲤鱼,带着他们离开。 李斯驾着马车出了宫,没多久就来到了素纸坊的营业店门前,经过了一个月的时间第一批纸张终于出产了。 还没有进去便见到门外有不少文人墨客、贵族富商,王室成员,甚至六国贵族都前去观看,或者准备购买。 看来办得很不错。 李斯望了一眼,正想从后门进去就看到吕相的马车,他戳了戳坐在他旁边的吕不韦,吕不韦也见到自己那辆豪华的马车,脸色顿时变了。 李斯回头对嬴政说:“大王,吕相也在。” “让仲父过来。”嬴政揭开车帘,探头,刚好见到吕相向他走过来。 “大王。”吕相没想到会遇到嬴政,悄悄望了一眼低着头的李斯和卢韦。 “上来。”嬴政招手,然后对李斯说,“从后门进去。” 于是李斯绕道,吕相坐在马车里看着嬴政:“最近大王经常出宫。” “寡人在宫里呆得有些倦。”嬴政侧头看向外面,“而且今天似乎特别热闹。” “确实。”吕相捋了捋胡子,他只是想让李斯和卢韦看着嬴政……他们可能会错意了?把大王带得懒惰起来。 马车刚进后院就听到张仪等人的声音。 张仪:“今天一定要把前期投资赚回来。” 商鞅:“我算过了,可以。” 范雎:“接着我们就可以接订单了。” 李斯停下马车,嬴政和吕相从里面走出来,商鞅等人见到立刻前来:“大王、吕相,有失远迎。” 嬴政点点头,吕相呵呵一笑:“让我们看看你们弄得怎样?” “这边请。”商鞅走上前。 吕相跟着他来到前院子里,这个院子很大,一眼望过去都挂满了字画,吕相一愣:“都是你们写的?” “是,吕相见笑了,只是一些小手艺。”商鞅淡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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