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在面对队长的时候,狐狸才会被气到优雅全失。 可大大咧咧的队长“嘶”了一声,“怎么又踹我,话说,栗子有喜欢的人了。” 善于自我安慰的狐狸也收拾好心情,“那不然呢?那个眼神一眼就能知道。” “什么眼神?” “....现在想给你两脚的眼神。” “怎么又生气了啊。”队长再次挠头,“既然这样,让他回去不更好吗?我先说明,在那有了羁绊就算是我们也留不下他多久。” 说到这个就好笑,本来以为把栗子要回来要费一番工夫,结果没想到它们因为自己的差错听到有人愿意接手就立马答应,就像是甩锅一样直接把人扔过来。 说是把人留在这也好送回去也行。 “是这样没错!”狐狸轻拧队长的手臂,“他也得承认才行。” 队长想了想,就类似于当父母的希望孩子主动告诉自己的感情生活?不过这个话,他没敢说出口。虽然有时候不知道狐狸为什么生气,但是这种话一说出口,她肯定会生气的。 强大的求生欲让他闭上嘴,乖乖听着对方的话。 只是在对方说完之后,默默开口:“那什么时候同意呢?” 往日能言善辩的狐狸卡壳了,思考良久后,“承认就答应...吧。” 总不能让人分隔两世界吧。 可就这个简单的要求,神谷栗还是拖了很久。 想着在休息几天就一定可以去找诸伏景光。 对于狐狸明里暗里的话愣是一个都没理解到,至于其他两人,听说是出去度蜜月了,现在这里只有狐狸和队长在。 终于,神谷栗忍不住了,这些天不是吃就是玩,再然后就是睡觉,好像也没什么事情。 这段时间发生过变化最大的事情大概就是他剪了头发。 他气势汹汹地走到门口,然后猛地抬起手轻轻的敲了两下门,“我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 神谷栗推开门,磨磨蹭蹭地走到两人面前,“我什么时候可以回那个世界啊?” 其实他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来找的,因为那个世界已经有人彻底取回记忆。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自家小孩喜欢的人。 狐狸揪住队长的手臂,装作平静样子,“为什么要回去呢?是这里不开心吗?” “很开心。”神谷栗揪住衣摆,小幅度摩擦,脸有些红,“我有喜欢的人了。” “等你承认真的要好久。”狐狸抬手点了点眼角,“终于说出来了。” “诶!”神谷栗满脸震惊,居然已经知道了吗,这段时间就是为了让他承认吗! “那不然呢,当然要了解自家孩子的感情生活嘛,说说那个人吧。” 神谷栗想了下,觉得好像是个这个道理,随即乖巧开口,“他是个很好的人。” “完了?” “完了。”因为太好了,反而找不出词汇来表述。 “算了,孩子大了总要飞翔。” 队长这时候开口,“其实你今天不来,我们也会让你回去的。”因为来不及了嘛。 “那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狐狸开口截断,“快走吧,门就在那,推开就能回去了。” 神谷栗正要进去的时候,“那我以后还能看到你们吗?” “不能了。”狐狸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后面,伸手一推,“要幸福呀。” “太突然了!!” 队长曲起手指轻轻碰了一下狐狸的脑门,“干什么又骗他。” “你管我。” “不过他一定会幸福吧。” 狐狸横了他一眼,“你在说废话。” —— 突然回到这个世界,神谷栗正面临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那就是他要住哪。 大概是他和高桥泽这个师徒缘分过于深刻,只是区区失去记忆并不能阻碍。 历史发展大概就是一个圆。 他随便找了个商城思考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发生了命案。 要不说历史发展就是个圆呢,高桥泽好巧不巧是跟踪这个死者的侦探。 事情的发展就变成了破案、拜师。 本来神谷栗想拒绝高桥泽的拜师请求。一是为了让历史发展不那么圆。二是教不了,第一次都没成功,何况第二次。 可听到对方说“我觉得你很熟悉”的话就心软答应,再然后就后悔了, 随行几日,就接触了找猫找狗找松鼠,抓鸡抓鸭抓奸情。才过了多久,高桥泽的业务又开始回归这种“普遍而平凡”的案件。 可上了贼船的神谷栗只能用有地方住这样的理由安慰自己。 再连续几天这些琐碎的事情后,神谷栗抓住高桥泽的肩膀,目光深沉,“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这种事情没必要再拉我一起。” 主要是高桥泽真的信了。他可以去找诸伏景光了。 —— 自诸伏景光得知所有已经半月有余。那晚的事情仿佛点燃纸的火,一触及便以燎原之势蔓延。 有些东西…… 想起了就很难再忘掉。 抬眼望出窗外,道路两侧高挺树木上展开的树枝,片片绿荫点出粉嫩。一阵风吹来,花瓣落下,就像是下起一场漫天大雪。诸伏景光就这么靠在墙面上,目光深沉。 良久,似是想到什么,笑了一声,“小骗子。” 降谷零拿着一罐可乐递过去,好奇地问,“hiro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冬天过去了。” “是吗。”降谷零手指一拉将可乐打开,“hagi说有烟火大会了,你去不去。” 