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知何时变得哽咽起来,“你别死啊......” 小小的啜泣声在房间里响起,传到门口两个大人耳中,他们奇怪地往里头看了眼。 贝尔摩德黑了脸:“那家伙在干嘛呢?” 研究员笑道:“应该是担心小伙伴吧。那我们下午过来接小先生去做个具体检查,就不打扰了。” “好,谢谢。” 送走一群研究员,贝尔摩德悄无声息地走到屋子里,终于听清了自己的笨蛋养子在哭些什么。 什么你死了我怎么办啊,你别死啊,你死了贝尔摩德也要死了...... 贝尔摩德眼皮直跳,忍无可忍地又给他一个脑瓜。 咬牙切齿道:“你哭丧呢,他还没死呢!” 小卷毛哭得更大声了,很吵,魔音贯耳,似乎都把试验台上的孩子吵醒了。 银发幼童手指不自觉地微微抽搐,从耳边响亮又折腾的哭声中缓缓睁开眼。 他默默地转头,抬手拍了小卷毛一下,“我还没死呢。”] 回忆仿佛电影镜头一样渐渐清晰起来,深藏在心底的记忆终于浮上心头。 而琴酒这次跟他之前发病时候的样子实在太像了,不过比较特殊一的一点可能就是这次是连同发烧一起来的。 松田阵平若有所思地看向床上的人,心里终于有了点底。 忍不住想:要不把柯南弄来哭哭试试? 就在松田阵平走神这几秒,新出智明给琴酒打完了一针。小针要打臀.部,新出医生贴好棉签,给他整理好衣服,眼神无意间错过琴酒的腰部,浅浅的指痕和淡淡淤青,他动作微微一顿,眼神极其复杂地回头看了松田阵平一眼。 不过后者正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察觉。 新出医生收回视线,说:“可以了,松田先生。” 没有回应。 他收拾好医药箱,又喊了几声:“松田先生,松田先生!” “哎!”松田阵平回过神,“打完了吗?” “嗯,没问题的话应该待会儿就退烧了,不过您还是最好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昏厥说严重也不严重,但严重起来就不是小事,早检查早安心。”新出医生说。 松田阵平:“好,待会儿就带他去检查,那他还需要喝药吗?” 新出医生:“喝,退烧药得喝上两天,等退烧后再喝点消炎的药,这两天别吃发物了。就这样,我还得去看看柯南呢,你们三人真是,一个刚好一个没好透接着最后一个又倒下了,多灾多难。最近注意多添点衣服,小心着凉。” 他温和地笑笑:“这两天能不同房就不同房吧,小情侣恩爱,但也忍一忍。这一阵的流感太厉害了,一不小心就要传染,别最后你们陷入死循环。” 他说的一本正经,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思,却听得松田阵平一阵不自在,尴尬得耳根通红:“好。” 松田阵平突然意识到,琴酒这次生病或许真跟自己有关系——整天都被他当抱枕抱着不撒手,还要亲亲嗅嗅,除了最后一步,能干的不能干的都干了,这不传染就怪了。
第83章 松田阵平送新出医生到门口,又听他嘱咐了一下这两天的注意事项,等新出医生离开后,松田阵平往回走。 虽然大致清楚琴酒现在的问题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本来打算立马带着琴酒去医院再检查一下,不过还没等他预约好,一回到房间,就看到琴酒已经醒过来了。 他安静地坐在床上,长发有些凌乱地披在身上,被子堆在身前,有些罕见的憨态。他看样子还没彻底清醒,松田阵平进门好半晌才迟钝地看向来人。 “醒了?” 松田阵平愣了一下,忙走到床边把人按倒,又给他好好地掖好被子。 琴酒措不及防被掼倒,竟然也没有反抗,猛地陷进被子里,有些茫然地抬头。 眼前一片模糊,灯光虚晃,把灯下的黑影照得朦胧。眼睛里仿佛被装了一个万花筒,眼前的一切分割成蠕动着的一片片,令人晕眩。 “感觉怎么样?”黑影坐在床边问。 琴酒反应了一会儿,听出这是松田阵平的声音,眨眨眼,声音微哑,“还好。” 其实真不怎么好受。 他现在头疼欲裂,脑袋好像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想要沉睡,一般挣扎着清醒。全身上下的器官都在罢工,一股强烈的反胃感从腹部蔓延到四肢,带来不尽的脱力感。心口灼烧得疼,胸腔好像堵着什么,呼吸都变得沉闷,心情莫名的烦躁难过。 他脑子乱成一团浆糊,根本思考不动,不知道这是高烧时正常的身体反应,只觉得自己状态很不对劲。 琴酒闭上眼,慢慢平静有些紊乱的呼吸。 一合上眼,身体的生理反应在坠着他的意识不断下沉,眼皮发沉,意识又开始模糊。但出于本能的理智让琴酒艰难地从那困顿中挣脱出来,他缓缓睁开眼,静静盯着天花板。 他记得今天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的...... 但是思绪很乱,他记不起,到底是什么啊? 青年的眉头紧皱,连睫毛也在不安地颤抖,似乎在与可怕的梦魇较量。 松田阵平欲骂又止,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抚平他的眉头。 “你就嘴硬吧。” 他刚病完,深知发烧多难受,更别说琴酒烧得这么高,只看琴酒半天睁不开眼的样子就知道他这会儿绝对不好受。 他喂琴酒喝了点水,站起来,“等着,我去换个衣服,带你去医院。” “等等。” 似乎是因为喝过水的缘故,琴酒这次的声音没有那么沙哑了。 