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语塞。 阿朗依然很淡定,他也看到了这一幕,说:“这应该是安格琳娜·帕维尔·科索沃夫,帕维尔老爷的二小姐,现在二十三岁,您的四堂姐。安格琳娜小姐比较喜欢机车,脾气也像引擎一样让人震撼,除此之外,安格琳娜小姐性格或许有些偏激,手段也有些激进......” 这何止是激进。 琴酒无言以对。 阿朗继续介绍,他静静倾听,忽然间,他问了一句:“帕维尔是个怎么样的人?” 阿朗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琴酒会问这个问题,他有些纠结地皱了皱眉,斟酌着开口:“帕维尔老爷......是一位很骄傲很自信的勇士,就是精神状态或许不是很好,我也很久没见过他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现在还在医院里。” 琴酒大概知道是什么医院了。 “如果他精神状态还好,医生允许的话,过几天或许可以去探望一下——少爷您想见他吗?” 琴酒冷漠摇头。 完全没兴趣。 不过他倒是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 帕维尔,俄语里是谦逊;季莫费,俄语中意味对神的尊重;安格琳娜,俄语中意味天使。 科索沃夫家族果然卧龙藏虎。
第37章 黑色轿车如沉默的野兽在公路上疾驰离去,被远远抛在身后的人却看着那辆黑色轿车若有所思。 “安格琳娜!” 被创飞的黑色人形物体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他气势汹汹地冲到红色摩托车前,伸手在流畅的红色机身上留下两个黑糊糊的手印。 季莫费拖着残躯,狰狞道:“你是不是故意跟我过不去,实验室里引信上的汽油是不是你浇的?!你这个蠢货,你知不知道,就是这个东西,毁了我整整一个月的心血!!” “嘿,季莫费,注意语言,我可是你姐姐,”安格琳娜淡淡道,她眯起眼睛看着公路上逐渐消失的黑点,满不在乎道,“不知尊卑的东西,愿上帝诅咒你。” “哈!”季莫费冷笑,“去他妈的姐姐!去他妈的上帝!竟敢毁了我的研究成果,我要送你们去下地狱!” 他猛地腾空跳起来,伸手就要撤安格琳娜的衣服。 安格琳娜终于回过神,在黑糊糊的爪子伸到自己面前之前猛地皱起眉,她伸腿停好车,单手撑着车座身体腾空跨过摩托,随后长腿一伸狠狠踹在季莫费胸口。 “嘭——!” 黑色人形物体再次飞了出去,在地上摔出重重的闷响。 爱车车头竟多了两个黑爪,安格琳娜怒火攻心,快步上前一脚踹在季莫费脸上。她冷笑着,黑色高跟鞋使劲压住脚底妄图挣扎的身体。 “不知死活的蠢货,你如果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黑发女郎不屑地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卷发散落脸侧,更显皮肤雪白,井水般幽深的绿眸发着阵阵冷意,看向季莫费的眼神中不含一丝温情。 她穿着红色机车服,长腿微抬,随后轻轻松松把人踢到一边。 安格琳娜半蹲拽起季莫费,低沉的嗓音里潜藏淡淡危险气息。 “首先,我不知道你的实验室是怎么回事,动动你的脑子,别让它成为摆设,别被人坑了还在后面给人数钱。我想应该不用我提醒你,米兰娜看你不爽已经很久了,尤其是你上一次毁了她的约会之后——你能活到现在应该多谢我,知道吗?” 她毫不留情地把季莫费的脸颊拍得“啪啪”响。 季莫费头昏脑胀地张嘴要咬她,安格琳娜顿时给他响亮的一巴掌。 “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给你十分钟收拾好自己,今晚上准备回苏联,老头子要出院。” 季莫费被她扇清醒了不少,他皱起眉,奄奄一息道:“老头子不是已经死了吗?” “死的是伊万,老头子是疯了。”安格琳娜不耐地翻了个白眼,她站起身,“就你这个脑子,活该被米兰娜耍得团团转,就应该把你扔去跟老头子作伴。” 季莫费狠狠瞪她,却不敢反抗,梗着脖子说:“晚上出发用得着现在就收拾吗?!” 安格琳娜垂眸,看傻子一样看他,怜悯道:“那肯定是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啊,蠢货。” 季莫费动了动鼻子,想骂什么,最后还是因为血脉压制憋在心里,憋屈地从地上爬起来,他拍拍裤子上的灰尘,在心里骂骂咧咧地回家换衣服。 刚一转身,还在冒着滚滚浓烟的屋子映入眼帘,公寓里的自动灭火装置已经被触发,门口已经露出了亮晶晶的水渍。 足以想象房间里的狼藉模样。 “......” 季莫费一言不发地看向安格琳娜,后者不爽地挑眉,“看屁啊,还不快去收拾!” 季莫费能屈能伸,他讨好地笑笑:“好姐姐......” 安格琳娜反应很快,冷漠开口:“滚。” - 白鸽集团的办事效率很快,中午才敲定轮船的运输问题,下午就把商船开到了港口。琴酒赶到港口时,那里已经开始装箱了。 这批货不算多,其实一艘船就能搞定,但是当时村上见琴酒被安德烈气得杀意外泄,这才想给他出出气。 白鸽那边似乎也知道这个问题,两艘船,一艘商船,一艘邮轮,前者身躯庞大平平无奇,龙门吊正在不断地搬着红的黑的蓝的集装箱往船上运;后者身躯更庞大无比奢华,只一眼就能看出这是用来享受的工具。 