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想到,打开密室这件事竟也提前了。 “沃伦,”阿布合起上书,施了个闭耳塞听咒,以防别人听到他们的谈话。“这件事,你们千万别掺和进去。” “你知道些什么吗?”沃伦看向他灰蓝的、染上郁色的眼睛。 “嗯……的确,”阿布顿了顿,“但我也不会插手,这件事太恶劣太复杂,掺和进去不会有好结果的。” 沃伦打量着阿布凝重的表情,应了下来,叹了口气,“密室……是指斯莱特林密室吧?” “没错。” “我虽然挺讨厌格兰芬多的那些智障狮子,也想他们被好好教训教训——但说实话,这种程度的危险事件出现在霍格沃兹,当真不是好事。况且……作为学院首席,你又要多很多麻烦了吧?”沃伦坐到阿布身边,看着周围明里暗里、或喜或忧打量着阿布的眼神说道。 “他们的怀疑我也没用,马尔福家族的族谱清清楚楚和斯莱特林没有关系,只是此事一出,学院在霍格沃茨的处境,难免会变得更加微妙。” “阿布……你知道那传人到底是谁吗?”沃伦迟疑地问。 轻轻地抚摸着书封面上精致的花纹,阿布淡淡道,“不知道。” 知道得多,未必是件好事。 或许难免会有一场巫师战争,邓布利多和里德尔谁胜谁负也很难说,但阿布不想让马尔福家、还有沃伦安妮塔牵扯进去。 沃伦和安妮塔家族在斯莱特林位置不低,族长现在也还都是长辈,阿布无法左右他们是否跟随未来的黑魔王,但保全好友的安全,还是不难的。 难的是怎么将马尔福家族摘出来。 在和格林德沃的交易中,马尔福家族称得上是受益匪浅,因为这个,现在也已经隐隐有要超过布莱克家族的势头,到时候贵族们普遍投向黑魔王麾下,马尔福家族怕是难以摘得干干净净。 只希望……里德尔会看在他的面子上,对马尔福家族仁慈一点。 想着想着,阿布感到一阵焦躁,握着书的手无意识收紧,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和沃伦说了句回去休息,便朝着宿舍走去。 他的步伐也带着些急促,一路说着让过,匆匆上了宿舍楼。 一进寝室,深吸了一口气,克制住了将书重重拍桌上的冲动,拿出安神药剂喝了一口,才将焦躁的情绪压了下去。 或许是思虑过重,阿布的睡眠质量也是越来越差,杂乱的梦境总是使他半夜惊醒,醒后便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或许是睡眠的不顺畅使他很难好好地控制情绪,他常常莫名地焦虑烦躁,虽然多年以来受到的贵族教育和良好的自制力,使他在旁人面前并无异样,但把情绪憋在心底,其中滋味也只有自己知道。 看来要去买些无梦药剂了。 “首席,”一个斯莱特林学生敲门,“校长叫您过去。” “知道了,这就过去。” 到了阿芒多校长那儿,阿布发现不仅是教授们都到了,男女学生会主席,以及各个级长都在场。 “差不多都到齐了,”阿芒多校长缓缓开口,“发生了什么大家应该也有所耳闻。从今天开始,低年级学生上课时会分配大家陪同,这里是名单,辛苦大家了。” 阿布接过名单看了一眼,没什么问题,放进了口袋里。 “好了,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回去早点休息吧。”阿芒多疲惫地坐在椅子中,“阿不思你留一下,我有些事要和你说。” 转身离开,阿布察觉到许多试探的眼神停留在他身上,在这里的人大部分是霍格沃茨的精英,又怎么会不知道密室指的是那个密室,传人指的又是谁的传人;所以大多是不善的眼神——或是针对他,或是针对斯莱特林整个学院。 ------ 回到地窖,阿布发现不少斯莱特林学生都带着隐秘的兴奋,在谈论这件事。 与传人为敌的绝不会是斯莱特林的学生,所以他们并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反观死对头格兰芬多却是危险多了。 现在还没有出现死亡的例子,没意识到事件严肃性和恶劣性的他们,当然是高兴大于恐惧。 阿布叹了口气,他也没有什么立场去阻止这种气氛,若不是有前一世的经历,此时的他应该也是高兴多于不安的。 但最令他感到不安的不是即将到来的伤亡,而是密室事件本身。 密室事件似乎是里德尔成为“Dark Lord”的第一步。 这让本就处于紧绷精神状态的阿布,又将前世的情绪代入到了这一世。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迷失在过往的记忆中,意味着失去了前进的能力。 他的身后不但有他的挚友们,还有一个偌大的马尔福家族,一切都容不得他掉以轻心。 与里德尔的关系也让阿布头疼。 他自然清楚——他们的关系捅破那一层纸,就是恋人。 只是他无法真正抛却前世的情绪,里德尔对待这份感情也过于小心谨慎,所以依旧是以友人的身份相处。 他看向书柜的一处,那里是里德尔送的情人节礼物。 菱形的、透明的水晶盒子摆件,里面是一朵在淡淡白光下,悄悄绽放的白色小花。 丝毫未变的月光和迷情草。 仿佛又感受到那个带着迷情草香气的、不受控制的吻。 阿布无意识抚上自己的最嘴唇,略带苦涩地想,若里德尔只是里德尔,那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 _(:з」∠)_
