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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利亚里前锋帕沃雷蒂抬脚射门，然而却射高飞出球网。中场佩德罗迅速组织起了下一波进攻，好在多纳鲁马精神高度集中，足球被多纳鲁马挡出。 正当红黑球迷们觉得虚惊一场时，佩德罗并没有放弃，迅速补射，这次多纳鲁马回力无天。足球命中球网。 比分来到1-0，主队在前，客队在后。 第五分钟，AC米兰就落后了一个球，罗森内里们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这肯定是梦吧？前两轮比赛不是踢得很好吗，怎么到这里就这么拉了？ 不少人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将自己从梦中扇醒。 但是遗憾的是，即使把脸拍肿了，现实也是现实。 AC米兰真的在第五分钟就被卡里利亚一球领先。 接下来的比赛一分钟比一分钟难熬。 卡卡终于能理解为什么里卡多会说看米兰的比赛是种对心脏的折磨了。 他现在也感受到了这种折磨。 卡卡的表情越来越紧绷，但是场边的镜头总是会时不时转向他。为了不被拍到，他只能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AC米兰踢得很努力，但就是改变不了局面。 整个AC米兰的锋线都很无力。加图索本场比赛甚至只有伊瓜因一个稳定的中锋可以首发，除此之外，他就只有博里尼和莱奥可以选择。 苏索就不评价了，除了浪费机会，加图索甚至不知道他在场上到底有什么作用。 正常比赛里进攻强度最大的是博纳文图拉，可他是个中场啊…… 加图索看着场上一塌糊涂的局面，变得愁眉苦脸。 该做些什么？ 他看向卡卡，眼神纠结。 但是一想到即将到来的欧罗巴，加图索立刻摇了摇头。 哪有三场比赛都不让人休息的道理，卡卡还是个年轻人，适当的轮换有利于保持他的状态。 而且哪有在板凳厚度不够的情况下，还在踢弱队的时候用上核心的道理？ 加图索是没人用，但不是脑子坏掉。 最终，他选择了让莱奥上场，希望这个年轻人可以像卡卡一样，带给他惊喜。 但是局势仍然没有改变。 上半场最终以1-0结束。 下半场双方易边再战。 这次AC米兰终于有了进项，凯西助攻，伊瓜因打门，他们终于将比分扳回到了1-1。 但也仅此而已，最终这个分数一直维持到了比赛结束。 整场比赛看得人血压上升，双方球员浪费的机会多到令人咂舌。 上场比赛夸奖莱奥的人现在决定收回自己的话。 莱奥确实球感优秀，经常喂饼，但他根本一点都不参与防守啊！ 面对攻势凶猛的卡里利亚，莱奥也仍然慢悠悠的，看起来不慌不忙，不知道的还以为AC米兰已经几球领先了。 但是比分才0-1，而且落后的还是他们自己。 进攻不跑位，防守不参与。 虽然莱奥一直位于进攻端，但哪怕你稍微跑跑位，帮助球队拉扯一下对面的防线也是好的，但莱奥偏偏不。 AC米兰的球迷们感觉自己被诈骗了。 “卡卡，我们想你……” “该死的，你们难道离了卡卡就不会踢球了吗！” 43 比赛结束后，所有人都格外沉默，1-1的比分让大家的表情都很难看。 走过球员通道的时候，记者们不停追问着他们对这场比赛的看法。大家都选择了加快脚步，想要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然而这时候，有一个记者突然对着卡卡大声喊道。 “卡卡，你觉得你应该为这场比赛负责吗？” 什么东西？ 不止周围的记者在看他，球员们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他，眼睛里都是不可思议。 这个人在说什么胡话呢？ 但是这个记者面对大家异样的眼神，仍然面不改色，继续着自己的问题：“如果这场比赛你能上场的话，AC米兰或许就不会只拿下平局。你觉得你应该为此负责吗？请你正面回答！” “抱歉，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的问题，这简直……”卡卡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太荒谬了。” “先不说这场比赛我们并没有输掉，只是平局。球队正常的轮换也不是我能够决定的。我尊重主教练的选择，也尊重我的队友在球场上的表现。每个人都很努力，也希望你能够给予他们最基本的尊重。” “但是这场比赛你没有在场，他们踢得就非常烂。你认为这代表着什么呢？” 这到底是哪个报社？ 卡卡已经在看话筒的标识了。没见过没听过，应该是那种为了流量故意搞噱头的自媒体小报。 “不好意思，我拒绝回答你的问题。” 卡卡不想再说下去了。 他的眼睛里都是愤怒与不解。 “赶紧走，别跟他们纠缠。”队友已经开始把卡卡往身后拉了。 回到更衣室，卡卡的脸色格外难看。 这场比赛他根本都没有上场，这个记者到底是怎么问出这么荒唐的问题的。 