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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感同身受，实则冷漠至极。 “不知道那曾经瑰丽梦幻的白鲸是否依旧？” 他咧开嘴角，轻飘飘的笑。 这无疑是在面前人的痛点上踩。 “你想说什么。”赫尔曼·麦尔维尔有些愠怒。 佐伯眠摆手。 “不不不，是你想做什么才是，赫尔曼先生？” 再睁开眼，青蓝的瞳孔放大，里面是毫不掩饰的对猎物的垂涎，以及渴求对青睐事物发起狩猎的欲望。 “Mr.赫尔曼，想要……恢复白鲸吗。” 压低的哑声是难以拒绝的诱惑。 赫尔曼·麦尔维尔下意识的想到。 ——是伊甸园的苹果。 随之而来爽朗的轻笑声仿佛是在嘲笑他真的心动啦？
第150章 捕影成画19 弗朗西斯摔下平台的时候，赫尔曼还是选择发动了那个人交给他的，说是送给前者的礼物［Another］。 赫尔曼看了许久满脸不明所以的中岛敦，身为组合成员的他自然也看过中岛敦的所有资料，良久复杂的叹出气。 “你真的有一个很好的长辈，白虎少年。” 之前中岛敦被组合撵的像是一条丧家之犬的时候摄影师并没有出手，就连作战参谋都给出了不会出手的肯定回答，结果没想到那个人确实不打算亲自出面。 但是哪怕是为了给小孩出口恶气也拿出了相当诱惑的条件。 如果要说有多么吸引赫尔曼…… 头发花白的老人看着中岛敦先是疑惑，然后联想到什么的错愕，最后是难以置信的欣喜。 “眠先生这是在帮我出气！？” 他还以为……还以为眠先生不要他了。 一时之间先前所有的沮丧和恐慌都被抛之脑后，中岛敦开心的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僵硬的站在原地。 “人虎！” 筋疲力尽的芥川龙之介原本是被搭着肩膀扶着的，结果被中岛敦一个激动直接摔在了地上，气得咬牙切齿。 哼，没出息的蠢老虎！ 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吗……好吧，确实有必要。 “抱歉，对不起龙之介！” 被中岛敦僵硬又慌乱的重新扶起来，芥川龙之介不由自主的又想起已经不知所踪很多年的那个人，黑色瞳孔之中的暖意也跟随着浮出冰面，他又想起被捡回家的那一天。 如果换成在下……想必现在的表现也是差不多的吧。 “咦！”中岛敦大惊小怪：“你你你——你笑了？！” 可不是嘛，芥川龙之介那张谁都倒欠他几百万的冰块脸难得的柔和下来，几不可见的白眉弯起的弧度可见，尤其是那直线般的嘴角竟然往上提了几厘米。 中岛敦什么场面没见过？ 这场面他还真就没见过！ “你看错了。”芥川龙之介一秒变回先前的嫌弃。 一旁还焉了吧唧的恶兽［罗生门］秒变虎视眈眈。 “才没有！明明就是——”中岛敦被芥川龙之介瞪得头皮发麻，然后很想强硬点的他声势渐弱。 “你说是就是吧。”他缩缩脖颈。 没办法，他怕搭档一个恼羞成怒把自己当沙包揍。 赫尔曼静静的看着面前两个年轻人之间的拌嘴，他回忆着自己先前询问那个人的时候—— “既然这么关注，你为什么不直接出手？” 赫尔曼看得出来面前的青年有能力阻止组合对中岛敦的追杀，光是旁边稍后站位的漆黑魅影就给他一种绝对不能动手的危机感，摄影师能单刀赴会可不是盲目的自信。 因为作战参谋的原因所有人都对默不作声的摄影师不屑一顾。也就是直到现在老人才意识到佐伯眠其实只要想就能护住中岛敦 ，能以一己之力镇压这场缭乱的风暴。 但他没有…… 青年选择隔岸观火。 那时候佐伯眠被他问住似的停顿一下，他犹豫了好久。 “我当然可以，但是我不能关他一辈子吧。” “他有一个好老师，也有变强的天赋。” 所以一个合格的长辈怎么能阻止后辈本该无限上升的道路呢，所以青年显得惆怅又无奈极了。 其实放在之前，佐伯眠会为中岛敦的强大以及因为文野意识而生出那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而感到愤怒。但现在……佐伯眠意外于自己此刻的平静，甚至还多了些少却不可忽视的期待。 他更想看看小孩能走得多远又忧愁于可能的伤痛。 但想了想，青年神情释然，无所谓的耸耸肩。 “他该得到鲜花和掌声。” 主角本就是场盛大的剧目。 所以他只能尽可能的让这段路不至于太崎岖不平。 赫尔曼的年纪已经很大了，这也意味着他的阅历是非常丰富的，自然也能理解青年那未尽之言。 并且也能看到佐伯眠那斑驳不堪甚至复杂的缺点。 阴暗的内心，嫉恨的本能，占有与掌控，狂妄和傲慢的这些仿佛一个烂人的所有缺点全都集中于面前的青年身上，远看是剧毒的泥沼，但人都是复杂的。 