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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缘一盯着黑泽阵，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们...是不是杀过人？” 虽然黑泽阵和泽田纲吉的态度都很平和，但是缘一还是感觉到了。他们两人身上，有着他跟那身为武士的父亲一样，杀过人的气息。 “不觉得难受吗？”缘一认真地问道。 缘一不喜欢战斗，不喜欢杀人。但是周围的人、包括他的兄长都以成为武士为荣，并把斩杀过的人的数量作为荣耀作为勋章。这是缘一无法理解的事情，所以他希望从面前这两个人身上得到答案。 缘一注视着黑泽阵和泽田纲吉，脸上依旧是没有太多的表情，配上他毫无波澜的语气，倒是升起了一股挑衅的意思。 但是黑泽阵和泽田纲吉都没有误会，并且认真的回答了缘一的问题。 “很难受、也很恶心，恶心到让人想吐。”泽田纲吉说道。 黑泽阵的答案则完全不一样：“只是些毫无关系的人而已。” “就像人宰杀鸡鸭时并不会产生多少负罪感，我也一样。” “缘一先生，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泽田纲吉突然懂了缘一这么问的原因。 “所以对于杀人这件事，不同的人也会有不同的感觉。” “你不需要从我们身上得到答案，我们的答案对你来说没有任何用处。” “你需要自己去体会，然后得到答案。” “那纲吉，既然你觉得难受，为什么还要战斗还要杀人？”缘一再一次发出了疑问。 “为了伙伴。”泽田纲吉轻轻合上双眼，再次睁开时，眼底满是坚定：“我只会为了家人而战。” “如果歌被胁迫即将受到伤害，你会选择怎么做？” “我不以杀人为乐，甚至唾弃这样的做法。” “但是，这不代表着当我在意的人受到伤害的时候，我不会反击。”
第097章 经过短暂的交流过后, 继国缘一很明显的跟泽田纲吉还有黑泽阵亲近了起来。 “歌快要生了，等孩子生下来把她们安顿好，我就去帮你们找笑面青江。”继国缘一脸上依旧是没什么表情，但是语气却无比的真挚。 “不介意的话, 你们可以等我几天。” “孩子的事情比较重要, 刀的事情可以慢慢来。”泽田纲吉说道：“这段时间里, 如果有什么需要, 也可以尽管跟我们说。” “我会尽我所能的帮你们的。” 就这样, 黑泽阵跟泽田纲吉暂住到了继国缘一的家里。 一周后的一个下午，原本还无比正常的歌突然捂住了肚子, 脸色煞白地看着继国缘一, 有些无措地说道：“缘一, 我好像要生了。” “歌？” “我马上去找产婆！”继国缘一瞬间愣住了，紧接着他连忙拿着装着钱的袋子，朝着山下冲了出去：“纲吉君，阵君，歌就先拜托你们照顾了！” “我们会照顾好歌的！”继国缘一走得实在是太过于快速, 泽田纲吉都还不及回复他，继国缘一就消失在了视野当中。 “你先躺下了吧。”黑泽阵把被单铺好，和泽田纲吉一起把歌扶到了床上。 “接下来要做什么？”泽田纲吉有些茫然地看着黑泽阵，照顾待产女性这件事, 他还是头一回干。 “我怎么会知道。”黑泽阵扯了扯嘴角, 隐讳地翻了个白眼：“我给她输点灵力, 这样应该会好受一点。” “有道理。”泽田纲吉严肃地点着头，瞄向了歌不停冒着冷汗的额头, 说道：“我去烧点热水吧！说不定能够用得着！” 三个小时过后，歌的呻/吟声越发的凄厉, 双手搭在肚皮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了大半。 “继国缘一怎么去了这么久？”黑泽阵把手搭在歌的手臂上，缓慢而稳定的给歌输送灵力以此来减轻她的负担。 “不应该去那么久的啊？”泽田纲吉也皱着眉头。他思索了一会儿后，对着黑泽阵说道：“黑泽前辈，我想下山去找缘一。” 泽田纲吉的表情肃穆，认真地说道：“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样啊。”黑泽阵瞬间了然，但是他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做决定的人是你。” “那我去找缘一了。”泽田纲吉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下：“如果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泽田纲吉很快就离开了，只剩下黑泽阵待在歌旁边，继续给她输送灵力减轻痛苦。 【今天，就是命运改变的关键吗？】 黑泽阵回忆起泽田纲吉说过的话，他说继国缘一是这个世界的支柱之一，是引导历史走向的重要人物。 其实，从继国缘一身上出现的特殊情况不难看出来他是特别的。无论是继国缘一眼中特殊的世界，还是他所自创的名为日之呼吸的辅助战斗的特殊的呼吸法，无一不在表示着继国缘一这个人的特殊。 战国时代，神代已经没落，鬼神已经不再人类面前出现了，只有少部分的妖怪还能在人间行走，但是这些非人类的生物的存在并不会影响到人类在占据这个世界的绝大部分的资源的这个事实。 在这段时间里，黑泽阵也有去细致的了解这个世界的情况。虽然只是从继国缘一居住的周边进行探索，但是黑泽阵也收集到了不少的情报。 在战国这个时代，存在一种在夜间行动，以人为食的[妖怪]。