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可是黑尾前辈的表情告诉风早和也他并不是想说这些事情。 是自己的某些举动让黑尾前辈觉得不舒服了吗?黑尾前辈到底想说什么呢?为什么前辈会露出失落的表情呢? 黑尾前辈算不上多阳光开朗,偶尔也会一个人沉默的坐着,爱挑衅对方,握手的时候用很大的力气,但是明明力气并不大,单看脸完全不觉得他是个好人,但是有时候又很温柔,但是他很少露出这种充满着苦涩的表情。 “黑尾前辈难道是没有女生喜欢吗?那也太惨了吧!” 黑尾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在和也的屁股上,看着他的眼神平静,和也敢保证他再说一句难听的话就会被黑尾前辈踹到地里。 “对不起,我向黑尾前辈献出最诚挚的道歉!”和也站直身子,语气中带着些许讨好的用手指碰了碰黑尾的肩膀,示意让对方原谅自己。 黑尾把纽扣放在口袋里,无奈的摆了摆手,笑容里带着几分狡诈。 “勉强原谅你吧。” “黑尾前辈是我最最最尊敬的前辈,前辈能原谅我真是太好了!”和也的笑容里带着灿烂,他原本容貌里带着的那股冷寂感荡然无存。 最最最尊敬的前辈吗…… “和也,对我来说,能和你一起打排球真是太好了,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谢谢你。”所以就到这里吧。 傍晚放学的路上,和也借着昏暗的日光和街道两侧的灯光只看清了黑尾铁朗的背影。 “就到这里吧,我先走了。” 黑尾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他的背影带着一股慵懒和随性,明明是个严谨又冷静的策略家。 风早和也站在街边,看着黑尾前辈离开的身影,看了很久很久,突然有些悲伤。 过去无论发生什么黑尾前辈都好像陪在自己身边,无论是训练还是比赛,只要黑尾前辈在他就能安心,这好像已经成为了风早和也的一种习惯。 习惯可以更改,但是风早和也不想舍弃这份习惯,也许是时间久了,和也的身上也染上了几分属于黑尾的执拗。 二月份的东京微凉,黑尾回到家之后就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放下手中的包,将外套挂在一边,坐在床边低着头,然后缓缓张开一只手的手掌,他的手心依旧放着那枚纽扣。 “……” 另一只手缓缓放在自己心口,黑尾铁朗针织马甲里面的那件白衬衫少了第二枚纽扣。 在三年级毕业前的那段时间里,和也遇到黑尾前辈的次数就好像一夜间少了起来。 两个人见面并没有什么一定要做的事情,所以按照常理说也没有必须见面的理由,只是,这样的感觉让风早和也很烦躁。 每天他来到体育馆的时候总是下意识的去寻找最先到的那个人,但是他现在成为了排球部每天最早来的那个人,黑尾前辈也已经不在这里了。 和也也想过去三年级见见黑尾前辈,但是去见了他又应该说什么呢? 说自己已经习惯每天有个人比自己先到体育馆,说自己看不到他会觉得烦躁…… 简直像个小孩子一样。 风早和也坐在座位上,手里拿着笔,面前摆着打开的笔记本,在不知不觉中他的笔尖下出现了那个人的名字。 ——黑尾铁朗 三月份,排球部的全员齐聚,看着面前的三人。 “感谢学长们的栽培!” 未来是什么样的我们是都不知道,但是命运将我们安排在一起共同度过的这些岁月,是见证。 风早和也看着黑尾铁朗,黑尾铁朗也看着风早和也,然后他朝着自己的那个在意的后辈笑了笑,然后挥手转身离开。 那一刻,风早和也看着那道身影心里涌出了一股无比滚烫的情感。 研磨站在和也的身侧,缓缓将视线从风早和也身上收回来,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总感觉这助攻做的比打游戏还难。 小黑也是,和也也是,人设都太麻烦了。 春假从开始到结束,黑尾铁朗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联系过风早和也,而风早和也主动的联络也每次都被搪塞过去了,他们的关系好像变淡了。 假期其间音驹没有组织合宿和练习赛,现在队伍里缺少新鲜血液,猫又老师和直井教练也在专心挖掘初中的人才,有春高的战绩在,在招人方面多少是轻松一点的。 四月份开学,音驹排球部里来了很多的新面孔,稚嫩朝气,仿佛带着无情无尽的活力。 风早和也安静的站在一边听着猫又老师的话,又看了看面前的这些面孔。 “下面由主将做自我介绍。” 风早和也双手背在身后,红色运动衫里面是一件黑的的T恤,他目视前方,上前一步。 “初次见面,我是二年级风早和也!” 黑尾前辈,也许就像你当初带着队伍进入全国一样,我也想站在这个位置带领队伍拿下全国优胜。 * “山内,看准了再跳,不要像猴子一样乱跳!” “列夫——把手臂绷直!” 芝山给和也递了一杯水,被几个傻瓜折磨的和也表情稍微缓和了一点,抓了抓自己齐肩的头发,伸手接过了水。 “谢谢了,芝山。”风早和也感觉自己再看着列夫和一年级的山内两人他肯定会忍不住上去把这两个家伙给开瓢的。 芝山和和也站在猫又老师最常站的那个位置,因为这里看的最清楚。 “直井监督还没回来啊。” “说是明天下午才能回来。” 和也无奈的摇了摇头,把水杯递给了芝山。 “希望老师快点回来,我已经受够了,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要有这种蠢蛋。” 芝山听了和也的话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一年级的主攻手山内力量和爆发能力都很出色,但是他很蠢,和列夫齐名的程度。 研磨管这俩都东西叫“血栓”,而轮流教导他们的研磨和也已经被折磨的都快蜕层皮了。 风早和也的头发已经长长了不少,带着微微卷起弧度的发丝搭在让肩膀上,从前毕业之后和也就没留意过理发的事情,等回过神头发已经长这么长了。 风早和也现在是二年级,在海前辈他们离开之后,队伍里少了一个主攻手,幸亏今年的新生里有好几个还不错的苗子。 和也看着场内,心里暗暗计算着现在大家的实力,大概比那个时候强。 “猫又老师的身体还好吗?” “嗯,还好,猫又老师说自己在医院里遇到了乌养教练,两个老爷爷聊得特别开心。” 芝山抽了抽嘴角,怎么都不可能开心才对吧,两个凶巴巴的老爷爷怎么看都会打起来吧。 “不过,春高又要开始了呢,这次跟井闼山的比赛好险啊!” 芝山叉着腰,气势上已经隐隐有了夜久前辈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可靠。 “这次无论如何都要站到那个最高的位置。” “嗨嗨,都听队长的——” “芝山,不要调笑我啊。” 犬冈拉着研磨去休息,研磨挑开自己的眼皮子看向和也的的方向,笑了笑。 果然没选错人啊,小黑。 风早和也撑着腰站在体育馆门口,看着外面的风景,握紧了手中的水杯,轻轻叹了口气。 这一年的IH,音驹淘汰枭谷打败井闼山,成功的拿下了东京第一代表权成功进入全国,在全国大赛上,加入了新血液的音驹以强势的攻击力和善守的传统拿下了第一个全国冠军。 音驹跟井闼山,风早和也和佐久早圣臣,他们之间的对决有不少人关注,就像黑尾前辈之前说的那样,还真有报道编排风早和也和佐久早的关系。 但是起因是月刊排球采访井闼山三年级王牌佐久早圣臣和自由人古森元也的时候,对面的记者提到了风早和也,佐久早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十分奇怪,倒是旁边的古森元也笑着说了句:“小臣和和也是朋友哦!” 然后关于风早和也佐久早圣臣“命中注定的对手”、“必须打败的友人”等等报道上了杂志,那一段时间无论是风早和也还是佐久早圣臣都难受的不得了。 恨不得出去跟对方打一架,然后向所有人证明两个人不是朋友。 十一二月的天气已经开始冷了,特别是晚上的时候,没到天气凉的时候和也都会穿的很厚,口罩和消毒液都会随身携带,想来也应该是一年级的那场高烧给和也留下了些许心理阴影。 和也回到家之后坐在玄关换鞋,和月站在和也身后。 “哥哥,有客人找你。” 和也回过头,疑惑的看着和月,然后看到了和月身后的那个少年,不,应该是男人才对。 “黑尾……前辈?” 黑尾毕业之后去了横滨的一所大学,前途一片光明,在他刚离开的那一段时间里,黑尾和风早之间的联系还在,但是,后来渐渐就没有了联系。 等到来年三月份和也就是三年级了,而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两人的联系像是被虫子蚕食的丝线一样。 黑尾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深蓝色的围巾上隐约有着什么花纹,但是光线太暗,和也没有看清。 两个人并肩走在街道上,气氛稍微有些奇怪。 “抱歉啊,这么晚了还麻烦前辈陪着我出来买东西。” 和也和黑尾并肩走在马路边,呼出的热气渐渐消失在昏暗的空气之下。 “不麻烦。” 黑尾的语调一如从前,带着一股漫不经心,但是有仿佛藏着些只有妖怪才能读懂的情绪。 “今天……黑尾前辈是有事吗?”大学应该还没到放假的时间吧,怎么就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呢? 黑尾回过头看着风早和也,漆黑的眼睛里仿佛有更黑的东西。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来了,大学的社会调查在千叶,上电车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来了这里,很奇怪吧。” 和也停下了脚步,黑尾往前走了几步也停了下来,转过头疑惑的看着风早和也。 “很奇怪吧……”,黑尾前辈毕业前也说过这句话。 他记得很清楚啊!黑尾前辈的话一直都记得很清楚。 黑尾前辈在我眼里大概是不一样的,应该怎么说呢……滤镜吗?可是有趣且包容自己的前辈却在毕业后开始慢慢减少了与自己的联系。 从横滨到东京新干线只需要二十分钟,大概需要花费450日元,但是这二十分钟、450日元却好像是他们之间最远的距离。 “前辈,大学很忙吗?总感觉……前辈的态度很奇怪。” 黑尾转过身,双手插在口袋里,笑的有些狡黠。 “和也,你多大了?” “诶,16岁。” “嘛,连结婚的年龄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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