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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出更多，是他强迫这些话说出来的，或者那些句子自己跑出来的。 波特停了下来，看着他。惊讶先是慢慢渗入他的脸上，过了一会儿，又变成愉快的。 “好。”波特点点头，带着美丽的微笑重复道。只是一个安静的词。 有很多时候，德拉科试图质疑波特想要他的陪伴背后的原因。尽管德拉科知道他知道什么，尽管有一段不被他们承认的沉重记忆横亘在中间。但是当他得知这一切只会让他走上一条通往妄想的希望或可怕的伤害与屈辱的道路时，他很快就放弃了任何这样的想法。如果需要理智，有些事情最好不要去想。而德拉科已经有一种反复出现的感觉，即他大部分时间都处于失去理智的边缘。 因此，德拉科越陷入波特这种令人眼花缭乱的愚蠢行为，他就越发现自己对波特的陪伴越来越开放，就好像他在远处看着其他人一样，而波特也越来越多地回来。他在早餐时找到了德拉科，他在喝茶前半睡半醒地出现，几乎每隔几秒就掉到德拉科的肩膀上。然后他在午餐时出现，然后是魁地奇练习后的晚餐，之后他们一起走回宿舍，在他加入韦斯莱和格兰杰时分开。 德拉科不想成为他的朋友。他想吻他。但他已经假装了很多年，假装他不想，也许他可以假装久一点，直到这一切持续，直到他们分道扬镳。因为德拉科一旦有机会离开这个国家，他就会永远逃离这里。波特是个顽固的混蛋，但他的坚持是有限度的。如果德拉科离开英国，那么波特几乎不会再去找他。 在某些清晰的时刻，德拉科经常认为他应该离开。他应该退出。他应该记住这不会有好结果，这种可怜的冒险不会有任何好处。但他总是让波特改天再来，总是多待一会儿，为了看着波特眼中一个明亮而美丽的梦上演，微笑着。因为这是自他醒来以来，感觉最清醒的一次。 当和波特在一起时，德拉科几乎可以再次感受到他的梦，他身体里的某些部分很清楚，正是这一点让他无法离开波特。 但在一天结束时。 一天结束时，这一切都又回来了。他所有的爱都变成了悲伤，在他的体内冲撞，无处可去。 每天晚上，他都会来到这里，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脚上，目光锁定在地板的木纹图案上。他的思绪再次变得朦胧，充满了碎片化的记忆和梦，一个男孩，一个男人，在另一个比这里更真实的虚假生活中。 很长一段时间，他坐在那里，所有的爱都变成了悲伤，无处可去，在他身体里奔跑——直到它迫使他站起来，迫切地需要宣泄。直到它大步向前，把德拉科放在桌子前面的椅子上。 德拉科将一张羊皮纸拉近自己，羽毛笔浸入在墨水瓶中。他拿起笔，擦掉边缘多余的墨水，手指悬停在羊皮纸的顶部。 他把羽毛笔的尖端放在羊皮纸上，写道： 亲爱的哈利。
第14章 “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们还用姓氏称呼对方？”哈利说，从变形课本上抬起头看着他。“你可以叫我哈利，你知道。” 他们在三楼某处的一个壁龛里安顿下来，这是德拉科看完活点地图以后选的。哈利发现自己奇怪地被他的视线所吸引，当他沿着路走时，哈利跟着他。 德拉科的肩膀绷紧了，他们之间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他的目光是神秘的，被动地根植于虚无。“什么？” “我不这么认为，波特。” “为什么不？” 德拉科迎上他的目光，凝视了片刻。他的脸和手指里有什么东西在抽搐，焦躁不安。“太奇怪了。” “不像我们还用姓氏称呼对方那么奇怪。” “你真的那么拼命想和我直呼其名吗？”德拉科问道，他嘴角挂着半开玩笑的假笑。哈利不会说自己“拼命”，本身—— “那一年级的时候，我想成为你朋友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 “我支持我十一岁的自己，”哈利固执地说，“你对罗恩来说是个混蛋。” 德拉科哼了一声，耸了耸肩，转身看向他的书。 “你为什么不能叫我哈利？” 德拉科长长地低声叹了口气，没有看他一眼，好像他觉得这一切都很乏味。“因为我只是不想。” 哈利摇头。对这么简单的事情提出这么多抗议，这对他来说是荒谬的。 “我们为什么要争论这个？这只是一个名字。我不明白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也不明白。”德拉科反驳。 哈利气呼呼地看着对面墙上的肖像——一个衣着奇特的男人站在镜子前，整理着头发，对着自己发出亲吻的声音。“好吧，至少我可以叫你德拉科吗？” 停顿了一下，很长一段时间，然后是一片安静，“如果这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波特，那就开始吧。” 哈利瞥了他一眼，发现德拉科在迅速掩饰一个表情。德拉科快速地转过头。 有时候，突然间意识到德拉科已经爱上他多年，这让哈利感到震惊。如果他们在圣芒戈的时光没有像那样结束的话，哈利永远不会知道这一点。有时他会再次感受到那个吻的幻影，它离开他的嘴唇的感觉，还有他胸膛里奇怪的感觉。它留下一种颤动、快速和不稳定的脉搏，跳进他的肠道，让他的皮肤发热和不舒服。 德拉科一直在专注地盯着他的书。他微微一动脑袋，快速扫了一眼，然后在看到哈利脸上的表情后，完全盯住了他。