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之后,窄小的医务室传来一声惨叫:“结果还是死刑啊!” 就算咒术界大发慈悲没有给坂田银时定罪,也没有将他关入小黑屋,但是外道丸在横滨捣乱的罪名还是安在了坂田银时的头上。 “你到底在做什么啊!快给我去切腹啊混蛋!” “银时大人是要切腹吗?律师——你记下了吗。” “是的,外道丸小姐。” 国木田独步一推眼镜,镜片折射出一道锐利的光。在此行的目的达到以后,他们只需要将“犯人”带回去就好了。如果咒术界愿意放人的话。 他已经做好了空着手走的准备了。反正也没有损失什么。 但是说到损失,还是有的。他的钱包莫名其妙变空了。 自作孽不可活。 外道丸蹲在坂田银时面前:“银时大人紧张什么呢。” 坂田银时和太宰治缩在座位上瑟瑟发抖。 钱包失踪案、太宰赌/博案、港黑暴走案,全部水落石出。 国木田独步扶额。 “我也没有这么可怕吧。” 两人一致疯狂摇头。 国木田:“……” 所以到底是可怕还是不可怕。 外道丸干脆提议:“揍一顿就老实了。你在纠结怎么将他的话逼出来吗?可以问我的哦。” 外道丸的表情变得阴气森森,仔细看,黑化的背景中还传来了哭喊的尖叫声,“我知道很多,你可以慢慢选。” 这是不人道的吧。 国木田独步支着额头深思片刻,翻开自己的手账本唰唰地在上面写下几行字。 太宰治给了坂田银时一个眼神,两人静悄悄地走出高专拨给他们的教室。外道丸看过来的时候,他们使劲将手指怼在嘴唇前,拼命使眼色。 外道丸没有说什么,转着鬼金棒,手掌中间冒出了红色的生物。 等到吹到走廊的风,太宰治抚着自己的胸膛,“吓了我一大跳。还以为要挂了。” 坂田银时心有戚戚然地点头。 一个蓝色的脑袋在他面前垂下。坂田银时吓了一跳,差点一拳揍过去。 “哎哎哎,等等,是我!”夜斗眼疾手快地包住坂田银时的拳头,从屋檐上一跃而下,灵巧地像只猫。他哼哼唧唧地抱着坂田银时的肩膀:“阿银你差点就要死了,为什么不喊上我!” 太宰治感了兴趣:“哇,真的很厉害吗?据说这次的功劳足以让咒术界对阿银刮目相看,真的?” 坂田银时不耐烦地扒开太宰治,敷衍道:“是是是,阿银可厉害了,五条悟看到阿银都得躲着走。” 但说完,他明显心虚地缩了一下脖子。 “这样。”太宰治转了转眼珠,点着下巴笑起来,“找个地方聚一下吧。” 他将放在风衣兜里的手稍微拿出来一点,露出一直塞起来的东西的一角。 随着一声怒吼:“太宰,我的钱包!” 三人不约而同地行动起来。 坂田银时:“你怎么又拿他的啊!换个人不行吗?” 太宰治:“诶~不要。国木田比较好欺负嘛。” 夜斗:“你说出来了!你说出来了对吧!别再欺负老实人了!” 太宰治:“那我把钱包还回去,今天喝波子汽水。” 坂田银时和夜斗齐齐转头,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 夜斗:“对了,阿银不是伤口刚好吗,能喝?” 坂田银时活动了一下筋骨:“毕竟是咒术师出品的。” 太宰治也笑着起哄:“我们社的医生也很厉害哦!改天一定要来……”随即他的话被夜斗打断了,“好了好了,说了不吉利。” “夜斗也可以过来试试看的,晶子现在很空闲。” 异能力者,还能治神?夜斗狐疑,随口答应下来。 虽然之后给了他非常难忘的体验,但现在一无所知的神明兴冲冲地推开居酒屋的门,找到他们一起喝过的那张桌子,熟门熟路地点了一扎啤酒。 “哈。果然还是要冰镇的才带劲。” 坂田银时扔了一颗花生进嘴:“你今天有空?要是要说些安慰阿银或者看望阿银之类的肉麻的话,还是算了。” “不是啊。”夜斗挠挠脑袋,“上次打柏青哥的钱你还没还——别走啊!” 太宰治耸着肩膀:“阿银,果然是四处留情的男人。” 坂田银时被夜斗一把勾回来,他挣扎着策划再次跑路:“我没有钱了。一分钱都没有了。” “谁说的。”太宰治从他兜里摸出来一枚硬币,“这不刚好是夜斗需要的吗。” 坂田银时将它重新塞回口袋,无赖道:“别的可以,这个就不行。” 夜斗也说:“是啊,阿银明明欠了我两千,只给五元太少了。” 坂田银时:“……” “干杯吧~”太宰治吹了声口哨,“感谢国木田!” “感谢国木田!” “感谢国木田!” 刚跟随他们的脚步而来的国木:…… 他可能不是很需要被感谢。 坂田银时在高专摆烂了好几天。 “喂你刚刚用了摆烂这个词吧!律师,我的律师呢!快点把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发配进大牢!” “别激动银时大人。”外道丸将在桌子上游动的陀艮后推,“往好处想,没准我们一辈子都回不去了呢。”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吃坏了脑子,陀艮越发天然呆,坚定地认为自己就是一只人畜无害的可怜小章鱼。它费力地使用着自己的腿,继续往前爬行。 