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哥谭市民根植在骨子里的素养。 事情闹大了,他不能再在这里耗费时间了。 远山冬枳抽身错开直袭面门的暗器,一脚踹在敌人腹部,拉开距离,向旁边不起眼的巷子里逃出,缠斗这种对敌方式并不适合身体素质占据下风的他。 心知肚明的他,引着利爪向人迹稀少、布局混乱无章法的医院外某方向退去。 离成功只差一步的利爪又岂会放猎物逃脱。 黄昏已经临近黑夜,狭仄的巷子里视野极差,能听到一前一后,追逐与被追逐两人间杂乱的脚步声。前者呼吸已经凌乱起来,后者的呼吸却几乎可以算是唯不可闻的程度。 灵敏的穿梭在混乱肮脏毫无规划的巷子里,远山冬枳再次提速,似乎是想借着这里复杂的地形甩掉身后的追击者。 完全是一只狼狈不堪的丧家之犬。 利爪不能放过逃命的远山冬枳,因为法庭的任务不可能失败第二次。 周围低矮破败建筑的规划图已经被法庭提前收集起来,印在追杀的利爪大脑里。 远山冬枳,非死不可。 高速移动中,利爪猫头鹰面具下的那双阴鸷冰冷的眼神追随着远山冬枳的一举一动、每次变向,死死咬住两人间的距离,一点点蚕食缩短,如同猎场里猎狗追逐着野兔。 亲眼目睹逃窜的猎物消失在另一条狭窄的巷子口,随后而来的利爪放慢速度,同时拔刀出鞘,刀身折射出的一抹冰冷的光。 这条巷子虽然有一定深度,但最终的尽头是一堵厚实高耸的围墙。 远山冬枳为自己选好了的坟地。 飞在空中的猫头鹰盘旋在利爪头上,两翼宽大的翅膀拍打空气依靠气流盘旋上升却悄无声息,催促利爪快些进行下一步。 走过转角,利爪拎着手中武器,立在黯淡无光的巷口,身形在暗淡无光的月色下拉长变形,好似从中世纪油画里走出来的瘦长鬼影。 借着微弱的光线,巷子入口推进几米的环境依稀可见,再向深处便是一团模糊。 利爪的影子打在了距离巷子入口不远处立在巷子内背对的神秘人身上,而作为目标的远山冬枳已经不见身影。 或许躲在了巷子更深处的角落,不过不碍事,利爪暂时把注意力放在挡路上的神秘人身上。 他嗅到了和自己相似的血腥味,从那个披着斗篷的神秘人身上……同行? 听到身后的动静,原本站在狭仄巷子中心的神秘人转过身来,正面对上持刀的利爪,挡在对方必经之路上,态度不言自明。 眼前的神秘人一整个被宽大的黑色斗篷包裹着,额头以及脑后的头发发色皆被垂下来的帽兜挡得严严实实,再往下则是三指宽、酷似长条眼镜形状的长条不透光黑色晶体横贯,将双眼位置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鼻尖至下颌的皮肤。 不知年龄,不知男女,神秘人静静的挡在利爪面前,全身的古怪的装扮,传统感与未来感交织。 一片死寂中,无声的平稳呼吸愈来愈明显,双方僵持着,等着对方露出破绽。 夜风吹来,掀起神秘人垂在脚边的斗篷,衣料翻腾声敲响此次攻击的号角。 利爪率先发难,一道利光斩向挡路者。 与之相撞的,是神秘人随手从地上用脚尖挑起的一根树枝。 原本脆弱的树枝,被神秘人握在手里,竟然真的挡住了对方手中精钢打造的武器,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 时间似乎停滞在相撞的这一刻,又似乎早已从撞击的瞬间挤入滚滚洪流。 神秘人先动了。斗篷下的那只手白皙修长,手握树枝的右手张开五指,仅留下掌心抵住树枝,以接触点为轴,右手一翻五指画出半圆,好似挑出一朵花来,反手换反方向的握法,手腕一抖,力道之大直接将利爪掀出几米远。 手中那支多出两条红黑色微芒回路的树枝也在一击之后,承受不住撞击而碎成了粉末,从神秘人指缝间窸窸窣窣的飘洒一地。 “啧。”帽兜下传出一声嫌弃的细微,是年轻男人的声音。 利爪紧紧手中的武器,再次冲上去,神秘人没有还手,只是后退几步逗弄般,最后一脚把人砸在墙上,震得结实的石墙上出现肉眼可见的蜘蛛网。 抖干净掌心的粉末,立在不远处的神秘人心情极好的朝他勾勾手指,示意再来。 只是这次,他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光线照射到不了的阴影里,有什么在蠕动翻滚着,迫不及待的准备“破茧”而出。 跳劈在半空中的利爪突然被一阵没来由的恐怖席卷全身。 利爪本不该有这种恐惧的情绪。 已经来不及了。 地面,应该说是水泥之下深处无光的大地中,一支状似树枝又柔软坚韧如神话里海洋最深处古神触手般的黑色物质破土而出,将劈向远山冬枳的利爪当胸穿透,串在半空中。 “这个攻击,你……伯劳鸟……” 鲜血从面具下涌出,从标志性的攻击方式中,被穿透的利爪认出神秘人的身份。 “啊,说我吗?”斗篷下的人挥挥手,那支沾满鲜血的黑色“树枝”像是收到召唤一般,缓缓降落,把串在上面的猎物展示给它的主人。 “哎呀,这个绰号很瞎耶。” 裸露在外的粉色薄唇勾起一丝丝不好意思的弧度,被称作“伯劳鸟”的神秘人话里语气竟然多了许多和此时场合格格不入的不好意思。 