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阵,今天回来得很早啊!”老奶奶眼尖,一眼看到了正准备关门的琴酒,然后动作变得有些急切,一把把横在门口的大高个子推开,然后招呼道:“出去走了这么长时间你也该饿了吧,正好时间也早,你再来吃点吧,今天准备了青椒饼哦。” 琴酒:“不用......” “要得要得,安德烈!快去带阿阵过来,这么大个人了怎么没点眼力见儿呢?!” 突然被骂的A:??? 他看看就在隔壁的琴酒,再看看自家祖母,十分不可思议地说:“奶奶你没跟我开玩笑吧,就几步路用得着我过去接吗,你当他是什么不会走路的小婴儿吗?” “让你去就去哪这么多废话,再说你以为阿阵是你吗皮糙肉厚的,这么黑的天万一不小心摔着了怎么办?!” 她一巴掌拍在A后背,然后满脸笑意地走进屋子,“老头子,再准备一副碗筷,阿阵也来了!” 她虽然上了年纪,但手劲不小,一巴掌下去疼得A呲牙咧嘴。他欲骂又止,十分憋屈,这倒霉模样看得琴酒心里无比舒爽。 A郁闷了半天,一抬头就看到隔壁那个银发小鬼幸灾乐祸的模样——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A莫名其妙就感觉到他心情很好——瞬间感到又好气又好笑:“要我过来接你吗?” 琴酒婉拒,然后如一只灵敏的白猫一般轻快地错身进了房间。 看到A在身后关门,他十分礼貌地点点头:“谢谢。” 说完,轻车驾熟地走进了厨房去帮忙端菜。 这熟练程度,一看就是经常来这里蹭饭,A直接被气笑了,但心里却感觉是被小猫挠了一爪子,没有真的生气,反而感到好笑又无奈,还有种奇异的亲切。他纵容地摇摇头,带上门进了房间。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两位老人跟银发青年坐在对面,正在十分热情地给他夹菜。 “上次我就注意到了,很喜欢青椒饼吧,这次多吃点。” “尝尝这鱼,我前几天钓的,可是鱼王呢!” 琴酒沉默地看着堆成小山的碗,实在招架不住两位老人家的热情,艰难道:“好,谢......” 老奶奶瞬间佯装生气:“嗯?” 琴酒从善如流地咽下了“谢谢”这两个字,“好吃。” 老奶奶喜笑颜开,又给他夹了几筷子:“好吃就多吃!” A看着面前这爷孙其乐融融的画面,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多余。他故意咳嗽几声,试图引起几人注意力。 老爷爷看了他一眼,A还没开始感动,就看到他祖父突然黑了脸:“臭小子,不是说出去拿酒吗,我的酒呢?” A:...... 终归是我错付了。 最终还是灰溜溜地回车上拿出祖父唠叨很久的家乡的味道。 等辛辣浓烈的伏特加入肚,老爷爷瞬间上头,红着脸喟叹一声:“果然还是家乡的味道!其他地方的酒就跟兑了水一样,喝起来都没滋拉味儿!安德烈,过来跟老子喝几杯!” A无奈地接过酒杯:“爷爷,这里还有未成年,你注意一下言辞好不好。” 他十分豪爽地一口饮尽,然后乐得露出大白牙:“艹!就是这个味儿!” 老奶奶怒而拍桌:“你们两个要喝就滚出去喝,别带坏我们阿阵!” 莫名其妙就被当成小孩子对待的琴酒:“......” 他一言不发,十分安静地默默端着碗消灭堆成小山的饭菜。 他胃口不大,吃上一会儿就觉得饱了,但是老奶奶跟老爷爷还在不断地给他夹菜,十分乐在其中的样子。甚至后来安德烈也觉得好玩,开始给他夹菜,导致琴酒吃了好久,小山还是一点都没减少。 琴酒吃累了,看着碗里恐怖的饭量,陷入了深思:怎么感觉自己被当成猪喂了? 世界上有种没吃饱,叫做爷爷奶奶觉得你没吃饱。 夫妻二人早就觉得他太瘦了,因此平时总是变着法子给他送东西吃。终于逮到机会跟他一起吃饭,就控制不住地疯狂给他夹菜。 最终还是A发现了琴酒有些生无可恋的表情:“吃不下去就算了,别撑得难受。” 闻言,琴酒果断放下了筷子。 他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多谢款待。” “才吃这么点?还没安德烈吃得一半多,真的吃饱了吗,别不好意思,再吃点吧!” “不了,真的吃饱了。” “再来点再来点,这么点肯定吃不饱啊。你现在不多吃点等待会儿再饿了怎么办?” 琴酒:“......”应该不会,毕竟我已经吃了两顿饭了。 安德烈:“好了奶奶,别逼他了,他都这么大人了,知道自己的食量。” “那好吧”老奶奶有些可惜,“觉得饿了继续吃啊!” 琴酒连忙点点头,如释重负地悄摸摸叹了口气。 ——天,他真以为自己要被撑死了。 这一脸获救的样子让安德烈又感到一阵好笑。看上去这么不近人情的样子,没想到竟然这么不擅长拒绝别人。 不。这个想法一出,安德烈瞬间否认了自己。 下午这孩子明明拒绝自己无比干脆无情,看样子这份纵容仅限于对熟悉的人吧?! 安德烈备受打击,并感到自己被这三个人针对了——怎么感觉他们才是爷孙,自己才是局外人呢? “对了,安德烈要比阿阵大十多岁吧,阿阵以后就叫他哥哥怎么样,也别跟我们见外了,就喊阿列克谢和我爷爷奶奶就好。” 