恼怒渗入他的唇，紧闭成怒色。“怎么了？” 哈利意识到自己一直在盯着他看，他的目光在德拉科嘴唇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才离开。 这很正常，哈利想，对这样的事情感到慌张和不安是很正常的，尤其是如果他不喜欢男孩，尤其是如果他知道这个男孩对自己有感情的话。哈利把头转得更远，低头看着开裂的混凝土地板。他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感觉到德拉科锐利的目光注视着他。“没什么，我只是……”他迅速站起身来，掸了掸膝盖。“我只是想起来我有事，所以我得走了，我必须在上课之前去。”他转过身，然后停了下来。他又转回来，清了清嗓子。“午饭见。德拉科。” … ——我想的，你知道的。我想以你的名字呼唤你。但是，只有当你是我的的时候，你才是哈利，所以我不能—— ... 有时，德拉科大部分时间都和卢娜在一起，有时候隆巴顿也在。一开始这很僵硬和古怪——和隆巴顿待在一起——但最终这种紧张情绪确实得到了缓和。通过一个共同的朋友联系在一起，他们也变成了自在些的熟人。他们偶尔会一起在酒吧喝酒，穿过村庄交谈。或者德拉科主要是听卢娜和隆巴顿讨论一些相当奇怪的话题。在这之后，他们两个人回到宿舍仍然保持沉默，但也并非总是如此。 其他时候，只有他和卢娜两个人，在霍格沃茨的土地上漫步或在森林的边缘徘徊。在那里她教他无杖魔法，或者他们坐在湖或池塘附近，并在水中制造涟漪。有时他会花相当多的时间和她一起寻找她的东西，她声称这些东西已经跑去探索世界了：“我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真的没有必要担心，德拉科。”其他时候，她怀疑某种叫做鼾兽的东西。 有些日子金妮·韦斯莱和卢娜在一起。这时候德拉科被迫编造一个或另一个借口。通常他只是敷衍地说：“我有事情要做。对不起，卢娜。”当他这样做时，她似乎并不介意。 “你似乎很喜欢她，”有一天德拉科对卢娜说。他正用手指心烦意乱地旋转着魔法的金色闪光。 “金妮·韦斯莱。” 有时，他想知道她是什么样子，波特在她身上看到了什么。从他听说过的一切来看，她富有表现力，自信而大胆。 正是他一直认为波特会喜欢的那种女孩。 “哦，她很可爱，”卢娜对他说，脸上洋溢着喜爱的笑容。“而且还很亲切。” 他手指周围的金色闪光摇晃着消散。他放下手。他想，这很合适，波特应该只爱上和他一样优秀的人。 “但你不是很喜欢她，是吗？”卢娜扬起眉毛说道，“我注意到只要她加入我们，你总会离开。” 金妮第一次看到德拉科和卢娜在一起时，她困惑地看着他，问道：“他在这里做什么？”卢娜说，“他是我的朋友”，带着柔和的、非常高兴的微笑。金妮似乎不太喜欢他留在这里，同样地，德拉科对她连续几个小时的陪伴也不是很开心。所以他对卢娜道别，然后离开了，独自一人在霍格莫德散步，消磨剩下的时间。 他想知道金妮是否知道了什么。如果波特告诉了她。这是一个令人作呕的想法。 “我不认识她。” 德拉科再次举起手，试图集中精力将他的魔法带回眼前并进入他的手指。发光的小线条花了很长时间才形成，但最终它们出现了，在他的手周围盘旋。德拉科把线条组合成一个星座，一个龙头，一个完全属于他自己的秘密。卢娜笑了笑，在中间画了一个白色的半月牙，白色与金色交相辉映。 看到了吗？那是天上的你。 ... 在他们的课程开始之前，波特向德拉科讲述了“掠夺者”的历史，故事的结尾提到了他的父亲和朋友是未注册的阿尼马格斯。谈话很快就变成了他们自己的阿尼马格斯形态会是什么。 “打赌你的会是一只雪貂。”波特笑着说。 德拉科一点也不觉得好笑，至少如此。而且他表现出来了。 “啊。冒犯了？”波特然后问道，有点懊恼。然后他试图通过问德拉科他认为自己会是什么来补偿，提供给对方捉弄回来的机会。但是上课的钟声很快就响了，所以他们匆匆忙忙赶往各自的教室。 德拉科的回敬在他们一起上的魔咒课上以一幅水獭动画涂鸦的形式出现。画上的水獭有着胡须、鼻子和尾巴，戴着圆眼镜，头上有一道闪电般的疤痕，下面写着：哈利·水獭 (Harry Otter) 。德拉科一边听讲座——关于挖掘咒的理论方面——一边把它折叠成纸鹤，向左飞过三个座位落在波特桌上。 波特展开纸鹤，同时回头瞥了一眼，然后转回去看上面的内容。片刻之后，哈利的嘴角慢慢勾起，手抚上鼻子和嘴唇以压制它。 过了一会儿，德拉科收到了回信，当时他本以为不会有回信了。我不能用你奇怪的名字做任何其他事情，所以这里有一只雪貂。尖嘴猴腮·马尔福（Ferretface Malfoy），这就是我能想到的。有一张雪貂的素描，长相可怕的，但它上翘的高耸鼻子和抿起的嘴唇有点明显，它光滑的大背头也是如此，看起来就像一顶假发。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德拉科无所事事地画了一只兔子，同样有着闪电疤痕和圆眼镜，但现在还有一头凌乱的黑色阴影头发，和一根胡萝卜魔杖。他写上：兔子·波特（Hare Potter），然后在两个词之间加了一个箭头，指向“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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