第66章 chapter 66 奥利弗·洪贝那个可恶的家伙——! 桃金娘恨恨地想,捂着脸冲进了厕所。 她委屈又狼狈地哭着,眼泪不住地流下,捂着嘴也抑制不住哭声。 那些趾高气扬的漂亮姑娘们,总爱嘲笑她的长相和打扮,还有麻瓜家庭的出身。 嘲笑其貌不扬的她,似乎能让她们得到一种虚荣的优越感。 真是太过分了。 桃金娘哭得直打嗝,抽泣间却隐约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 那声音很怪,但毫无疑问是男孩的声音。 她摘下糊满了泪水的眼镜,擦了把湿漉漉的眼睛,推开隔间的门走出去,哽咽地喊道,“这、这是女生厕所,你们要干什么?!” 摘下眼镜后高度近视的世界十分模糊,她只看到了一双巨大的、黄澄澄的、灯笼一样的眼睛,便失去了意识。 ------ 里德尔皱眉看着面前的尸体。 一个拉文克劳的泥巴种,无辜、平平无奇,和他毫无瓜葛。 并不符合他想要献祭来制作魂器的标准,也死得不是时候——太容易引起恐慌和怀疑了。 怪只怪她撞到了他和蛇怪的交谈,他还未来得及阻止,这愚蠢的泥巴种便对毫无阻隔地对上了蛇怪的眼睛。 嫌弃地打量着面前这具僵硬的、肮脏的尸体片刻,里德尔转身锁上了厕所的门。 很奇妙,这差不多是他第一次杀死一个人,虽然不是他直接动手,但感觉上却过于平淡,和杀死一只兔子没什么区别。 看在这是第一个的份上,又恰好直视蛇怪的眼睛死亡符合制作魂器的要求,里德尔决定“将就”一下,就用这个女孩来制作魂器。 此时蛇怪已经顺着水管爬走了,废弃的女厕所空旷又寒冷,透着森森的寒气。 但里德尔却不觉得冷——他甚至因为激动,苍白的脸上浮起了两朵红晕。 他就要飞离死亡,成为“Lord Voldemort”了。 繁琐又邪恶的黑魔法顺利地施放,面前的尸体上浮现诡异的魔纹,又很快地消失。 一道暗红的光芒闪过——他成功了。 里德尔微仰着头,切割灵魂的痛楚使他额角冒出青筋,冷汗沾湿了里衣,但为了永生,这种痛苦不足一提。 半晌过后,他微微喘息地睁开眼,幽黑的双眸中闪过一道红光。 面前的日记本普通得不能更普通,谁又能想象得到,这里面装着未来最伟大黑巫师的一片灵魂呢? 失去一片灵魂的感觉很微妙,不像是伤口一样会疼,只是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给日记本下了一个又一个保护咒语,里德尔收拾好现场,确认没留下丝毫痕迹后,打开门离开了。 此时已是深夜,霍格沃茨走廊上空无一人,墙上因施了魔法而永远燃烧的火把散发着温暖的光。 暖色的火光照在他年轻英俊的面庞上,却显得他更加的苍白冷酷。 不知从哪来的一阵冷风吹起漆黑的额发,让他想起少女冰冷的尸体。 他抱着日记本的手,后知后觉地颤抖了一下。 好冷,就像是那时,杀死兔子后,被关在孤儿院的小黑屋里那么冷。 他短暂地停下了仓促的步伐,然后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你怎么来了?”阿布披上睡袍倚在门口,看着面前一身寒气的里德尔。 里德尔没说话,一把抱住了他。 阿布愣在原地,少年贴在他颈边的肌肤凉得可怕,使他最后一点睡意消失。 察觉到对方情绪的不对劲,阿布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 过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只是有点冷,”里德尔松开了阿布,站直理了理衣服,一双黑眸沉沉的看不出情绪,“打扰了,晚安阿布。” 说罢便转身离开,留下阿布一脸莫名其妙。 被吵醒的阿布很难再睡着,他瞪着眼看着床顶墨绿色的帷幔,低声骂了两句不知发什么神经的里德尔,然后起身从床头拿出一瓶无梦药剂喝了下去。 强力的药剂很有效,一夜无梦,阿布沉沉地睡到了第二天早晨。 当他在大厅享用着刚出炉的牛角面包时,他听到了周围充满着恐慌的议论声。 有一个泥巴种死了。 阿布恍然大悟。 ------ 明明是白天,但这个转角却显得格外昏沉。 担架上的尸体被盖上一块白布被抬走,教授们神色哀伤又严肃地与魔法部和董事会的人交谈着。 里德尔扶着楼梯的把手站着,脸上阴晴不定。 没想到只是死了一个低贱的泥巴种,魔法部就想要把霍格沃茨关闭。 看来……不得不先停下来了。 里德尔无意识地握紧了扶手,想起了之前看到的那只被饲养的巨大蜘蛛。 心里渐渐有了计较。 “汤姆?”送走了魔法部的人,阿芒多·迪佩特注意到了站在下方的黑发少年,“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回公共休息室去吧,太不安全了。” “魔法部要关闭学校?” “恐怕是的,我的孩子,”迪佩特叹了口气,“我们对这件事,毫无头绪、一筹莫展——你也看到了,这位可怜的姑娘——我们不能使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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