外道丸一推,又将它推回原点。 “回不去不是好事吧。”坂田银时深呼吸,他有些烦躁地挠了挠脑袋,“虽然这里的美女和甜品一样吸引人,但是还是家里的狗窝能给阿银安全感。” 高专的人顾不上坂田银时,高层干脆来了场大清洗,每个人都被接踵而至的会议弄得筋疲力尽。外加失去了陀艮和羂索的咒灵一方来势汹汹,势必要将人和咒灵捞出来。 烦躁的五条悟直接送他们去天上见羂索。 啊,忘记了咒灵是没有灵魂的。 化作灰尘的咒灵连遗言都没能说出口就散了。 高专的威胁只剩下虎杖悠仁身体内的宿傩。但看虎杖不顺眼的高层被五条悟一锅端了。他还有时间慢慢寻找如何跟身体内这尊大爷共处的方式。 闲得发慌的只剩下坂田银时和外道丸两个“外人”。 学生们倒是很喜欢找坂田银时玩。失去敌意之后,他们经常看望这位不务正业的老师。 完全是跟五条悟不同的类型嘛!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想到。 之前是怎么把坂田银时认成五条悟的!看着松散的眉间距就知道肯定不是啊! 齐木楠雄:……光靠眉间距认人? 他这个超能力者还有存在的必要? 但总算能休息一下了。最重要的“种子”他已经交给他了。 超能力者关掉屏幕的瞬间,五条悟跨进了室内。 桌子上摊着打到一半的扑克牌。 坂田银时严肃地捧着手里的牌,忽略脸上油漆笔留下的痕迹,俨然一副刚从拉斯维加斯回来的样子。 看来输得挺惨。五条悟毫无心理负担。悠仁可是这方面的天才啊。 坂田银时看上去快要崩溃了。他抓着牌,手在颤抖:“我们还是打UNO吧。” “UNO?但是刚才不是阿银提出要打牌的吗?”虎杖苦恼道,“你的脸上快要没有位置画画了耶。” 五条悟及时咳嗽一声。 “老师,你要玩吗?”钉崎野蔷薇举起手里的牌,“虎杖这家伙太bug了。” “不了。”他指指外面,“还有点事。顺便阿银我借走了。” 坂田银时擦干净脸,听到五条悟不爽地说:“你跟他们关系挺好啊。” 阴阳怪气的,听上去像刚喝了一杯香醇柠檬汁。 坂田银时:“人缘好,没办法的。” 听上去更加欠揍了。 五条悟什么话也没有说,径直坐上了一辆熟悉的轿车的后座。 伊地知埋着脑袋,胃部又开始疯狂抽搐。 救命……这是双倍的痛苦。 所以上次玩弄他的到底是哪个五条悟啊!明明恶劣程度不相上下。五条悟真的没有遗失在外的亲兄弟吗? 尽管伊地知洁高在心里疯狂吐槽,一路上却很安静。 最终车停在了墓园的附近。 五条悟揪了一下坂田银时的袖子,走远了一点。等到他瞪着迷蒙的死鱼眼擦干净嘴角的口水后,五条悟言简意赅:“遗产。” 他知道了!是夏油杰七位数的银行卡! 坂田银时果断下车。 伊地知猛踩油门,将车开了出去。 五条悟若有所思:“你对他做了什么吗?” “算了。走吧。” 他们最后停在夏油杰的墓碑前。 坂田银时站得远远的,看着五条悟不知道往他墓碑前烧了一张薄薄的纸。 那是夏油杰的学生证。 墓碑上没有刻死者的名字,干净得有些空白。 墓园位于荒郊野岭,几乎荒无人烟,周围杂草东倒西歪,只剩在这里清净,空气也好。对于一个曾经的反叛者来说,这是最好的归宿了吧。 五条悟自嘲一笑:“……烧得只剩下骨灰了。” 什么也没剩下。 除了两个小拖油瓶。 五条悟的情绪有一瞬间的低迷,但很快振作起来,将一张薄薄的卡递给坂田银时:“喏,拿去吧。” 卡的边缘起了毛边,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坂田银时接过,毫不犹豫地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五条悟刚刚升起的一点感伤被他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的动作破坏,他好声没好气道:“这么着急做什么。急着去柏青哥店输个精光吗。” “不许诅咒我。”坂田银时严肃道:“阿银刚刚跟小福女神握过手才来的!” 哦,怪不得在牌桌上手气也这么烂。 五条悟迅速往后退了几步:“你别过来。” 他怕霉运会被传染。 坂田银时:…… 这个人一定是在嫉妒他被欧皇吻过的手!一定是这样的! 该道别的都挨个陪了。 男人才不需要带着泪的拥抱,或者是一边哭一边捶胸口。那跟猩猩有什么区别?一杯酒就够了。或者打UNO?扑克这种东西他这辈子、下辈子也不会碰! 坂田银时望着天上流动的云:“啊。” “放晴了。” 刚才还阴翳的天空被一阵风吹散,有些刺眼的阳光洒下,点燃了无名墓前放置的一根烟。金色的烟头恍惚升起柔软的烟雾。 手里的硬币隐隐发烫,坂田银时嫌烫手,往上一抛,硬币追随重力掉在地上,发出叮当一声脆响。 五条悟转身,却见刚刚还跟他聊天的男人早就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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