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闯了好多个红灯,虎杖仁风驰电掣的将羂索送到了仙台他们建档的医院。 听说是要生了,医生护士急匆匆的推了转运床过来。 “双胞胎的话怎么才来医院!你们家长也太不当回事了!” 护士小姐有些气愤的看着这对不负责任的父子,妻子怀的双胞胎,他们不提前来医院办理入住不说,还孩子都快生出来了才来医院。 那个孕妇的羊水都快流光了!再晚来一些就危险了! “......对不起。” 虎杖仁也觉得有些抱歉,他不应该任由香织胡闹的,她和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见他的认错态度这么好,护士小姐也不好再说什么。 几个医生和护士急匆匆的将人推到了手术室。 虎杖仁和虎杖倭助有些担心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手术室外冷清异常,只有“手术中”的灯牌散发着淡淡的冷光。
第4章 母子平安 “抱歉,虎杖夫人,您的状态现在不适合顺产了,我们需要为您紧急剖腹产,您先忍耐一下,等下就不痛了。” 护士小姐努力的温声安慰着手术床上的孕妇。 虎杖夫人可真美啊。 她闭目躺在手术台上,白皙的脸庞几乎没有一点血色,凌乱的短发被薄汗濡湿,整个人显得格外的脆弱和破碎。 护士小姐真的很喜欢这样的美人。 “哦。” 羂索闭着眼睛冷漠的应了一声。 他正在努力的忍耐身体内部传来的抽痛,现在他的眼前一阵阵发黑,整个人有种下坠的感觉。 该死的虎杖仁,如果不是他坏事,孩子现在早该出来了。 羂索麻木的感受着麻醉师给他的身体里打入了麻药,又麻木的感觉到医生们在这具身体的腹部开了一个口子。 半个小时后,医生从他的腹部取出了第一个孩子。 “虎杖夫人,第一个孩子是个男孩子呢~” 羂索侧过脸,瞟了一眼那个被举到他眼睛旁边的小婴儿。 浅浅的一层粉色胎毛,皱皱巴巴的脸活像一只没长开的猴子。 孩子被护士倒着拍了一下屁股,下一秒,这个东西就发出了来这个世界的第一声啼哭。 孩子半睁的眼睛是浅金色的,和他爹虎杖仁是一个配色。 羂索知道这个就是自己想生的容器,就是这个长相让他十分的倒胃口。 他嫌弃的撇过眼不想去看这个儿子。 “刚生出来的孩子都这样啦!” 护士小姐瞧羂索这个样子浅浅的笑了一下。 好多新手宝妈都是这个状态,这并不奇怪。 又过了两分钟,医生在羂索的肚子里又取出了一个婴儿。 “第二个也是男孩子呢~” 羂索忍到这里微微正色了下,他倒要看看这个玩意是个什么东西。 只是,等他的视线移到那个孩子身上时,那个熟悉的气息让他的神色有些微变。 “你......” * 虎杖仁和虎杖倭助在走廊外面等了许久,终于在手术灯灭掉后,护士小姐推着两个孩子走了出来。 “母子平安呢,虎杖先生,双胞胎都是男孩子哦~” 羂索还在手术室里做着最后的缝合,所以护士就先将孩子推了出来。 虎杖仁小心翼翼的凑过去看了下自己的孩子。 大儿子和他长的很像,一看就是亲生的。 小儿子长的很秀气,黑色的胎毛和无意识张开的小嘴似乎有几分像香织。 虎杖仁看着他们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化了。 不久之后,一脸苍白的羂索被护士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虎杖仁见到妻子眼睛里再也没有孩子的位置了。 他的注意力一直跟在妻子身上,直到来到预定的病房。 羂索的眼瞳有些失焦的涣散,他直直的盯着孩子们婴儿床的位置,口中无意识的呢喃了一句什么,只是那个声音实在太小,虎杖仁并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香织,我们的孩子取什么名字好呢?” 虎杖仁见妻子的注意力一直在孩子身上,他急忙将襁褓中的孩子抱了过来,就怕羂索看不到孩子的脸。 “我想了一个名字呢,虎杖悠仁怎么样?二宝叫什么好呢?” 虎杖仁一个人抱不了两个孩子,他有些犹豫的在小儿子的脸上看了半天。 “亚路嘉,就叫亚路嘉。” 看着这个孩子,羂索有些恍惚的陷入到了回忆中……
第5章 祭典 “真是可怜啊,明明是家主的孩子,却因为那个怪物......现在还要被......哎。” 隔着破旧的窗棂,两个侍女站在木质的沿廊上,对着房间内那个跪坐在地板的小孩子怜悯的摇了摇头。 亚路嘉垂首把玩着手中的一根干草。 听到侍女的话,他抬起头,对着她们露出了一个天真柔软,又没有丝毫怨言的笑容。 见此情景,侍女们脸色一变,掩过脸匆匆的离去了。 亚路嘉有些不解的看着她们离开的方向。 他很想和这两个侍女姐姐玩,平日里都不这样的,今天她们的态度好奇怪啊…… 他捏了捏手里的干草,下一秒,那个他最新的玩具就这么碎掉了。 亚路嘉不在意的将碎屑撒在了一旁。 窗外的天空不知不觉撒下了一层薄薄的白。 院子里的白桦树叶早就掉光了。 惨白的树干上只留下了干枯又杂乱无章的树枝。 亚路嘉趴在破木窗上,一片一片的数着幽暗的天空有掉下多少片雪。 数着数着,他就睡着了。 