老奶奶名叫阿琳娜,老爷爷叫阿列克谢。 他们装似无异,但眼中的期待却怎么也掩盖不住,在想什么很明显。不过琴酒叫不出口,沉默半晌没说话,两位老人的眼光逐渐由期待过渡到暗淡失落。 阿琳娜笑笑:“或者直接叫我阿琳娜也好。” 琴酒很快很轻地喊了声:“爷爷,奶奶。” 两位老人家愣了一下,脸上霎时充满惊喜的神色。阿列克谢豪迈拍桌,哈哈大笑:“好!好!好!安德烈,再给我拿一瓶伏特加!” 安德烈:“爷爷您这么大岁数了不能喝太多。” 阿列克谢吹胡子瞪眼:“老子的身体老子清楚,你在那废什么话,老子高兴!快点,别啰嗦!” 阿琳娜低头,动作隐秘地擦了下眼角,然后红着眼眶笑道:“让他喝,给我也来一瓶。” “奶奶你怎么也,你的身体......” 安德烈无奈叹气,给这两位乱来的老人开了瓶酒。 饭桌上的气氛突然有些诡异。 琴酒感觉自己那声“爷爷奶奶”像是什么开关一样,一股浓浓的喜庆之意顷刻蒙在周边,两位老人的高兴得像是过节一样,笑容满面得喝了好多酒,安德烈拉都拉不住。 琴酒不太喜欢过于热闹的环境,但这次却意外地能接受。 两位老人又拉着他说了很久,主要是他们说,琴酒听。阿列克谢在讲他跟阿琳娜的爱情故事,说到初遇时他自得地炫耀当时的英雄救美。 阿琳娜就很不客气地拆台:“最后还是我把你从那群小混混手里救下来的。” 后来两人喝大了,似乎把琴酒认成了自己下落不明的幼孙,拉着他的手像小孩一样哭起来。琴酒好说歹说才让他们分清他们不是一个人。 再待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再加上天色已经很晚了,琴酒又提出要离开,这次两位老人没再拦他,只是说:“晚安,好好休息。” 琴酒:“晚安。” 安德烈把两位喝得摇摇欲坠的老人家按在椅子上,然后自己送着琴酒到了门口。 “抱歉啊。”沉默着关上门,安德烈突然说。 琴酒顿了一下,心如明镜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过他明白他现在最理智的选择是装不懂,于是眼神有些困惑地看向安德烈。 绿色眸子在灯光下仿佛澄澈见底,尚带稚气的微圆眼型很容易让人想到幼猫。安德烈薅了把头发,想起记忆深处也有一双同样的,却是充满着依赖和信任的绿眸。 他突然有些烦躁,没再多说。 “早点回去吧。” 琴酒点点头,正要往回走,安德烈突然喊住他:“等等!” 琴酒面无表情地回头,不耐烦之意倾泻而出。 他不开心,安德烈莫名感到有些开心。他嬉笑着:“你都叫爷爷奶奶了,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他挺了挺胸膛,暗示十分明显。 琴酒虽然理解他的意思,但完全不想配合。 他敷衍地点点头:“哦,麻烦让爷爷奶奶早点休息。” 说完,不管安德烈再怎么喊也十分冷漠地头也不回地回家关上门。 安德烈:......行吧,他果然是被针对了。 他看着对面房间里亮起灯,突然感觉心里塌陷一块,莫名柔软。他笑了下,轻声道:“晚安。” 他关掉夜灯,转身回到房间去。 “安德烈。”阿琳娜一脸严肃地站在客厅里,脸上哪有什么迷醉的样子。 她十分清醒地看向自己的长孙,灰绿色眸子中充斥着冷静,压抑着疯狂,她又哭又笑地说:“我等不及了,也不想等了,你要快点给把他带回来。” 安德烈点点头:“我尽量。” 阿琳娜音量倏然拔高:“不准尽量!必须!是必须!” 阿列克谢“碰”地一下把酒瓶撞到桌面,声音雄厚:“安德烈,整个科米索夫家族站在你的背后,你还有什么不孤注一掷的理由?!” 安德烈眸光深沉,在两位老人的逼视下沉默不语,良久,声音沙哑道:“是,我一定会把他带回来的。” ...... 琴酒回到家后先去健身房练了一会儿,又去洗了个澡,出来后才发现手机上有好几条未读短信。 几条是贝尔摩德的消息,说过明天她就到夏威夷了,让他给老母亲收拾好房子。 几条是朗姆的消息,说需要他辅助击杀A的任务,待会儿会发给他A的照片。 还有几条是皮斯科的消息,让他明天下午在家里等着,说是要带他去参加晚宴。 还有几条“或可再生资源”的消息。 最新几条是松田阵平的消息。 [松田阵平:在学校里认识一个有趣的家伙,性格有点像贝尔摩德又有点像朗姆,七窍玲珑情商了得,比你活泼多了,等之后介绍给你认识。] [松田阵平:怎么不回我消息?] [松田阵平:人呢??一个小时过去了!!去哪里了,你是不是背着我交新朋友了?!] [松田阵平:哼,我已经跟那家伙成为朋友了,晚上要一起出去吃饭。] 就连这条消息都已经是在霓虹的昨天了,这时候松田应该还在睡觉。 琴酒扬眉,点开消息回复。 [琴酒:抱歉,刚跟人吃完饭。] 没想到消息刚发送出去没几秒,手机瞬间叮叮咚咚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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