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村小百合被这道声音吓了一跳,连带着,她看向诸伏景光的眼神都带上了惊恐。 正巧站在门口的诸伏景光见状动作熟练地顺手关上了门,好像这么做了几十上百次一样,防止听到这些的委托人掉头就跑。 接着,他就无奈地扶着额头对里面的人开口道:“太宰先生,这已经是你这个月恐吓的第五个委托人了,请不要这样啊。”一旁的铃村小百合很快反应过来这估计是一个玩笑,心中不由得生出了被捉弄的气恼之意。 然而当她抬头顺着之前的声音方向看了过去,一眼就发现‘恐吓’她的那个人居然也是个黑头发的帅哥。 铃村小百合捂住胸口,深刻体会到好友口中的‘侦探社都是池面’这句话含金量到底有多高。 光看着身旁身前这两张脸,她完全就气不起来了,可恶! 那个新出现的帅哥位于一张乱七八糟的办公桌后面,她看过去时他正反扒着椅背而坐,还乐此不疲地原地转着圈。 看起来脑子似乎不太好的黑发帅哥理所当然地说道:“反正诸伏君很厉害,那些被吓到的委托人最后还不是照常委托——比起那个,我正在尝试用靠椅转圈圈自杀的方法,所以应该是你们先打扰到我才对。” 铃村小百合目光更加惊恐:他好像在说什么很恐怖的话,诸伏先生你听见了吗?! “是是,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诸伏景光没表现出异常,反而习以为常地顺着对方的话说了下去,顺便帮忙介绍了一下,“这位是新的委托人,铃村小百合小姐。” 接着他又转头安抚铃村小百合道:“这位是侦探社的调查员太宰先生,别担心,太宰先生其实脾气没那么坏,业务能力也很优秀的。” “是金牌调查员太宰治。”办公桌后椅子停止了转动,穿着沙色风衣的青年转向他们,下巴搁在椅背上强调道。 “新的委托……找织田作的话得等上一会儿。”太宰治似乎很没精神,说着说着打了个哈欠,“社长有事不在,他现在正在帮忙回复那些‘大人物’的信件。” 诸伏景光看了眼手表,微微颔首:“既然如此,我先带铃村小姐去会客室好了。” 他低头用手机发了几封消息,继续领着铃村小百合往侦探社深处的走廊走去。 跟在诸伏景光身后憋着满肚子问题的铃村小百合,在两人进入了一间装修比办公室还简单利落的会议室后,总算是按捺不住好奇心:“诸伏先生,那位‘织田作’也是调查员吗?” 诸伏景光愣了愣,语气竟然有点迟疑:“应该算是吧。” 说着,他抿唇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织田先生和太宰先生是搭档,我入职前他们都是行动组的,但最近因为一些我带来的事务,织田先生大部分时间都忙着处理文件。太宰先生也是因此才不怎么乐意的,他对你没什么意见,别放在心上。” 铃村小百合腹诽:她才没有放在心上,不过看那个太宰先生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不怎么乐意’,明明是非常介意吧! “那么,铃村小姐请在这里稍等一会儿,我去通知织田先生。”诸伏景光给她倒了杯果汁,和善地交待完,他便离开了会议室。 终于得到独处的空间,铃村小百合反而更紧张了。 她情不自禁地摩挲着冰凉的果汁杯壁,在心里提前打好了待会该怎么和侦探社的人讲述委托内容的腹稿。 下一秒,铃村小百合突然感觉到身侧的沙发沉了沉,好像有人坐了下来。 “哎?”她转头,看清了来人的脸,“你就是新委托人啊。” 这个不知什么时候进来还坐下了的青年穿着身挺拔的制服,肩披黑色披风,头上扣着一顶同色调的帽子,鼻梁上低低架着一副浅红镜片的太阳镜,衣领最上面不羁地解开了几粒扣子。 他就这样随性地靠在沙发背上,目光越过镜片与她相接后还弯起了眼睛。 “先说好,我们这里有四种委托是不接的。”青年边说边伸出手指,也没管铃村小百合的反应,自顾自地说着,“难度不够不接,活人不接,不合眼缘不接,政府的案子不接。” 说完,他收回手按了按帽檐,语气轻快地问道:“现在你还可以继续当新委托人吗?” 铃村小百合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她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想法还是‘一天遇到个品质超高的帅哥’,所以下意识开口:“这样的话,你们不会缺委托费吗?” 黑发红眼面容熟悉的青年怔愣两秒,随后忽然按着帽子微微弓起背笑了起来,看上去愉悦得不得了。 “你很有意思啊。” 青年笑眯眯地说:“那你的委托,我接了。” 铃村小百合稍作迟疑,碍于那副太阳镜的存在,她一时半会没想起来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青年:“请问,你是?” 他沉吟了一声,爽快地摘掉了太阳镜。 “我是赤江那月。”顶着一张铃村小百合曾在无数新闻报纸上看过的脸的黑发青年,看着她笑了笑,自我介绍道,“同时,也是这家侦探社的社长。”
