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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方绍并不加以理会，只把他的发言当成求购“远古旧梦”未果后的尖酸刻薄。倒是那一箱子东西在史塔克的坚持下兑换成了卡片上一串长到可怕的数字。 “你这要何年何月才能用的完啊。”方绍抱怨。 “那你就多进点好东西啊，就‘远古旧梦’那样的，我多少都买。”史塔克大大咧咧地回答。这次见面，小老板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但少了原先那一点微妙的疏离感。 而他虽然抱怨着酒吧的新风格，却毫不客气地在黑板上写下了第一条留言。 【收购其他世界的科技和特产，价格面议，绝不吝啬。 ——托尼*史塔克】 这家伙就只差写上“我、有钱、速来！”了。方绍看着这一串龙飞凤舞的文字，暗暗吐槽。而且签名就是托尼*史塔克几个字，完全没有要解释一下自己身份的意思，大概在骄傲的钢铁侠看来这个名字就足够了。 这次小蜘蛛没有跟着过来。史塔克说他现在情况不妙。之前一系列状况牵扯了男孩太多精力，几次逃课就上了学校的黑名单。而在校长致电梅姨后，彼得*帕克小同学就只能当个在学校和家之间两点一线的乖宝宝，连史塔克大厦都来得少了。 “叫家长”果然令无数学生闻风丧胆的大招，连蜘蛛侠都不能例外。
第21章 史塔克靠在吧台上，从衣服里拿出一件东西递给方绍。“差点忘记了，彼得让我带这个给你，请你帮忙转交给一个叫哈利的孩子。” 方绍本来还有莫名，但看到这是一本相册，立刻就想起来了。 彼得曾经答应过给哈利带照片。 翻开来一看，果然都是两个臭小孩在龙猫家玩闹打滚的画面，有合照、有单人照，还有一些漂亮的日本乡村风景。方绍垂涎已久的大猫巴士也在其中。 “我这里都快变成中转站了。”方绍一边翻着相册，一边吐槽。他昨天才帮哈利转交礼物给屠苏，现在又要帮小蜘蛛转交东西给哈利。 如果能增加客人的预约功能和联系功能就好了，可惜这两项应该都是三级或四级的权限。而现在的方绍只是个还在实习期的新手，只配备最基础的一级权限，想要升级还有漫长的路要走呢。 说起来上次临时二级权限的评估报告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希望结论不至于太难看吧，要是影响到实习评估的分数就不好了。 不过方绍倒也不是特别担心。毕竟他所听说的同辈人中，不论生意惨淡的、态度摆烂的、还是强悍到和客人干架的，一年后都顺利地通过了实习期评估，手中的酒吧也都好好经营着。 估计最差的结果也就无非是分数低点，被群里面那几个促狭的家伙闹着起哄、面子上过不去罢了。 这样一想，方绍又释然了。反正他的父母长期处于神隐状态，没有人唠唠叨叨地关心他的分数，也就没有必要去争那份面子。这种彼此都当对方不存在的家庭关系，一旦适应了也挺轻松的。 “哎，给我随便来瓶酒，再搞个披萨。你这单子上的东西也太少了，选都没法选。”见方绍似乎陷入沉思，史塔克毫不客气地在他面前挥舞着价目单。 方绍难得觉得史塔克的建议有点道理。毕竟现在客人中很有几个不缺钱的。就算不提史塔克，迷雾军方和流浪地球也在酒吧里存了一大笔，总不能让这些钱白白存在总部的账上吧。 “下次吧，我看看能加点啥好东西。”方绍随手递给史塔克一瓶啤酒，然后又麻利地开了一盒披萨丢进微波炉中。 “那必须得有汉堡，尤其是芝士汉堡！”史塔克说着，昂起头把啤酒连同泡沫灌下了一大口。 “我不会做！”方绍翻了他一个白眼。汉堡这玩意多麻烦啊，又要烤又要切还要加各种小料，还是披萨和黄焖鸡最好，拆封后直接塞进微波炉就行。 面对方绍这敷衍的回答，史塔克以一个不太体面的中指做了回应。就这服务态度还开酒吧，会有回头客才怪了。 骄傲的托尼*史塔克先生这会选择性地忘记了自己在纽约市内针对酒吧所布下的天罗地网。而当酒吧在数天之后终于出现的讯息传来，他更是一刻不停，直接穿着马克战甲从城市的另一端飞了过来。 朱老先生刚一进来就听见这两位在讨论该在菜单中添点什么。更准确来说，是一个不断地提着一个个要求，而另一个则在无情地拒绝和点头同意之间徘徊不定。 “这么热闹啊。”老人呵呵地笑着，脸上的皱纹似乎都舒展开了不少。“方先生好，史塔克先生好。”他看着第一次见面的钢铁侠，准确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史塔克也很淡定。估计在他看来，什么平行宇宙、外星人、未来地球，都该认识他伟大的史塔克先生。这点实在太正常了，不值得思考。 “老先生好啊。”方绍笑眯眯地挥挥手，“史塔克先生正在给我提意见呢，您也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调整和添加的。” 朱老明显地察觉到方绍态度中多了一份亲切，脸上的笑容更盛了。“行啊，我这个老头子也来参谋参谋。” 朱老也坐上了吧台椅，丝滑无比地融入了讨论的小团队。史塔克对这个陌生的老人本来还有点排斥，但听到他口中源源不断、又似乎很合理、能被方绍采纳的美食推荐，就不再介意他加入自己的话题了。 