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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琴酒如果知道你是公安的卧底，你的下场会怎么样？”对方经常用这样的话来刺激他。 但也只是嘴上说说，不敢真的去告发他，几次下来他忍无可忍，把马尔贝克打了一顿。 他就那么趴在地上，几次想要爬起来又因为肚子上的疼痛让他不得不停止动作。 挣扎间，波本就那么冷眼看着。 再之后他们之间就完全反转，变成他威胁马尔贝克了。 不过是个吃软怕硬的家伙，如此的虚伪，又可笑。 Malbec，是阿根廷最著名的红酒之一，酒体浓郁，味道丰富，常常具有黑莓和巧克力的香气——倒是和那个人没有一点沾边呢。 “我可不了解他，要不把我的任务交给你，你去了解一下？” “哼，我可受不住。” 丢掉手里已经吸完的香烟，琴酒抬脚踩上去，语气不满，“你们三个，去找人，死要见尸。” —— 苏格兰坐在沙发那头，没有说话。 只是看着听到这话皱眉的波本，轻叹了一口气。 和波本一同以公安卧底的身份进入组织的那天，玛尔贝克被安排为了他们的审核员。 那个时候他见到的人就像之前听说的一样，自私、狂傲，对于要加入的新人完全不放在眼里。 但后来的某一天，苏格兰在组织的研究所里见到了他。 * 天空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整个视线都被雨雾遮挡，灰蒙蒙的，空气也很沉闷。 苏格兰被叫去研究所取这次任务现场的残留物的报告。 进去之后他就看到了一旁坐在旋转椅上无聊扣手的玛尔贝克。 他安静的坐在那里，垂着头，暗金色的发丝将半张脸都遮住，看不清神色，但显然对方现在完全没有之前那副让人生厌的模样。 像换了个人，苏格兰这样想着。 取了资料走过来的雪莉，一手把资料递给他，一手戳戳不出声的马尔贝克，出声提醒，“你还不走吗？都说了今天没有准备甜点。” 甜点？ 眼前的人终于抬起了脑袋，好像因为垂太久的原因，他动作缓慢，先是揉了揉脖子，然后面无表情扫了一眼苏格兰后看向叉腰站在一旁的雪莉，“真是可惜……那下次会有吗？” 见他一副可怜模样，雪莉从白大褂的口袋里翻出一颗咖啡糖，“给，甜的，这次是我太忙了，以后你来就会有。” 他对着雪莉笑了笑，但不是苏格兰之前见到的笑，是温柔的，开心的，嘴角弯起的弧度比之前任何一次看着都要真实。 完全不一样啊…… 走出研究所，外面依旧下着小雨，玛尔贝克站在屋檐下，正看着地上的水坑发呆。 他走上前，询问对方在看什么。 “在看天空。” “天空？”眼睛不自觉的也往水坑里看去，但水里黑黑的什么也看不见。 这不是水坑，是个泥坑。 看着对方认真的样子，他违心的说道：“嗯……的确很好看呢。” 玛尔贝克突然抬起头，一双暗红色的眸子和他相对，“好看吗？是因为它太丑了，所以我才看它。” “啊……” “但是和它比起来，这片虚假的天空才更……” 后面的话苏格兰没有听清，只记得对方眼里一闪而过的恨。 玛尔贝克又低下头看着泥坑不再言语，两人就这么站在檐下，等待雨停。 雨停之后，他很快就离开了，苏格兰走回车里，将车窗摇下。 太阳已经出来了，但天上依旧灰蒙蒙的，看起来没什么活力。 想起马尔贝克说的话，他有些疑惑，天空，原来一直是这样的吗？ * 玛尔贝克最后的信号停留在东京。 三瓶威士忌在三天的时间里把整个东京翻了个遍，终于找到了一栋可疑的房子。 里面住着的人已经很久没有出门了，之前出去也都是带着口罩帽子。 刚踏进去，一股花香就萦绕在他们周围，院子里摆满了栽着铃兰的盆栽。 波本一瞬间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搜查能力。 那个只会指示人干这干那的废物玛尔贝克，居然在院子里养了这么多花？？？
第5章 愣神的时候，院里的门被推开了一条小缝，之后便没了动静，几人还在疑惑时波本感觉脚边有什么蹭过的感觉，他低头一看，是只膘肥体壮的橘猫。 一人一猫对上视线，见终于有人发现了它，橘猫叫了两声当做回应。 但和一般的猫咪的叫声不太一样，它的声音很…… “喵，呜～” 很…… 波本觉得自己真的需要回炉重造再练练侦查技术了，这怎么看都不像是马尔贝克藏身的地方啊！ 正准备叫住旁边蹲下撸猫的苏格兰离开，那道门里又传来了动静，几秒之后就被完全推开了。 “铃兰？你怎么自己开门出去了？”是一个少年的声音，那声音淡淡的飘过来，仔细听还有些沉闷，听着像是感冒了。 但，总觉得好熟悉。 三瓶威士忌齐齐转头，看着门被拉开，站在门口的瘦高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的确是一位少年，他看见院子里鬼鬼祟祟的三人并不惊慌，只是抱臂靠在门框边。 少年穿着黑色长裤和一件无袖的白色背心，是很休闲的穿搭，只是…… 看着他手臂上漏出的大大小小的伤口，几人隐晦的皱皱眉，想着离开之后联系警察来看看这位疑似自残的孩子。 —— 铃兰就是那只橘猫，是星见在两个星期前捡到的流浪猫。 