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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说，那是神树。无论站在哪里，都能看见它的身影。它能实现信徒的愿望，它从未无视任何一人的苦难。但是，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它。” “故事里的情节，没必要信以为真。”直截了当的话吸引了其他两人的注意，散兵闭了闭眼，并不相信这些话。 哪怕这个故事对他而言，有些熟悉。 “所以，姬君希望我们去确定，这个故事是真是假对吗。”万叶认真说道，月色透过窗柩，撒了进来。 “我无比确定，它是存在的。”雪姬的表情十分严肃认真，“只不过现在，这片土地之上满是战争，不再丰饶。但它依旧存在着，那是神树，它全知全能，不可能会消失。” 散兵无视雪姬凝重的表情，他站起身来：“这些并不是任务范围内的事情，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但没必要为了一个莫须有的故事，而浪费时间。” 雪姬抬头看去，她看见那双紫色眼睛中的漠然，随后将目光投向另一人：“万叶，你相信吗。” 白发少年没有回答，他并不怀疑这看似空穴来风的话，只是略有些无奈的笑笑：“毕竟无人见过，我们也无从找起。” “它在涡之国，我的母亲说过。”雪姬的手用力抓紧衣袖，“这不是假的，一定有人见过它。” 散兵转过头，他看见那双枫红色的眼睛里，出现了动摇。于是抿起唇，冷哼一声后一言不发的离开。 他知道的，只要是拜托，那家伙就不会拒绝。 许久之后，安静的室内传来一声叹息，随即白发少年缓慢站起身：“我知道了。” 惨白的月光照在院子里，因为是在城中，所以哪怕是半夜远处依旧还亮着。身后的门被推开，站在院子里的人转过头去。 “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就麻烦……”万叶歉意地笑笑，随后话还未说完，就对上那幽深的眼神。 “你知道怎么去涡之国？那不会觉得，这种时候会让你随意进出吧。”散兵一针见血的指出，“你总是这样，轻易的答应别人的要求。” 面前人一副熟稔的姿态，这让万叶有一瞬间愣神。又出现了，那种感觉…… 就仿佛，他们本应该十分熟悉那般。但现如今，对于其单方面的熟悉姿态，万叶又觉得心中，空了一块。
第94章 封印的力量 起伏的山脉彼此交错，茂密的丛林，给人一种人迹罕至的感觉。但只需要仔细去听，就能感受到暗处涌动的声音。 白发少年走在前面，他的表情有些紧张。从踏入涡之国后，他就感受到被盯着的感觉。而随着越走越深，那种如坐针毡的感觉，也越发明显。 有人围过来了，并且数量不少。万叶下意识转头看去，但身后人的脸遮掩在纱帘之下，看不清楚表情。 散兵隔着晃动的轻纱、看见了万叶凝重的表情。他冷哼一声，低声说道：“这是你自己答应的。” 万叶挠了挠脸颊，他微微低垂下头，听见了越来越近的声音。但是不等他询问要怎么办，后方的人已经缓步上前，并且将手伸出。 白发少年愣了片刻，随后颇为配合的伸出手，扶住了另外一人，而一个巴掌大的木牌，在两手交握之间，被塞了过来。 凿成的石质阶梯向深处蜿蜒，身高相仿的两个身影缓步走着，随后一抹鲜艳的红出现在视野范围内。 数十个人接连出现，隐隐将外来者包围起来。他们身着统一的服饰，额头上的护额是属于漩涡一族的标志。 “你们是谁？”为首之人厉声喝道，“二位从火之国前来，究竟有何用意。” 话音刚落，白发少年临危不乱的丢过来一块木牌，紧接着带着歉意说道：“冒然来访属实是事出有因，待面见族长后，我会解释原因。” 万叶说着，余光注意着身边人的反应。因为距离很近，被风扬起的轻纱从脸侧擦过，带来一丝痒意。 “千手一族？”为首之人一番凝视，随后挥了挥手，“带他们去见族长。” 漩涡一族的族长，是一位年轻的红发男人，他对着白发少年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你便是里间吧，在这之前，扉间的来信上已经说明原委。欢迎来到涡潮隐村，之后有什么需要的话，还请直接告诉我们。” 证明身份后，漩涡一族的忍者明显亲切起来。只不过…… 被错认成千手里间的万叶，下意识回以一个笑容，这才明白身边人的用意。 “这位姬君，不介意的话还请跟我们前往住处休息。”有人上前说道，同时伸出一只手，做出请的动作。 散兵松开手，他尽量模仿那位雪姬的神态和动作，同时无视了万叶求助的目光。 “这还是第一次会面，不过这之前便在你兄长的口中听说过，里间想必也是一位优秀的忍者。”漩涡一族的族长、漩涡芦名面带笑容说道，“我有幸见过你的兄长，你同你的兄长扉间，还真是一模一样。” “比起兄长，我必是逊色几分的。”万叶打起精神应付道，他不敢松懈，因为一旦让漩涡一族，发现他的真实身份，恐怕就离不开涡之国。 漩涡一族同千手一族，是有着血缘关系的远亲。哪怕各忍族之间战事不断，这两族也一直有联系，并且维持着良好的关系。 漩涡芦名十分热心，在客套过后又安排人带路，说是要带着到处转转。