黑泽阵还没有摸清这种妖怪的习性，也只是遇到过一次。 青面獠牙，但是却明显的可以察觉到人类的特征。 他们有着超乎一般人的体能，但也并非无法打倒。而且从这段时间的观察看来，这种妖怪的数量也不会很多，不然就不至于附近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妖怪的存在。 从整体上分析，人族和这种妖怪的战斗力是持平的，不会出现哪一方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 但是在这种平衡的局势下，却出现了一个异类：继国缘一。 黑泽阵可以笃定地说，继国缘一的战斗力，是这个时代当中全世界最顶尖的。 继国缘一的战斗力，可以说是十分出格的，是不应该存在的。 继国缘一的存在，已经破坏了这个世界的战力平衡，甚至可以威胁到这个世界的秩序。以他的能力，足以带领人类杀光这个世界当中所有可能会威胁到人类生存的生物。 不过继国缘一虽然有着很强的实力，但是他意外是一个十分单纯的人，甚至还有些一根筋。 对于继国缘一来说，和歌生活在一起，当个普普通通的砍柴夫就十分满足了。 一个普通人，会出现这种愿望十分正常。但是出现在继国缘一身上，就有一种微妙的滑稽感。 就像有一个亿万富翁突然说要把他的家产全都捐出去送给别人然后自己去当乞丐乞讨一样。滑稽又不可思议。 对于一个可以改变历史走向的[强者]来说，有这样的愿望并不奇怪，但是奇怪的点在于，继国缘一居然就这样普普通通的生活了七八年。 在继国缘一目前的人生当中，最大的变故也只是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决定离家出走并且成功执行了的这件事。 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还不足以改变继国缘一不想战斗的想法。 但是继国缘一作为一个时代的弄潮儿，怎么可能会这样一直平凡下去，他绝对会遇到什么严重到足以改变他人生的变故。 是一件能够让他拾起刀去心甘情愿去做他最讨厌的战斗的事情。 而据黑泽阵的观察，这个变故可能就在今天了。 今天，是歌分娩的日子，也是继国缘一由丈夫再变成父亲的角色的增加和转变。 对于一个男性来说，这一天绝对是一个能够改变他一生的一天。 再想想那个黑泽阵本来要抓到，却突然体内灵力躁动而露出空袭导致逃走的食人妖怪。黑泽阵几乎可以猜到接下来的剧情走向了。 继国缘一去找产婆去了这么久，就说明他在路上遇到了某些事情拖延住了他的脚步，导致他无法在第一时间回来。 而在这个时候，要是那个食人妖怪出现了会怎么样？ 继国缘一的家在山上，周围并没有可以提供帮助的邻居。 在逢魔之时，家里唯一的青壮年离家暂时无法回来，家里只剩下一个处于生产边缘的无法动弹的孕妇，对于一个以人为食的妖怪，这个环境该是多么完美的进食场景。 他可以慢慢品尝孕妇和她体内还未出生的婴儿的滋味。 青面獠牙的人形恶鬼跪坐在地上啃食他的妻子和还未出生的孩子，这对于继国缘一来说，将会是多么巨大的打击不用想也知道。 今日，就是继国缘一人生的转折点。 以妻儿的死，彻底改变他原本消极避世的想法。 但是...... 黑泽阵和泽田纲吉出现在了这里。 泽田纲吉不会坐视悲剧的出现，黑泽阵也会尽量的保住歌。 这两个原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间的人出现了，并且他们还有能力可以对绝大多数的事情进行改变。 因此黑泽阵十分好奇，如果歌安全活下来，孩子也健康的出生，那继国缘一会做出怎么的选择？ 继国缘一的选择，是不是会影响到历史的走向，如果历史发生了改变，那又会出现什么情况？ 黑泽阵十分好奇。 历史是否是一成不变的，如果过去能够改变，那这个改变的程度又应该维持在什么样的范围内。 黑泽阵从不打无准备的仗，既然要跟历史修正主义对刚，自然要先摸清楚规则。 要是连规则都不清楚，那还打什么。干脆洗洗干净直接摇白旗投降好了。 虽然被卷进泽田纲吉和白兰杰索之间的对抗是件出乎意料的事情，但是这也不妨是个机会。 毕竟在原来的时间里，黑泽阵可做不了这样的实验。
第098章 泽田纲吉是在前往小镇的路上跟继国缘一会和的。 男人一直以来都很平静的脸上出现了肉眼可见的焦虑, 在看到泽田纲吉的时候，继国缘一很明显地愣了一下。 “纲吉君，你怎么会在这里？歌现在怎么样？！！”继国缘一着急地问道。 “黑泽前辈在照顾她。”泽田纲吉看见孤身一人的继国缘一，皱着眉问道：“没有找到产婆吗？” “镇子里唯一的一个产婆, 现在真正帮镇子里的一户人家的妇女接生。”继国缘一解释道：“所以我想把歌带到镇子上。” “镇子里的一个老婆婆说可以先帮我照看歌。” “待在有经验的长辈身边总归会更合适一些。” “这样啊。”泽田纲吉心中的担忧在此刻更深了, 明明现在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但是泽田纲吉就是莫名的有一种焦虑感。 【难道......会出事的人是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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