所以佐伯眠选择压抑这份下意识。 不论是出于外部还是内里的因素……，赫尔曼想，这个人真的已经做了所能做到的最好的事了。 “人老了，已经比不上年轻人了。” 沉默许久，赫尔曼苦笑着。 已经被无形的框架局限的老人也做出了他所能决定的最好的选择。 “是时候睡个好觉了。” “当然~” 青年仿若意料之中的，还是那样的势在必得。 “您觉得明天的大海和天空相比哪个更好？” 回忆到此结束。 赫尔曼抬头看了看今日的天空。 是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每一朵云花都精心点缀着。 …… 佐伯眠除了让兰堂几人悄悄散播出去自己劫持异能特务科的副官田中信，他自己也在不停的转移地点的途中劫杀了不少助纣为虐的小角色。 秉着一视同仁的道理，佐伯眠还特别记仇的趁乱带上了港口mafia的那一份，让森鸥外都一时间焦头烂额。 算下来，三刻构想之中唯有武装侦探社没啥事。 然后得罪了白天和黑夜两大巨头的佐伯眠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甚至还抽出人手来寻找佐伯眠。 由此，被抓了劳动力的镇灵大人带着佐伯眠和两人无辜躺枪的在横滨各个地方都留下了足迹。 绫辻行人和三浦翔平两个死宅难得体会了一把横滨一日游，极速版。 现在他们新的落脚点是在一个高楼，一处能看海还不受打扰的天台。 佐伯眠坐在天台边正在调试摄像机。 闲的无聊的绫辻行人就和三浦翔平打牌，过了一会镇灵大人也悄咪咪的凑了进去。 “最好的观众席。” 绫辻行人过来手牌给佐伯眠看了一眼：“会打吗？” 佐伯眠：“……滚。” 很好，不会。 绫辻行人抓住这难得的痛点，啧啧称奇。 “你这……”不行啊。 然后就被佐伯眠斜睨来的眼神给换成了摇头。 “快了吧？”就一会的时间了。 佐伯眠颔首。 抬头看向云层中那抹极显眼的属于金属的冷光，并且渐明渐亮。 “现在。” 已经等候多时了。 他举起摄像机端放在自己面前，快门在刹那间按下。 终于…… 要到手了！ “诶，话说你回头有什么话想对那只小老虎说？” 绫辻行人还在乐此不疲。 * 太宰治给中岛敦解释完了后才转头看向身后的集装箱。 “看了这么久总可以出来了吧，眠君？” 话音刚落，人影就在中岛敦骤然亮起的目光走了出来。 “真是……”佐伯眠无奈的轻呵。 “我的神秘感都被太宰君搞没了。” 太宰治神色震惊，上下打量了走来的佐伯眠。 “啊，抱歉抱歉，我竟然不知打原来眠君还童心未泯呢~” 这个曲解自己意思的家伙。 佐伯眠无语。 原本还想突然吓一下小孩的，结果没想到就这么被戳穿了，身为成年人的他自然就不能再好意思了。 007：……这不是还是童心未泯嘛。 “眠先生！”中岛敦星星眼。 “……嗯。” 和煦的笑容更加的柔和，比起以往千篇一律的如沐春风小老虎敏锐的察觉到其中的差别，比如多了一丝真实。 “很厉害哦。” 他捏了捏小孩的脸。 很遗憾，佐伯眠并没有采纳绫辻行人提出的“你是我的骄傲”的建议。 对此，某看热闹的侦探表示遗憾。 “所以眠君转了一晚上的横滨市……就为了说句话？”太宰治笑眯眯的凑了进来。 佐伯眠抬起头，和鸢色的眼瞳两两相望。 良久，他露出温良的，无辜的笑。 “何必心急，太宰君~” 然后，他略过神情莫名似乎已经打算看戏的太宰治，看向和此刻温馨格格不入的一位先生。 赫尔曼，这位老者站在平台边缘遥望大海。 似是感受到了灼热的目光。 后者转过身看去，正巧对上那毫不掩饰的狩猎欲望。 …… 由不属于现实的鬼神般的笔绘而成的不属于现实的梦幻之作，深远的蓝天与蔚蓝的大海被拼接起，本该分明的边界线被无限模糊，但这背景却不仅仅只有这些……失落的黄昏和明媚的朝霞如此和洽，四季的颜色有了其形。 最中心的，占据大半篇幅白鲸时隐时现，如梦如幻。 一笔一划皆如稚童的［白鲸］书写其上。 赫尔曼看了许久，还收恋恋不舍的递还给了佐伯眠。 “异能力的本质已经被我抓取。” 佐伯眠看向海中那空有其形的机械金属。 但是这还没完…… “所以接下来该死我了，对吧。” 赫尔曼笑容谦和。 因为他已经知道并且接受了。 “没错。” 佐伯眠笑着点头，并不打算继续等赫尔曼调整心态，而是催促着他快些想清楚。 他的本性就是这么冷漠，也只对很少一部分才会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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