他终于战胜了混乱的记忆,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你干嘛呢!” 松田阵平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过去又要把他按倒。 琴酒找回理智,他挡住松田阵平的手,掀开被子要从床上站起来,“收拾东西,我们现在离开这里。” 刚站起来,眼前一黑,一阵令人腿软的天旋地转,他身形一晃,差点倒回去。 松田阵平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咬牙切齿道:“你一天天的就瞎折腾吧。” 他没问为什么,毕竟琴酒是病了,不是傻了,高烧脑子糊涂着都要挣扎着离开,肯定有什么急事。他也知道现在问他也问不出什么,只好先让琴酒安分。 “你等着,等穿好衣服再走。” 松田阵平翻出一件厚厚的大衣给他穿好,自己随便扯了个外套,他拽住琴酒的手。 “走吧。” 琴酒顺着他的力道往前走,空出来的手伸进口袋摸了摸,顿时皱起眉,脚步渐渐停住。 松田阵平感受到那点微乎其微的拽力,回头问:“怎么了?” “枪。”琴酒挣脱他的手,步伐虚弱但目标极其明确地朝卧室走。 “枪,匕首......” 对一个杀手来说,身体是他最大的底牌,但是他现在怕是连松田阵平几招都应付不了,身上再没有武器傍身,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松田阵平一把把他拽回来,拍了拍他腰:“都在这里,左手口袋!” 琴酒摸摸口袋,确定自己的武器都在这里了,他微一颔首,干脆利落地说:“走。” 他面无表情地错过松田阵平往门口走,然后直愣愣地往墙上撞过去。 “咚!” 一阵闷响,银发青年困惑地捂住额头,眼神很凶狠,好像要把这墙给刀了。 “这里什么时候多了面墙?” 松田阵平欲笑又止:“......” 他记得他发烧的时候也没烧成小瞎子啊。 他麻木地抹了把脸,认命地过去带路。 “行了,别乱撞了,拉紧我,别松手啊。” 松田阵平眼神变得有些沧桑,他似乎已经看到黑暗的未来了。 不过琴酒虽然病了,但是身体本能还在,他也不会拖后腿,大部分情况下松田阵平也能保证两人安安全全。 当然,只要不出现太极端的情况。 松田阵平在心里默默地想,倒也没有很担心。 他牵着琴酒的手,淡定地推开了房门。 一个带着眼罩的中年男人以及某个金发黑皮的混蛋同期正好整以暇地靠在门口的车上,身后是一群黑压压的手下。注意到院子里的动静,一群人齐刷刷地看过来,密密麻麻的眼睛,一张张木楞的脸,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金发青年脸上划过一丝错愕,但转眼收拾好了表情,似笑非笑地挥挥手:“早上好啊,马丁尼,琴酒,今天天气不错,你们也出来晒太阳吗。” 松田阵平:“......” 谢邀,不是很好。 他顿了顿,克制住了把门甩回去的冲动。 也做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怎么,波本和朗姆,你们两个这么有闲情逸致,带着这么一群人从组织跑到这里来......晒太阳?是米花町的太阳格外暖和吗?” “太阳哪里的都一样,”朗姆还是慈祥小老头的样子,“就是米花町的人,跟其他地方不太一样。太久不见两位侄子,我过来看看,不打扰吧?” 松田阵平一挑眉,正要怼回去,却冷不丁听到琴酒开启嘲讽: “你站在这里就已经很打扰了。” 朗姆面不改色,装作失望地说:“那可真是太糟糕了,看样子两位侄子似乎不太欢迎我,亏我还为你们准备了一份大礼。” 他目光移向琴酒,顿了顿,发觉他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玩味地问:“怎么,琴酒这是......生病了?” “关你屁事。” 琴酒生病后心情格外暴躁,眼前所有东西都一团模糊,只能看到一团团的人影,但是看脸就像打了马赛克一样,他现在只能听到朗姆那看似关心但仔细听能听出很浓的幸灾乐祸的声音,杀心渐浓。 “那可真是太......好了。”朗姆差点笑出声。 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本来还担心这次再被这两个小兔崽子逃过去,没想到琴酒竟然生病了! 他这下彻底连装都懒得装了,不怀好意道:“这样的话太巧了,这份大礼你们一定能好好享受。” 朗姆声音里渗透着阴冷的诅咒,说完,他往后退了一步,身边的手下瞬间齐刷刷地举起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冷冷对准门口那两人。 松田阵平冷着脸,眼神冷静到令人心惊。 他淡淡地瞥了安室透一眼,最后看着朗姆扯起马丁尼标志性的讽笑:“暂且不提这份大礼,但死到临头了,你能满足以下我的好奇心吗。” 朗姆有些诧异他的表现,但是欣然答应:“你说。” “我自认为我跟琴酒没有碍到你的篡位大业吧,为什么要对我们下手呢?” 他的用词可真不怎么样,“篡位”这两个字几乎是饱含恶意地展露了自己的讽刺。 朗姆脸色怪异一瞬,但怎么也说是万年的狐狸,并没有被他激怒,反倒很惋惜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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