对此，白发少年连忙婉拒，并且称有任务在身。 “是吗，是那位姬君的要求吗。”看着万叶为难的表情，漩涡芦名也没有再强求，“那位姬君，在寻找什么？” 漩涡芦名似乎知道他们的任务，万叶先是不着痕迹的试探一番，随后猜测大概是千手扉间的手笔。 作为兄长，千手扉间哪怕待在族内，也依旧安排好一切。万叶露出一个微笑，想到了临出门前，那事事不放心的两位兄长。 “我带着她到处转转就好，希望不会打扰到大家。”万叶客客气气的说着，作为东道主的漩涡一族，自然不会介意这种程度的打扰。 “当然可以，有需要的话请告知他们。”漩涡芦名笑着点头，他抬了抬手，随后又想到什么，“对了，扉间上次说想要研究的封印术，我已经命人誊抄一份，那就麻烦里间代为转交。” 轻飘飘的卷轴落在少年手中，它的价值远比简陋的外表更为重要。虽然不是最重要的那几种封印术，但能借给别人研究，也并非是轻易之事。 其中不仅仅因为两族是血亲，还有一种原因是，两族的族长均上任不久，为了维持良好的关系，这点诚意还是有的。 木门被推开来，散兵抬头看去，对上一张萎靡的脸。于是他轻笑出声，一手扶正斗笠后说道：“这可是你自己选的，知道辛苦的话，下次就不要那么轻易答应别人。” “我知道了。”万叶一脸疲倦，随后说起了自己打探到的情报，“我问过了，在涡之国年岁悠久的树并没有多少，我们要去看看吗？” “你不是已经打探好了吗，那便去吧。” 能活过百年的树木，已然不容易。但哪怕有着百年悠久的岁月，也依旧无法达到描述中的“与天齐高”。 眼见几处地方已经筛查过，万叶翻阅着地图，皱起了眉：“这里就是最后一处了，但怎么看都是普通的树。” 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下，散兵抬起头，察觉到暗处的注视。 万叶一开始就知道，有人在暗处同行。但暗处的人并没有敌意，似乎只是为了保证他们两个的安全。 但这也是一种监视，为了不露馅，散兵只能装出一个姬君该有的样子，小步走着。 “你们在找树？”暗处的人走了出来，红发的女子发间装饰着类似符纸的长条，她的目光落在那个戴着戴着斗笠的身影上，“如果姬君寻找的，是故事里的神树的话，那它的故址在神社附近。” 万叶露出一个诧异的表情，他没想到面前的女子也知晓那个故事，许是那个惊讶的表情逗笑了，红发女子轻笑出声。 “我叫漩涡水户，这个故事漩涡族的孩子都或多或少听过。”漩涡水户说着，将鬓边的发拨向耳后，“那座神社，本就是为了神树而建造。” 漩涡水户转过身去，说了一句：“跟上。” 眼见那个身影越走越远，散兵皱起眉，忍者赶路都十分迅速，他不知道漩涡水户是忘记了，他普通人的身份，又或者是故意试探，总之就是莫名其妙的不愉快。 万叶伸出手，他想同来时那般，扶着身边人追上去，但刚伸出手，就感受到散兵将身体大半的重量都压了过来。 “抱我。” 枫红色的眼睛突然睁大，紧接着那张脸腾得一下，变得通红。 “我、我……” “你什么你。”散兵调整姿势，他抬起斗笠看着那个越来越远的背影，“走路很累的，快跟上去。” 万叶自觉误会了话里含义，但脸上的温度一时半会降不下去。他抿起唇，抱起了身边的人。 怀中的人并不重，但靠近的距离，让他清晰地听见近在咫尺心跳声。 轻纱被随意拨开，散兵调整着姿势，圈住万叶的脖子。随着距离的拉近，他清楚地看到了漩涡水户脸上的惊讶。 红色的鸟居静静伫立着，目的地是一处山头之上，在最高处能俯瞰涡之国的全貌，甚至是远方的海面、以及更远的火之国缩影。 而神社里，供奉的是一块镇石。密密麻麻的“文字”印刻在上面，无数泛旧的封印纸，布满整个神社。 “你们肯定在想，明明是供奉，但是这里的场景却更像是，为了封印什么而存在的。”漩涡水户站在门口，阴暗的空间里，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些……”万叶有些欲言又止，这种布满封印的地方，一看就十分重要。这种事情，真的能告诉他们这些外人吗。 似乎猜到了万叶在担心什么，漩涡水户摇了摇头：“这些封印，大多已经不完整了。距离上一次加固封印，已经过去十五年了。” 那刻意加重的语气，让白发少年察觉到不对，他转过头，对上那双若有所思的双眼。 “说起来，里间今年也是十五岁了。”漩涡水户意有所指道，随后又露出一个不甚在意的笑容，“前任族长说过，这里封印的东西早已经物归原主了。所以这里也只是一个普通神社，如果姬君想要参观的话，自然是可以的。” 万叶欲言又止，他看向散兵，发现后者正心不在焉的看着外面。 看着两人不间断的眼神交流，漩涡水户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相传那位姬君十分难以相处，所以在收到千手扉间的来信，希望他们在重要关头帮忙照拂的时，族长也并未多想。 只觉得是娇生惯养的姬君，拥有许多刁钻古怪的要求。但现在看来，千手里间和姬君的关系，似乎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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