亚路嘉从出生起就被囚于这片逼仄破旧的小院里,只有两个侍女姐姐偶尔会给他送一些冷掉的饭食。 其他的人,他只远远的见过一个叫‘吉礼’的少年。 那个少年总是意气风发,一脸骄傲的样子,和他一点都不一样。 侍女姐姐说吉礼少爷是亚路嘉的兄长,可是因为怪物的原因,两个人的境遇有些不太一样。 亚路嘉知道自己还有两个哥哥,可是那些哥哥在哪里,他不知道。 他一直努力的做一个乖巧听话的好孩子,不哭也不闹。 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不被期待诞生的「不祥之子」,就是求救了也不会有人回应他。 亚路嘉缩了缩身体,好像这样就会被人拥抱一样。 他于风雪中轻轻的阖下眼,在梦里他看到了两个粉色的背影。 可是他却看不清那两个人的脸。 * 等亚路嘉再清醒时,他觉得自己的意识有些混沌,整个人昏沉沉的。 冰冷的空气吸进了肺里,他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只是,在他想要伸手掩住嘴唇时,他发现自己的脖颈,手臂,还有脚踝都被绳子拴在一根巨大的石柱上。 而他的父亲,还有那个叫吉礼的哥哥正一脸冷漠的坐在他的不远处。 “父亲……吉礼哥哥?” 亚路嘉目光游离的看着眼前这不可名状的一切。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绑到这里。 原本身上破旧的麻布衣服被换成了白衣绯袴,周围的几名精壮的武士手中拿着一些没点燃的火把,像是正要举行什么仪式。 “谁是你这个废物的哥哥?” 身着白色狩衣的少年一脸嫌恶的盯着这个他们家族的耻辱。 在他们这个时代,双生即为不祥。 何况这个所谓的‘弟弟’,还不仅仅是双生。 想到那个两面的怪物。 白衣少年脸上的表情渐渐恶毒了起来。 亚路嘉有些好奇的动了动手腕。 见自己被绑的比较结实,他的手抽不出来。 吉礼见他这个模样微微的嘲讽出声。 “死心吧,现在飞騨国境内一直战乱,父亲打算将你献祭给魔神大人,祈愿我们家族渊源绵长。” 说话间,他脚步轻快的踏上木制阶梯,来到了亚路嘉的跟前。 吉礼浅金色的眸子里是无法掩盖的恶意。 他受够了这个废物和自己存在于一个空间。 这个废物杀掉后,他就会是这个家族唯一的继承人。 尽情的,恐惧吧,嫉妒吧,憎恶吧。 亚路嘉这种废物身体里连一丝咒力都没有。 就是想产生诅咒都做不到。 他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白衣少年轻笑了一声。 亚路嘉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吉礼正在笑什么。 从昨天中午开始他就没有吃过饭了,他咽了咽口水。 看着眼前这张带着恶意的脸,亚路嘉遵从身体的意愿,撒娇似的开口:“吉礼哥哥可以抱抱我么?” “说了我不是你哥哥,你这个贱人。” 白衣少年用手掐住了亚路嘉这张雌雄莫辨的脸,常年练武的他力气很大。 很快,在他粗糙的指腹下,两道红红的掐痕出现在了亚路嘉白皙的脸颊上。 亚路嘉被掐的有些痛,但是他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他弯了弯墨蓝色的眼瞳,脸上还是那抹天真又柔软的笑容。 他晃了晃手腕,声音像是掺了甜蜜的枫糖:“吉礼哥哥,可以将我放下来么?” “不可能,你死心吧。” 白衣少年瞟了一眼亚路嘉被绑的有些红肿的手腕,恶劣的勾了勾唇角。 都已经上了祭台了,竟然还在做梦想要下去。 他再一次的拒绝了亚路嘉的请求。 连着两次被拒绝,亚路嘉瘪了瘪嘴可怜兮兮的开口:“吉礼哥哥可以将你腰间的那把匕首送我么?” 亚路嘉知道那把匕首。 那是父亲在去年送给他的兄长的。 他的兄长开心的到处炫耀。 侍女姐姐们在和他说话的时候唉声叹气的抱怨:“为什么同样都是少爷,差距却这么大?” 当时的亚路嘉很是乖巧的给侍女姐姐送上了自己用野草编织的玩具。 侍女姐姐都很开心。 吉礼将自己的腰刀抽了出来,刀身雪白,反射着异样的冷光。 “这是父亲送我的,你这种废物怎么配?要不是你就快死了,我一定会让你尝试一下这把腰刀的滋味。” 吉礼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快到祭典的时间了。他也懒得再废话,抬脚就想回到观众席的位置。 可是就这么几秒的功夫,他身后的亚路嘉最后一次,加重了语气,很认真的开问:“吉礼哥哥可不可以不要走?” 几名精壮的武士已经开始点燃火把了,身着白色狩衣的少年幸灾乐祸的回眸。 小可怜亚路嘉肯定会一脸恐惧的向他求饶吧。 只是,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黑发少年的面容呈现出一抹奇异的惨白,五官仿佛是深不见底的黑洞,散发着好像要吞噬一切的空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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