第42章 两只社长 对赤江那月来说,去年是很忙碌的一年。 他又是篡位又是身为BOSS以身作则地反水,才好不容易铲除了乌丸集团这个他的第一号大仇人,再后来,有好友们和自家学生存在的东京总算成功与他的原生世界横滨融合,连带着世界毁灭的危机也一并解决掉了。 那之后,赤江那月得以光明正大地从警界彻底退下来,回到侦探社低调地当他的新人社员,比还需要在东京兢兢业业上班的同期提早进入了摸鱼的悠闲生活。 毕竟横滨有个港口黑.手党在,武装侦探社都清闲得不得了。 可惜他也没摸鱼多久,就得到了一些……不太妙的消息。 讲到这里,就必须提一下【书】和书了。 这个世界上有一本空白的文学书,据说能够将一切写在上面的故事具现成现实。 其实,这个说法并不准确。 最初的书是接近世界根源的存在,其中折叠了无限的平行世界。 促使世界出现分歧的,可以小到某人捡到或者丢弃了一张纸条,也可以大到某人在漫长的回溯中死亡。 一切的选择都会产生新的可能性,书则负责将它们收容在自己体内,等到有人在它身上落笔,再将对应的可能性投射到现实之中,营造出实现愿望的模样——这才是书的真相。 对主世界的书而言,现实始终只有一个,其他平行世界都只是脆弱的肥皂泡。 但是现在,这个既定的事实被改变了。 哪怕是经不起推敲的平行世界,数以万亿计的生存渴望叠加在一起也能产生令真正的书都会恐惧的能量。 所以,赤江那月曾经才会作为救世主,通过真正的书诞生在书内每一个脆弱的小世界。 基本所有平行世界都有书的投影,而赤江那月不存在于书外的主世界,却在书内所有‘太宰治成为首领’的可能性里活过,因为他本来就是所有肥皂泡一样的平行世界们想要活下来的自救手段。 而在万千个尝试自救的平行世界里,赤江那月现在身处的这个世界是唯一自救成功了还拉了其他世界一把的‘成功人士’。 他的世界里原本只是个投影的【书】也因此成为了新世界的世界意识,从它变成了祂。 作为曾在异能者群体中被无限神化的异能力道具,许多年来,【书】一直是被无数人争抢着的。 直到许多年前祂产生自我意识,为了自救主动找上了当时十六岁的太宰治,从那以后【书】就在所有人眼中销声匿迹了。 再到太宰治当上港.黑新任首领时,为了日益壮大的组织能够彻底保证在横滨的话语权,他和当时在异能特务科担任[特别任务支援科]要员的种田长官做了一场交易。 太宰治把自己过去意外得到的半张真正的书页摆上了桌作为筹码。 那个时候横滨和东京世界还没融合,太宰治手里的【书】是没办法交给别人也没办法实现‘愿望’的。 但他给出的那半张书页不同,那是诞生了【赤江那月】这个个体的、世界之外那本真正的书的半页,也就是说,它是真的可以作为许愿机使用的。 太宰治知道异能特务科渴望得到【书】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于是拿出了这枚诱饵。 如他所料,异能特务科不出意外地咬上了钩,收下了那半张书页。 这就是赤江那月去年摸鱼途中得到的不妙消息的前因。 ——因为那个不妙的消息是,由异能特务科保管的半张书页于去年七月份失窃。 按理来说,赤江那月是不知道谁盗走了书页的,然而,那个时间点非常微妙。 先前也提到过,横滨世界与东京世界融合了,这当然不是一下就能完成的事情。 【书】花了很长时间才让新世界稳定下来,而在这期间,为了不让两个世界各自的原住民意识到世界上多出一些他们闻所未闻的人事物,所有人的记忆都被流畅地修正了。 唯有曾经和【书】近距离相处过、沾染上书气息的人,不会被算进记忆修正的成员中。 太宰治是无效化异能带来的结果,江户川乱步是因为在世界融合前就去过东京世界所以被跳过了,降谷零与工藤新一等人则是沾上了赤江那月这个书造人的气息才没有被修正。 其他无论是侦探社还是港.黑甚至公安FBI的其他人,应该全都没有发现世界曾融合过。 应该。 在那个微妙的时间点上,异能特种部队「猎犬」的队长福地樱痴,成为了一个新的特例。 他不但发现了世界融合,还联系上了和他有私交的福泽社长询问。 福地樱痴绝对想不到,正是因为他谨慎地探寻世界融合真相的举动,将他这个号称【远东的英雄】的异能者暴露在了赤江那月的眼中。 除非福地樱痴身边也有一个赤江那月这样的书造人,否则,那半张书页毫无疑问就是他盗窃的。 这就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作为政府人员,福地樱痴为什么要隐瞒身份袭击异能特务科,还偷偷窃走书页?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由于猎犬的总部在东京,无论福地樱痴计划了什么,很可能给自己选定的舞台不是东京就是横滨,这也是控制欲强盛的赤江那月绝对无法容忍的。 在能够说出‘我的恋人是这座城市’的赤江那月眼中,东京是他的城市,他是东京最牢固的屏障,任何想在这里进行破坏的人,都得掂量一下能否接受一个满级救世主的报复。 为了更方便掌控局势,赤江那月和江户川乱步几人商讨过后决定返回东京,明面上作为东京分社的社长活动,实际的主要任务还是监控那群不安分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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