铃兰看见他出来就扭动着肥硕的身子走到他旁边蹲下，爪子熟练勾住他的裤腿。 轻轻笑了两声，藤原星见抱起铃兰，对还站在院子里的三人说道：“进来吧。” 莱依挑眉看了他两秒，语气有些迟疑，“玛尔贝克？” 波本：？ 苏格兰：！ 无视另外两人震惊的表情，星见平静的点头，开门邀请他们进来。 直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三人才回过神来，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波本凑上前，眼睛一瞬不瞬的观察着他的表情，戏谑说道：“怎么回事，你……躲起来整容了？” “这样说也太没礼貌了，波本。”苏格兰在一旁提醒到。 上下扫视了一遍星见，黑麦的眼睛最后落在他满是疤痕的手臂上，“真是奇怪，一个月变了这么多吗？” 难怪他们找起来那么麻烦。 安静坐在单人沙发上，星见摸摸趴在腿上的铃兰，听着他们讨论自己。 他的确变了很多，身体和之前预想的一样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健康指数直线下降，如果不是每天运动加上按时吃饭睡觉，他真的会瘦成竹竿，猝死在家里。 抬手挠了挠手臂上发痒的伤疤，星见抬头看着依旧互相犟嘴，实则不停用余光瞟他的三人，轻声提醒。 “三个卧底就别用酒名互相称呼了吧，怪怪的，我都看不下去了。” 话音一落，整个客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三人抬头看他，瞳孔微缩，随后又转过头看着沙发上的另一个人。 波本和苏格兰齐齐看向莱依，莱依顿了顿，自觉起身走向了另一个单人沙发坐下。 看来这俩是一伙的。 客厅里依旧没有人说话，星见也自顾自的翘着二郎腿撸猫，没有要打破寂静的想法。 这是个美好的周六，下午他本该出门带着铃兰去公园散步，结果这三人找上门来，打算晚上去游戏厅抓娃娃的计划也没办法实现了。 为什么要周六来，酒厂没有双休，这些人就不知给自己放放假嘛！周六还做什么任务！你们这些卧底这么敬业，还要不要真酒活了，你们真的不累吗！ 正思考着现在把人赶出去的可行性，乱步打来了电话， “喂——” “哇，你的声音听起来就像三天没吃到蛋糕，还被社长骂了一样，要死要死的。” “哈哈现在的确不是很想活，话说，你们侦探社有双休吗？” “双休？不知道哎，但乱步大人想什么时候休息就什么时候休息！” “这是你应得的，那我去给你打工怎么样，包吃就好。” 每天下午这个时间段江户川乱步的电话都会准时打过来，以便确认他的状态，一个弱不禁风的情报人员，而且还被多方通缉，乱步是真的怕他把自己玩儿脱了。 看着星见若无其事的煲起了电话粥，其他三人多少感觉到了些许尴尬。 十几分钟后，星见终于挂了电话，莱依就直接开口问道：“三个卧底，就这么说出来，不怕我们直接杀了你？” 想着时间也够久了，星见开始挨个把line里的联系人拉出黑名单，听到莱依这么说，他摆摆手，“还好吧，因为我也是卧底。” 莱依：…… 波本：？？？ 苏格兰：……？ 不知道为什么，苏格兰总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等等等，玛尔贝克也是卧底？” “嗯。”他点点头，看着三人缓缓说，“不然你们以为我为什么开始就知道你们俩是公安的卧底，还不去告密？” 因为只是单纯觉得你爱犯贱，对组织没什么忠诚心来着。 波本这样想着，伸手指向莱依，“那他是哪方的人？” “FBI。” “那你呢。” 手指转向自己，藤原星见大方的自我介绍，“藤原星见。” 降谷零：“这是你的真名？然后呢？” ……能说吗？说了森鸥外应该也不会知道吧，毕竟卧底嘴巴都挺严的。 斟酌半晌，星见抬头，“黑吃黑。” “这么一想黑衣组织的卧底是真多，光是我知道的……啧啧啧。”他一边说一边摇头，表情溢于言表。 几人还想继续问，星见站起来穿上了外套，示意他们出门先去组织的基地。 —— 苏格兰看着副驾驶坐上的少年有些担心。 和以前相像的地方也就只有发色和瞳色了吧，而且…… 金发寸头的星见靠在车窗边，手随意放在腿上，那双手很细长，是好看的，但太瘦了，细看的话能看到上面的白色疤痕。 一个月的时间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期间他完全想象不底发生了什么。 三瓶掺水威士忌带着疑问开车来到了研究所。 波本已经联系了琴酒，对方现在就在研究所里，让他们把人带过去。 * 一走进研究所的大门，星见就被里面的寒气吹得一哆嗦。 见他发冷，苏格兰脱下外套递过去，星见也没拒绝，接过外套穿在了自己身上。 几人往里走，很快就看到了琴酒。 穿着黑色大衣，一头银发，浑身散发着冷冽气息的男人站在玻璃窗前，观察着实验室里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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