不同于猫头鹰这种猛禽,伯劳鸟体型袖珍,也没有与之相同的锋利喙爪,反而看起来可可爱爱没有脑袋……但它也有另一个名字: 屠夫鸟。 得名于它残忍的捕猎方式,将猎物穿刺到荆棘上,一点点撕扯分食。相应的,他也因为与伯劳鸟相似的手段而被道上的人冠以“伯劳”。 “你呢,可爱的小猫头鹰?”说着,右手摸向对方的面具,“让我看看……” 突然出现的另一名利爪冲了过来,打断伯劳即将取下面具的动作。 “被救走了呢……跑的真快,扫兴。” 原本突兀出现在地面上的黑色不知名“尖刺”融入大地,没有留下任何异常的痕迹。 确定周围无人后,身上黑色的斗篷以及面上的遮盖物如同有生命力般缓缓蠕动分解,沁入使用者的皮肤中消失不见,露出原本被利爪认定为猎物,刚刚还交过手的面孔。 远山冬枳换下被鲜血浸湿的眼罩,熟练的掏出换上另一个换上,嗅嗅指尖的消毒气味,悻悻打个哈欠。 原以为他在地下的悬赏单子被“大名鼎鼎”的丧钟接了下后,依靠丧钟的威望就没人敢来找事…… 虽然这次暗杀应该不是地下的那帮佣兵们策划的…… 心里有底的远山冬枳一边往医院的方向回去,还不忘掏出手机拨通一个虚拟号码……啊,还有被他突然塞进兜里皱皱巴巴的领带……挂脖子上。 他不管,反正是丧钟不行……打电话嘲笑他! 谢谢捉虫,可能是因为手机输入法,所以经常会出错。手打,好难受。 周五快乐,抱抱大家。
第80章 我要哭了 皱皱巴巴的领带随手搭在远山冬枳的肩上,一个细长的布条随着正式进入夜晚后的凉风末端起伏,飘荡在水腥气的晚风中,颇有点与常识不相容、不伦不类的洒脱,与周遭混乱肮脏的环境格格不入。 拨号的手机屏幕亮着,并没有等多久,电话另一端的人便按下了接通键,右手抬起把电话的话筒凑近嘴边,拉平的唇线突然出现了明显的弧度。 这是远山冬枳要搞事情的节奏,可惜隔着信号线的丧钟根本看不见。 另一半球早上太阳还没升起来,刚完成一单,丧钟还没撤离作案现场,正拽着被溅上不少新鲜红色液体的窗帘勉强干净的地方擦拭自己的长刀,熟人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不等他出声,电话另一头的对方抢先一步打开话匣: “这里是刚从一场暗杀里捡回条命的远山冬枳,早上好。” 高昂的音调转化为电流信号,通过手机传送给大洋彼岸的斯莱德,远山冬枳自顾自踢踢脚下不知道谁丢下来的空易拉罐,“丧钟的名号也不好用啊,还有组织敢明晃晃抢你的单子。” 被踢飞的易拉罐撞在对面低矮破烂的水泥墙上,轻薄的金属瓶身发生变形,空荡荡的瓶肚子沿着墙边一路滚进黑暗的深处,从他的视线里失去了身影,只余下“叮叮当当”清脆的磕碰声回音似的一层层的传来,直至再也听不见。 自从上一次被不入流的杀手占据高点狙击过自己一次后,远山冬枳难得开动自己生锈的小脑瓜,想法子去解决这个问题。 倒不是他担心下一次相同事件的出现,比起这个,他还是更担心布鲁斯的安全。万一对面是个菜鸡,瞄自己时没瞄准,砍自己时手滑。。殃及布鲁斯就不好了……远山冬枳忍不住打个寒战。 关爱布鲁斯,人人有责!他要牢记这一点,并坚决贯彻落实,不打一丝折扣。 于是远山冬枳竟然难得的用起了反向思维。 一个悬赏单子如果被个高级点的接下,按照佣兵圈子里的潜规则,其他同行是不会再巴巴凑上去插手,毕竟有挑衅的嫌疑。雇佣兵赚的是钱,但是赚多赚少总是有命花才行。 给斯莱德的虚拟账户里打上一大笔钱当作定金,远山冬枳自己把自己的悬赏单子挂在地下市场,金额不大不小,平平无奇,然后再让大名鼎鼎的丧钟接了这次的暗杀悬赏。 总不会有瞎眼的玩意儿和丧钟抢一抢吧,况且还没多少钱。 远山冬枳为自己的智慧点个赞,蔻蔻若是知道,一定会感动的哭出来吧。 毕竟当初的远山冬枳还是一个被问到“29乘以35等于几”时,立刻回答“一千多”的自信靓仔。 干嘛在意这些细节~死板的大人。 电话另一头的男人没有出声,似乎陷入思考中,滋啦的电流声中还夹杂着布料擦过冷兵器细碎的杂音。 “我说过外面的交给我,可没说哥谭的‘土特产’帮你解决。” 丧钟发现了盲点,反击道。 基于哥谭的“风土人情”不到万不得已,丧钟绝不会掺和进去自找麻烦。 天知道被蝙蝠缠上有多麻烦,丧钟禁不住回忆起相当遥远之前的“故事”。 谁能忍住不对蝙蝠侠身边的鸟球球流口水……大概很少有人能做到吧…… 闻此,远山冬枳沉默了…… “……我不管,斯莱德你太拉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远山冬枳撂下一句话不等对方反应过来,立刻按下了鲜红的挂断键。 拜拜了,您嘞。 丧钟:不是,你礼貌吗! “臭小子。”还想说什么“芬芳之语”的丧钟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忙音,忍不住翻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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