烟火大会啊。 诸伏景光捏了捏手中的易拉罐,“什么时候?” “今晚。” “去吧。” —— 神谷栗设想过不少场面,怎么样和诸伏景光见面,又如何开口说明那些种种。 可真到这个时候,就变得纠结起来,为此还偷偷跟踪了几天。 神谷栗躲在遮蔽物后面,露出个头偷偷看着前方的诸伏景光,不是没见过对方穿浴衣,只是今日变得更加柔和,视线里的他抬手宽大的衣袖微微下滑露出泛白手腕,还有那颗熟悉的珠子,幽幽光泽似是夜晚的银辉,儒雅到夺目。 可以想象,有着朋友陪伴的他有多快乐,侧脸上都是挥散不去的笑容。 不知道是不是分离的时间太长,以至于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自信,只是那么一眼就能想出一大堆不合心意的场景,忍不住抓紧手下的布偶。 “客人?客人?是要买布偶吗?我看你抓得有些紧。” 发觉自己行为不对的神谷栗立马道歉,“对不起。” “没关系,客人是想买什么样的布偶呢?”店家礼貌问话,并且热情的推荐其他更可爱的布偶。 琳琅满目,神谷栗刚想开口拒绝。 隐约听到熟悉的声音正在往这里靠近,立马低垂下头,“我再看看。” 难道就要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了吗。他应该第一句先说什么话呢。 是好巧啊,还是好久不见啊。 可惜没有得到这个机会,因为诸伏景光只是擦背而过,目标是右手边第三个章鱼小丸子的摊位。 他也说不明白是庆幸还是难过,也许两者皆有,只是随便选了个小熊布偶就匆匆结账离去。 坐在椅子上,将买的小熊随意放在身边,身体后仰,用手蒙住眼睛,自言自语,“算了,明天吧。” 失落感在心头不断蔓延。此时的脑袋空空的,就像是机器停止工作,大脑也停止思考。 事实证明,他是个笨蛋。明明一直想再见的。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闷闷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谁会选择坐在这个灯都坏掉的偏僻角落啊。神谷栗没动作,“随便你。” “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关心的话语传入他的耳朵,神谷栗直起身子,转头看过去,“没有。” 对方带着狐狸面具,在黑暗里看不清身穿衣服的颜色,只当是个好心的陌生人。 “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说说。”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失落,迫切需要个人倾诉,外加上对方是个陌生人,神谷栗就这样开口,“我有个朋友。” 万能句式开口。 面前的陌生人轻笑了一声。神谷栗不满地拍拍座椅,“喂,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事。” “哦。”此时脑袋混沌的神谷栗没有多想,“那我继续,就是我那个朋友消失了一段时间,现在回来了,不知道怎么面对喜欢的人。” “是故意消失的吗?” “不是。” 对方的目光直勾勾落在他的脸上,“那你在害怕什么?” “我怕他生气。”神谷栗发现不对补充回答,“是我的朋友,不是我。” “说不定人一直在等你。” 神谷栗觉得这个陌生人真有意思,在意的地方居然是故不故意,盯着不远处喧哗上的光亮,好笑道,“也说不定不等呢。” 回应的是面具纽扣解开的声音,他落入一个温暖的,等待很久的怀抱,就是这个春日里苦等以求的和煦的阳光,带着笑,“我等了很久,栗子。” 是诸伏景光。 就像是山体崩塌一般,神谷栗骤然卸力,任由那种拥抱一切的满足感肆意蔓延,狠狠抓住对方的衣袖,就感觉到一丝委屈。那种好久没见面无法诉说太多的委屈终于在见面后炸开。 一连说了三声“对不起”,脸也埋在诸伏景光的胸口。 等待着头顶的人会给他什么制裁,明明说过不会在擅作主张了,可是生气的语气却没有响起,耳边只有令人安心的心跳。 良久,极轻的一声响起,“你回来就好。”是失而复得的叹息。 抬起他头,抚摸着脸颊的手有些颤抖,冰凉的手指从额头一直抚摸到下巴,最后回到眼尾处,“我还在想会不会是你,可幸好是你。” 神谷栗伸手搂住诸伏景光的腰,轻声回答:“我剪头发了。”顿了顿继续说,“是不是很陌生?” 诸伏景光另一只手触碰了一下他的发尾,将手放在发顶上,“不论怎么样都是你。” “嘿嘿。” “还笑。”诸伏景光捏了捏他的下巴,“这些天就是你一直在跟着我吧。” 好歹也是个警察,怎么可能没发现有人在跟踪,就只是想看看有什么目的罢了。 “你发现了。” 他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呢。 “所以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曾经的你可不是这样。” 神谷栗想到什么,耳根悄然变红,脚小幅度的摩擦。 就在此时,一串串破空声响起,在夜空中舒展,四散光点组成一朵朵繁花,缓慢消散而又快速升起,融合出新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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