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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成长环境。 一切都是跟原著一样。 而不是像现在，有牵扯关系的人越来越多，不可控的未知未来越来越多。 生无可恋，亦不知自己即将奔向何方。 那种随心所欲留下或者离开，与被强行禁锢在这里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一开始拼命利用管理员的紧急模式修炼，是因为无法弹出世界，意识是可能消亡的。 即使活得那么难过，颜柏也不想真正死亡。 因为颜柏还有其他想要做的事情需要去做。 一开始颜柏只是为了拼命变强，然后腾出时间和空间出来修复系统。 一直到老祖母出现，才明确地告诉了颜柏，修系统是徒劳的。 随着时间流逝。 不知不觉间，颜柏越来越强，他也有了别的想法。 “我知道……”宇智波斑看着颜柏，“当时我无法理解你的痛苦，现在……我大概能明白。” 颜柏一脸茫然地看着宇智波斑。 “忍界的一切原本对于你而言不过是一场游戏。”宇智波斑面色清淡地说道：“忍界如此，原神世界如是，对于你，对于你的家人而言，都是一场游戏。” “我们是游戏里的NPC，对于你们而言，与蝼蚁无异。” “你带我在梦境世界里体验无数种网络游戏，手机游戏，单机游戏……一切游戏，都像是某种暗示。” “你们玩游戏玩倦了，就换一个地方玩，对于你们而言，游戏NPC不过是一个个过客，或许会给你们留下些许记忆，但……都已经成为过去。”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颜柏的神情变得有些悲伤。 宇智波斑却没有停下，他继续说道：“你总是可以选择令人印象深刻的，悲伤的方式离场，却要给依然活着的我们留下永世难忘的心理阴影。” “对不起……” 除了这句话，颜柏不知道该说什么。 宇智波斑猜得不错，颜柏的确打算这么做。 不管是在哪一个世界。 在忍界，找到合法弹出这个世界的途径之后。 颜柏就会以「外道轮回天生之术」耗尽力量，以自我牺牲的方式复活亲友们，自己则含笑而逝，名正言顺地弹出这个世界。 如果是在原神世界，颜柏也是一样的，他会与大慈树王融合，然后连同世界之树的「疾病」一起被净化。 相当于消失在那个世界里，圆满履行了神的职责，被世界遗忘，自己则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 无论是在哪个世界，或许细节不同，但是结果是相同的。 人们会连同世界一起遗忘颜柏。 然后，这个世界将等待哪一天颜柏又回想起它，才能再度得到颜柏的垂青。 这正是宇智波斑接受不了的。 “我不想忘记你，颜柏。” 宇智波斑认真地说道：“所以，我不会在那个世界复活你的，我知道你不是大慈树王，但你的亲人们已经做出了决定。” “如果要复活你，你必然是大慈树王，你将会被世界遗忘，最后消失在那个世界，你将会把我交给草神，我不喜欢那小姑娘，我不想忘记你……” “为什么……你总是想办法将我交托给别人，我不想这样，不能跟你在一起，你就杀了我吧……” 颜柏不禁捂住自己的脸，“斑……我是男的。” “哦，我不信。”宇智波斑淡淡地说道：“我再也不相信这句话了。” 咔嚓—— 如同落雷一般的轰鸣声在耳边响起。 周边那被迷雾笼罩的环境，让人看不真切。 那是石头制成的路径承受不住负荷的声音。 旁边的神龛摇摇欲坠，幼小神明的神像有碎屑掉落。 宇智波斑以火焰般的眼瞳，呆呆地凝视着前方的颜柏，无视周围的一切崩坏。 眼前的颜柏在宇智波斑的眼中，仿佛即将被卷入这个崩坏的世界。 风暴席卷了周边。 脚下的石径摇摇欲坠。 如果风暴不能停止，又找不到可以借力的东西，他俩的意识都要死在这个梦境里吧？ 宇智波斑感觉自己痛苦到不能呼吸。 浑身如同灌铅似的无法动弹。 脑中一片空白。 除了颜柏，斑什么都看不见。 眼里满是颜柏，身体却在剧烈疼痛。 坚持了这么长时间，痛苦地活着，斑第一次想到了死。 因为那种痛苦，是斑从未承受过的痛。 这样的痛，令斑无法忍耐。 如果要带着这样的痛苦活下去，还不如直接死掉更轻松。 “唔——” 宇智波斑忽然身形一矮，半跪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口血红。 颜柏瞪大了眼睛，他弯下身体去扶宇智波斑，却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他蹙起眉头，“斑，为什么……你会是实体？” 宇智波斑看着颜柏，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我……与你的母亲做了一个一笔交易，就跟当初与你们家的老祖宗做的交易一样。” 宇智波斑伸出了手，死死地抓住颜柏的手臂。 如果脚不能动弹，就必须用手牢牢抓住主动靠近的颜柏。 如果不这样的话，颜柏一定会逃走的…… 不能被颜柏的言语刺激。 因为颜柏就是个大忽悠。 颜柏总能恰到好处地说出让人不知所措的话语。 宇智波斑拼命地抓住颜柏的手，所有感觉都被疼痛掩盖。