而不论是哪艘船,都是科索沃夫家族的私船,能一口气拿出这样两艘船,足以证明科索沃夫丰厚的家底和权力。 或许在某种程度上,也侧面展示了对这位小少爷的重视。 带路的负责人悄悄地看了眼自己身前的银发青年,却紧接着感受到一道冷漠的视线附着在皮肤上,他僵硬地侧头,看到[热情庆]店的老大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负责人忙收回视线,那道阴冷的视线停留片刻,也转移了。 负责人松了一口气,立马更真诚了,“货物预计还需要半个小时才能装载完毕,外面太晒了,少爷可以去车上坐一下。” 琴酒淡淡道:“不用。” 其实自从来到太阳底下后安德烈就一直很坚持地为他撑着伞,他完全晒不到。雨伞撑在头顶,安德烈挡在太阳的一侧,成功将他完完全全笼罩在阴影里。而且就算晒到了也没什么,三月份的阳光又毒不死人。 琴酒低着头,漫不经心地回复着手机上的信息。 自从上午一段时间没看手机,刚才打开手机后,屏幕直接被短信淹没了。 自从BOSS直接交给他这个任务后就再也没有人拿其他任务来烦他了,这还是组织成员头一次这么懂事。朗姆发了几条过来假惺惺地问候他身体状况,但明里暗里都是在旁敲侧击BOSS为什么要交给他这样一项任务——看样子朗姆也很搞不懂为什么运个货还要组织的Top killer亲自出动。 贝尔摩德这个女人很幸灾乐祸地问他喜不喜欢接机礼物,琴酒看了两秒,直接把这人拉黑了。 还有几条“或可回收资源”的短信,是以前执行情报任务时接触的贵族家的或是官员家的孩子,都在问他这段时间为什么不回消息,想约他出去聚一聚。 琴酒跟他们没什么好聚的,而且自从他成年之后,工作的重心逐渐由情报组转移到了行动组,已经没有必要跟这些人维持关系了。但也不能搞得太僵,于是他直接当作没看见了。 除去这些消息,其他的都是来自松田阵平的消息轰炸。 松田阵平开学很久了,但这并不妨碍他玩手机,不管有事没事上课下课,只要他闲着就要发消息“骚扰”琴酒。琴酒大部分时间不会认真回复,通常只回复很敷衍很冷漠的一个“滚”字。 不过松田阵平也并不是很在意琴酒回复了些什么,他只在意琴酒有没有回复。 不回复他会想多,会闹。 【松田阵平:东京樱花开得很好了,回家路上,一样望去全是粉色,路上很多人都在拍照,可惜你看不到。】 【松田阵平:hagi,也就是我在学校里认识的朋友,他说目黑川的樱花更美,或许你回国后我们一起去看一下?】 【松田阵平:你什么时候回国啊?】 【......】 【松田阵平:你又不回消息?又交新朋友了?又跟朋友在吃饭啊?】 【松田阵平:你继续吧,工作肯定更重要,是我没考虑周到,我不打扰你了。(微笑.jpg)】 琴酒看着最后一条短信,怎么看怎么都能从那个微笑小黄豆脸上看出一份十分冲鼻的阴阳怪气。而且这话,怎么看也不像松田阵平能说的话。 莫非背后还有高人指导? 他手指在键盘上停留片刻,缓缓地按下键盘: 【琴酒:在谈合作。】 【琴酒:现在在港口,准备出发。】 对方恢复很快,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一直在盯着手机。 【松田阵平:这么快,你要回来了吗?】 【松田阵平:那你先忙,别玩手机了,效率!】 明明是他先嫌琴酒不理他,到最后反而还是他嫌琴酒不干正事,催着他快去工作。这人的变脸技能,近来跟着贝尔摩德学得愈发熟练了。 琴酒觉得好笑又无语。 他收起手机,准备先去船上,等着待会儿出发。 负责人笑容热情地指引:“少爷,这边请。” 整个港口都在进行着有条不紊的工作,货车卸货,装载集装箱,空车排成一路路从高大的集装箱之间穿过。货车行驶的引擎声,塔吊工作的机器响声,此起彼伏,嘈杂而又规矩。 他们一路走到海边,与机器货车渐行渐远。 海风肆意地吹起银色长发,正要登船时,琴酒动作突然一顿,他若有所觉地看向来路。 或许是因为他的听觉过于敏锐,他总觉得引擎声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明显了。 一直在关注他的阿朗瞬间发现了他微不可察的思索,便警惕地看向四周,村上助理惯会察言观色,见此几乎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 负责人发现没人跟上来,一回头,却见那三人正不知为何望向远方,他疑惑道:“少爷?” 注定没有人回答他了,因为就连他都发现了不对劲,耳边似乎出现了汽车轰隆的引擎声,不,比这还要响。像是暴怒的野兽,疯狂地嘶吼,随着时间的流逝,整个海边都逐渐被一阵震耳欲聋的引擎爆裂声所环绕。 琴酒终于看清了远方逐渐显出身影的一模耀眼的红色。 红色头盔下黑发随风飞舞,红色身影后有一双手颤颤巍巍地举起一条横幅,空中除去引擎声,似乎飘荡着一个十分张扬以至于有些恐怖的笑声以及撕心裂肺的嚎叫。 琴酒眼皮一跳,似乎从那横幅上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红色机车近了,声音也清晰起来了,在女人兴奋的笑声中,背后的黑发男人扯着破音的嗓子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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