也幸亏这时流浪地球计划才刚刚开始，国人的餐桌上饮食还不像十几年后那么匮乏，以致于连榴莲口味的蚯蚓干都变成了送礼的上品。尤其是朱老这个年龄的人，他在太阳氪闪被证明之前还是有过好日子的，因此把各种美食说得头头是道，引得史塔克这个对汉堡情有独钟的家伙都来了兴趣，准备找时间去漫威世界的中国大快朵颐。 方绍还真有点佩服这位老先生。史塔克不清楚流浪地球的情况，他却是心里有数的。但他并不急着要求帮助，而是尽力以平等的身份参与到他们的话题中，与他们建立关系。 而朱老是真地静得下心。这等待的十几天中，他和中国政府都背负了沉重的压力。这压力不是联合政府给的，也不是别的谁强加的，而是他们自己主动背负上的几十亿生命的重量。但正是因为这份重量，他才必须步步谨慎，不能被情绪和冲动所影响。 这其实也和联合政府那边最终达成的决议一致。他们渴望转机，但不强求，更不会没有尊严的祈求。大航海时代的历史告诉他们，文明的碰撞一旦失去平衡，只会导致一幕幕惨剧。 而流浪地球计划则是他们的底气。这个计划是地球上所有文明、几十亿人共同的决定，他们有决心执行到底。即使没有外来力量的帮助，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们最终还是会为全人类寻找新的家园。 这场小型讨论会结束后，方绍手上的单子已经密密麻麻地被史塔克写上了一堆笔记。他瘪瘪嘴，“我尽量吧，不要抱太大希望啊。”做饭是不可能做的，顶多买预制菜。 史塔克也不在意。他和方绍、朱老兴致勃勃地争论了老半天，已经尽兴了，对可能的结果反而并不在意。这作派倒是颇有点魏晋名士“乘兴而来，兴尽而归”的味道。 见前一个话题结束，朱老先生终于等到了合适的机会开启新话题。但他并没有面对方绍，而是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银色的U盘递给史塔克，“史塔克先生，你和蜘蛛侠对流浪地球的无私帮助，我们铭记在心。而口头上的感谢远远不足以表达我们的谢意，这是我们的一份心意，希望能对你和你的世界有所帮助。” 史塔克这才恍然大悟。“是你们啊。你们的科学家太差劲了，地球停转会引发海啸这种事情早就该做好准备。” 他拿起U盘，本来不怎么在意的，但想起高耸入云的巨大钢铁构件和能让地球停转的伟力，还是将U盘插入了手上的腕带。 漫威世界虽然时间线在二十世纪初，但某些黑科技点得早，AI智能的发展更是超过了2058年流浪地球。U盘瞬间就被解码，几个整理好的视频文件夹连着标题被史塔克投影了出来。 《钢铁侠1-3》 《复仇者联盟1-4》 《美国队长1-3》 《蜘蛛侠1-3》 《雷神1-3》 …… 史塔克本来还有些漫不经心，但看到后面一系列复仇者联盟成员的名字，整个人立刻坐直，脸色也沉重起来。文件夹飞快地打开，几十个视频同时用着最高倍数播放，AI筛选出几张截图重点展示在史塔克面前。 【灭霸】 【无限宝石】 【复仇者一系列的失败和死亡】 【蔓延在整个宇宙间的灰烬】 “幻视死了……彼得消失了……宇宙间一半的生命都消失了……” 曾经被仙酒洗去的噩梦被这些恐怖的无声画面唤醒，又回到了史塔克的脑海中。 “怎么会这样？” “史塔克！”方绍重重拍了拍他的肩。“一切都还没有发生，所有人现在都好好的。” 史塔克激灵了一下，终于从这些画面中苏醒过来。他认真看了看，立刻分辨出画面中的人只是和他的同伴非常相似，并不是真正的他们。 “这是……”史塔克看向一旁的朱老先生，眼中有了几分怒气。如果这是一份挑衅，即使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他也会狠狠的报复回去。 “这些是我们世界的电影作品，在二十世纪初非常盛行。这些电影的创作者是一家叫漫威的漫画公司，所以我们也把这些作品构建的世界称之为‘漫威’世界。”见钢铁侠回过神来，朱老先生也松了口气，耐心地给他解释。他知道钢铁侠虽然看上去敏感易怒，但内心的勇敢坚韧远超过许多人。 “电影，漫画？漫威世界？”史塔克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他回放画面，确实有标准的电影片头和结尾，有些在开始前还有漫画镜头闪过。 “很不可思议，对吧。但这确实存在。也许这是一个世界在另一个世界的投射，只是用漫画和电影的形式表现出来而已。这里面的内容可能真实，可能虚假，又或者两者参半。说不定在其他世界看来，我们也是一部文艺作品。毕竟推着地球跑路，这个点子听上去就很棒不是吗？”老人不在意地微笑。 史塔克惊奇地看着老人，“你们倒是想得开。但如果是我，有人到我面前告诉我只是一部电影里面的人物，我肯定要揍扁他的鼻子，让他看看我的拳头是不是纸片做的。” “哈哈，我是老年人了，可经不起你的拳头。史塔克先生，你会认为自己是虚假的吗？只要我们确认自己的真实，那其他的都并不重要。”朱老平静地笑着，并没有觉得自己受到威胁。 史塔克瞥了老人一眼，又阴阴看了看在一旁淡定看戏的方绍。 “这份礼物我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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