第417章 让我回忍界 在逐渐化为白色的视界之中，流淌在地上的鲜血变得异常刺目。 红色雪白交织的景色，呈现出的是仿若燃烧夕阳的色彩。 “我通过你的母亲，获取了权柄……”宇智波斑面上露出了疲惫的笑。 强行命令着自己痛苦到不能呼吸的身体，宇智波斑死命拉住了颜柏的胳膊。 痛…… 很痛…… 太痛了…… 除了这个词汇，宇智波斑想不到别的东西。 仿佛在心中不停地如此回想，疼痛就会少几分，但是……阔别多年，他总算抓住了颜柏。 即使是浑身如撕裂一般的疼痛，斑也感受不到半点憎恶。 感受着无比强烈的痛，斑却从未想过用死亡来摆脱这种负面感受。 他不想就这样消失。 他还想要活下去。 他想要去做一些什么…… 去做一些一直想做却没有做过的事情； 去留下一些想要留下却从未留下的东西； 很多想做的事情没有做过； 很多想要留下来的东西没有留下来。 这样的结局实在过于凄惨。 这样的人生实在过于悲伤。 只要紧紧地盯着颜柏。 宇智波斑就能直面连求生欲都被麻痹的疼痛，也能放弃那些想死的念头。 ……痛。 ……痛。 ……痛……好痛……但是…… 宇智波斑的脑海里一直呈现出这样一个字。 不断崩坏的皮肤显示了宇智波斑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宇智波斑一边吐着鲜血，一边死死地抓着颜柏的手臂，眼睛盯着颜柏，一字一顿地，不断地说着相同的话语。 这是斑有生以来。 第一次如此强烈地去祈愿。 “……我想要，活下去……” “……我想要，看着你……” “……我想要，做自己……” “……我想要，回到忍界……” “……我不想，呆在这个会杀死你的世界……” “……我不想，复活你之后又送你去死……” “……我想要，回去……放我……回去……” …… 为了抓紧颜柏，宇智波斑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疼痛感不断袭来。 宇智波斑几乎是用尽全力地低吼：“快说！颜柏！你快说，让我回去！说啊！让我回去，你快说！” 能够给他带来愉悦的行径，真面目竟是如此艰难可憎么？ 他曾经犯下的罪孽； 他曾经流过的鲜血； 它们究竟有何意义，斑总算明白了。 颜柏缓缓地朝着身体逐渐崩坏的宇智波斑伸出了手。 “那就……回来吧……” 宇智波斑的身体在颜柏主动接触他的瞬间痉挛了起来。 逆流上来的鲜血涌入喉咙。 这预示下一次疼痛即将袭来。 极端痛苦冲击之下，斑只感觉眼前的光也消失了。 但斑却笑了。 已经只能看到残留在体内的东西。 感受到那不属于自己的指尖带来的温热。 无法忍耐的孤独消失了。 斑喃喃自语起来。 至今为止。 因为自己的骄傲而隐藏起来的，斑真正的心意……年少时期的自己所拥有的梦想，那极其微小的愿望。 「………痛。」 「好痛，颜柏。」 「你的拳头，让我非常痛苦。」 「真的是非常的痛……」 「……这样的痛，让我……想要痛哭出来……」 「颜柏……我可以哭吗？」 「……这份无法忍受疼痛的意愿，我从没有向任何人传达过。」 …… 无数年前的那个夜晚。 如果能够把这件事情传达给自己的话，那该是何等… 泪水混合着鲜血涌出来。 很痛苦，也很悲伤。 同时又非常地寂寞。 心在哭泣着。 但是，仅仅如此，仅仅是这样一句“回来吧”就会让痛苦变得淡薄起来。 小时候只会感觉到痛。 长大之后感觉到的是苦。 「痛苦不应该是要去忍耐的东西。」 「痛苦是要向爱护着自己的人诉说的东西。」 是颜柏告诉了他这些。 能够再次见到颜柏可真是太好了。 ……能够在自己变成行尸走肉之前再一次见到颜柏，真的是太好了。 “斑，很痛苦吗？” 在痛苦的视线尽头，颜柏伫立着。 颜柏的另外一只手，放在斑颤抖的肩膀上。 斑抬起自己的头，面对着颜柏。 “你要是觉得痛苦的话，说出来就好了。” 颜柏在最后，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与记忆中的颜柏说着相同的话语。 确实是这样的，斑想道。 如果当时能够将痛苦说出口来的话…… 他恐怕就不会迷失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了。 让他去想办法将颜柏「送走」，这是一种非常痛苦的决定。 宁可被颜柏仇恨，斑也决定这么做。 自己的罪太深重了。 ……为了自己的幸福，不惜一切。 缓缓地止住了自己的呼吸。 斑的痛觉急速地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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