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客带堂主去翘英庄吃早茶吧……近来,我有些不得不离开的理由,还望堂主理解。” 胡桃虽无奈,但也答应了,毕竟是钟离掏钱,这便宜她不蹭白不蹭。 钟离抬起头望向璃月港的方向,眼中带着化不开的担忧,他不离开,幕后之人便会一直隐藏,那么大的隐患留在宴道身边,钟离不会安心。 宴道沉睡时,灵魂也进入了地脉,但他的身体却破败的厉害,钟离利用了神之心和众仙家之力才勉强将其修复好,但璃月港要回到人的手中,神之心要作为报酬交出去,在那时钟离已然不是岩神,要想继续维护着宴道的躯体只能用一些极端的方法。 那便是利用决定放弃的仙祖法蜕,也就是摩拉克斯原本的仙身,借此去继续维持宴道的肉身。 当日在黄金屋之中,那副完整的仙祖法蜕实际上是用了一点障眼法。
第60章 留云并未多说, 帝君做的事情也不曾避讳着他们,但想来宴道不知道那也是因为帝君不想说。 只是现在帝君离开的时间点,还有发生在宴道身边的事情, 不得不让他们严阵以待。 事后, 重云带着消息和装置碎片回了璃月港,是魈将他送回去的。 宴道暂时留在了绝云间,想问问自己身上的事, 但留云摆明了一副不想多言的态度。 宴道也没办法,只能作罢。 陪着留云吃了顿饭,在她的陪同下回到了璃月港。 在璃月港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感觉根本没过几天,但实际上已经过了很久了。 旅行者已经彻底结束了其余三国的活动,正式踏上了须弥的土地, 只是其间的剧情宴道并未去花心思了解。 这几天他总是会想起蒙德的那个晚上,看着那双猩红色的眼睛时,那个孩子对自己说了什么,总觉得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但他却忘记了。 钟离依旧没有回来, 说起来这应该是宴道回到璃月之后,两人分别最久的一次了。 锅巴带着吃食来找宴道的时候,也被宴道脸上的黑眼圈吓了一跳, 锅巴放下东西,连忙跳到宴道的身上,似乎想是做些什么, 但锅巴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自己下意识要做的究竟是什么。 但是宴道知道。 很久很久以前, 在魔神战争刚刚开始的时候,宴道还没有成为一个真正的魔神, 别的魔神诞生似乎只有一瞬间,而宴道却像是停滞发育的胚胎,他的躯体达到了魔神的水平,但灵魂却发育迟缓,就像一个普通人类一样。 那个时候,宴道真切的感受到了磨损的痛苦,他脆弱的灵魂在时间的磋磨下失眠无数个日夜,黑眼圈耷拉到下巴,那时的锅巴就喜欢跳到他身上,拍着他的头,释放着温暖的神力。 只是现在,锅巴已经想不起来了。 宴道把锅巴抱在怀里,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呆愣愣的望着空气中的某个角落,直到双眼发酸。 “噜。” 锅巴笑着,抬起手轻轻拍着宴道的脑门,只是这次并没有温暖的神力,而是萦绕在鼻尖的烟火气。 “锅巴,你好臭啊,多久没洗澡了?” “噜?” 刻晴那边很快就将线索收集齐全了,其间她也隐约察觉到了宴道的身份不简单,只是无论如何他都是璃月港的百姓,身为七星,她断然不能置之不理。 魈没有在璃月港,却一直在璃月港周围保护着宴道,他身上的业障会对城中的人造成十分不好的影响,更重要的是他自己也不想靠近人多的地方。 宴道偶尔回头都好似能感受到魈的视线,只是那个孩子很少现身。 在刻晴的安排下,宴道住处的周围又增设了不少千岩军的巡逻点,本以为那人会警惕再警惕,但很可惜,实际上幕后之人要比宴道想的更急不可耐。 由须弥进口的一批玩具,从奥摩斯港运送到了璃月港,璃月港每日的交易量十分巨大,但对于商品方面的检查并不会少,玩具方面的物品主要会抽检起是否对人体有害。 这批玩具很快就通过了检查,通过各大店铺流入了璃月港。 如今谁都不会想到,对方会用如此大的手笔将东西藏在孩子孩子的玩具里。 魈站在璃月港外,看着夜晚的动火通明,握紧了手中的枪,他还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宴道也感受到了什么,正如同上次从边界回来一般,疲惫感渐渐堆积,身体也渐渐变得沉重。 可是这之后呢? 宴道如今只能被动的等待,如今确定的就是,对方的目的应该是让自己回到之前的那种状态。 难道真应了胡桃的话,有人要拿自己的灵魂或者躯体做坏事? 揉着刺痛的脑袋,宴道打开门叫来了在附近保护的千岩军。 “能麻烦你们检查一下周围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顺便,帮我请刻晴大人过来一趟。” 留云说过的,那人怕是利用自己元素力的波动做出了什么装置来影响宴道,若是突兀的东西大概很快就能找到,但千岩军并未检查出任何可疑的东西。 刻晴收到了宴道的消息后,带着白术大夫十分迅速的赶来了。 千岩军依旧守在这附近,只是屋子里只有宴道一个人。 小白没有力气的趴在宴道头顶上,蔫蔫的,往常漂亮的白羽也透出了几分木料的纹理。 