44 “说荒唐确实荒唐，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或许真的可能成为现实。” 里卡多在视频里对卡卡说着：“这一次大家或许会觉得荒谬，但是如果接下来米兰还踢成这样，情况可能真的会变成那个记者所说的那样。” “总有人要为球队的表现承担责任。” “可是足球是一项团队运动，它靠的是十一个人的配合。一个球队的成绩怎么能单单只算在一个人的头上！” 卡卡非常不理解，他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潜规则。 “可是现实的情况不就是这样吗。” 里卡多给卡卡举着例子，“皇马进不了球怪克里斯，巴萨状态不佳怪梅西，巴黎赢不了比赛怪内马尔。这就是现实。 “很多球迷根本不在乎你到底有多努力，他们只是需要一个人来发泄，而俱乐部也需要一个人来承担球迷的情绪，仅此而已。” “可是这根本就不合理！”
第44章 变化（修） 45 “是的, 确实不合理。但是如果你反驳的话，他们就会搬出你的工资说事。”里卡多对这一套相当熟练，”他们会觉得你拿着那么高的薪资，挨点骂难道不正常吗？” “可是我的薪资不高！” 拉伊奥拉在和AC米兰谈判时, 在薪资方面并没有过多纠缠, 而是把重心放在了卡卡的肖像权上。 资本总是逐利的, 你不能既要还要。 要想获得自己想要的，你就得首先放弃一些东西。 拉伊奥拉深谙以进为退的道理。 所以卡卡虽然是队内的绝对主力, 但实际上拿的只是队内第二档的工资。而AC米兰的工资在整个意甲也并不起眼, 放在欧洲五大联赛就显得甚至有些寒酸了。 这是重点吗？ 里卡多没跟上卡卡的脑回路。本来严肃的话题突然就被岔到十万八千里外，他不禁笑出声来。 “里卡多！我很认真！”卡卡嘟起嘴, 板起脸，但是因为说话本身有些慢吞吞，语调又软。听起来不像是生气, 反而像是撒娇。 就这样能吓到谁啊？ 里卡多更想笑了。 可是他也能感觉到卡卡现在好像真的有点生气，于是便照顾孩子的感受，选择主动延续起刚刚的话题。 “那你觉得队内谁的名气比你大？” 听到这个问题, 卡卡开始认真数着自己队友们的优点。 “伊瓜因？他作为前锋的表现非常优秀。多纳鲁马的守门技术确实很好。还有罗马尼奥利，他是个可靠的队长……总之，他们都是非常优秀的球员。” 里卡多耐心地等到卡卡挨个夸完所有的队友。 “然后呢, 你说的是他们的优点, 我问的是名气。”里卡多强调：“你必须承认，他们的话题度都没有你高，写你就意味着流量。” “可是我不想要这样，难道我就不能像你一样专注踢球吗？现在我只想要踢球！” 卡卡嘴巴叭叭地输出着, 两只手在空中挥舞着，说到情绪激动时, 不自觉地就摆出了标准的意大利小鸡手。 什么时候腌入味的？ 里卡多思绪短暂地飞离了一瞬间，然后在卡卡话音落下的下一秒又飞了回来。 “我也不是活在真空中的，”里卡多回答他，“你经历过的我一个没少，而且只会比你更多。” 自从19岁那年在里约对圣保罗的锦标赛中一战成名后，里卡多就逐渐成为了俱乐部的头牌，无论是在圣保罗还是圣西罗，他都拿到了稳定的首发位置。在国家队中更是早早站稳了脚跟。 然而命运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码。 年少成名的代价就是在心理尚未成熟的年龄承受了过多的压力。 作为圣保罗球队的核心，里卡多成为了媒体和球迷们攻击的首要对象。 如果里卡多在一场比赛中发挥失常，当天乃至之后的一周，他都不敢去看报纸。 因为上面全都是关于他失利的各种讨论。 铺天盖地的恶意在此刻都涌向这个年轻人。 而他又不是那种没脸没皮活着就好的性格。 面对这样的压力，里卡多从刚开始的愤怒、难过，到后来的愧疚和自我怀疑，他甚至真的开始觉得球队的失败和自己有关。 如果他不能帮助球队获得胜利，那么他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他理应为此负责。 这样畸形的心态让里卡多在2003年过的格外辛苦，圣保罗的教练甚至考虑过要不要给他请个心理医生。 好在里卡多又是幸运的，他来到了AC米兰。 周围的所有队友都很强，里卡多不再是队伍唯一的支点，他有了可以共同进退的伙伴，每一个人都是值得信任的战友。 而比起他来说，卡卡要幸运太多。 一开局就是五大联赛，第一次出场就给球迷留下深刻印象，两次绝杀救主。 内有俱乐部主教练和总监对他百般照顾，外有一众足球巨星为他撑腰，经纪人有拉伊奥拉给他保驾护航…… 最重要的是，里卡多会永远站在他身后。 “好吧。” 卡卡也想起了那些不愉快的记忆，沮丧地垂下了脑袋。 他不是故意想让里卡多想起那些，但是……只是这件事对他来说实在有些难以接受，他还需要时间来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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