刻晴走进解愁坊,带着白术穿过外面的铺面,又接着穿过后院扣响了房门。 “宴道先生,你还好吗?” 宴道身上的对襟唐装长袍已经脱了,因为身上冷的厉害,只能穿上厚重的衣袍。 门被打开了,披着素色衣物的宴道那张惨白如纸的脸赫然出现在两人面前,饶是见过不少濒死之人面相的白术也有些吃惊。 要不是刻晴来时简单的说了情况,白术都要以为这人是受了严重的外伤,血都快流干的人大抵才会有这样的病貌。 “刻晴小姐,你来了,这位是白大夫吧,快请进。” 宴道让开身让两人进来,屋里很大,远处的屏风后是寝具,另一处摆着一张梨花木桌椅,上面放着纸张笔墨,这般宽敞的屋子显然不会是宴道一个人住,而且这些装饰不仅是看起来精致,那价钱可是更高的不可思议。 饶是见多识广的刻晴进来都有些意外,毕竟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酒坊老板家中居然是这般的内敛奢华。 带着几人在茶桌前坐下,宴道提前准备好了给客人用的茶具,为两人倒上了一杯热茶。 “你的脸色很不好,但千岩军搜查确实也没发现什么东西。” 刻晴看着宴道的样子皱起了眉,要不是他腰间挂着火元素神之眼,她都要以为这是什么人形大冰块了,身上无时无刻的散发着寒意。 “宴先生还是让我先给你看看身体吧。”白术微微一笑,看向宴道的视线里似乎带着些许好奇。 宴道伸出手,白术把上了他的脉搏,而眼前这人虽看起来命不久矣,但脉搏却十分正常平缓,只不过平缓的有些过分了。 “你的脉搏过于平缓了,可惜我并不懂阴阳术法,不能知晓其原因是否与灵魂有关。”白术歉意的看向两人。 “白先生言重了,我的情况确实特殊。”宴道收手抬起摸了摸鼻子。 刻晴一直在想,用来伤害宴道的东西究竟在什么地方,若是装置类的,千岩军搜查也一定能搜查到才是。 “最近城中有没有什么流通广泛的时新物件?”宴道整个人被大衣包裹的严严实实,没什么表情的脸白的厉害。 “绯云坡时新的物件可不少,若是这样看来,对方是摆明了要到针对你了。” 宴道叹了口气,正准备开口说话,抬头就看到了白术和刻晴看着自己略微惊吓的表情。 吸了吸鼻子,宴道抬手摸了一把脸,沾的满手血红。 “没事,太干燥了。”宴道捂着鼻子,眉眼间还是风轻云淡,白术站起身从药箱中找出了干净的帕子,递给宴道,顺便还拿出纸笔。 “我还是给你开一些补药吧,这样子属实是有些吓人了。” 确定只是普通的流鼻血后,刻晴也缓缓松了口气。 “要不然……你搬去玉京台吧。” 刻晴和白术都看着宴道,好像宴道是什么很容易死的小动物一样。 “……也好。” 宴道其实是一点都不想搬走,但现在确实是没办法了。 重云和申鹤都来帮宴道搬东西,申鹤的气劲练得十分厉害,就将他常用的东西带走了。 “申鹤啊……其实不用搬这么多的。”宴道看着申鹤打包出来的一大堆东西,终究还是出声阻止了。 他是暂住,不是搬家。 重云赞同的点点头,申鹤只能停下动作,浅浅的思考了一下,听话的将大部分物件儿都放了回去。 小白昏昏欲睡的趴在宴道的头上,身上的羽毛看起来干瘪了不少,画眉叽叽喳喳吵了一整天,小白愣是一声都没吭,看样子小白的状态也不好。 只是一行人正准备出门,一位熟人却突然来了。 魈站在店中,看着正准备走的几人,伸出手拦住了他们。 “不能离开,玉京台并不安全。” 申鹤和重云都认识魈,知晓他不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转头看向一旁的宴道。 魈也看着宴道,那目光中明显再告诉他不要去。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宴道缓和了面容,看向魈。 玉京台势力复杂,正如七星能将细作安插入北国银行,愚人众也能够将卧底安排到合适的地方,其他也亦然。 只不过,宴道在解愁坊面对的是未知的装置影响,而在玉京台,他很可能会再次与那幕后之人对上。 魈并未再次阻拦,只是接下来的日子,他一直隐匿在玉京台附近。 宴道来到玉京台的第一个晚上就遇上了一个人,一个本不该出现在璃月的人。 多托雷站在风雨连廊中,半边身子落在月色中,面上的鸟喙面具在月光下似乎带着一股别样的质感。 “初次见面,被遗忘的魔神。” “我是愚人众第二席博士,我想,你应该需要我的帮助。” 浑身雪白的男人站在风雨连廊的另一边,看向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情绪并未产生多大波动。 “抱歉,我不相信你。” “你的直率真让人难过,只不过直接拒绝送上门的活路是蠢货才做的事情。” 宴道的嘴角抽了抽,这人大半夜过来就是骂他蠢的? 博士缓慢的迈开步伐,在几步之外停了下来。 “跟蠢货计较确实不像我的作风。”面具下的唇轻轻勾起,耳侧的耳饰形状像极了装着液体的试剂。 宴道抬起手唤出了一本书,书本浮在半空中,书页翻飞,一把白金色的剑柄从书中浮现,宴道直接将那东西抽了出来,俨然是一柄单手剑,正是许久之前钟离亲手锻造送给他的那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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