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一点点勾着费奥多尔慢下来,故意打乱对方的动作,让带着铁锈味的甜腥更久地在唇齿间弥留。 想了想。 既然是教学,太宰治便慢慢放了主导权,让费奥多尔自己折腾去。 放任对方肆意探索。 当两个人都累了的时候,太宰治倚在费奥多尔怀里喘了一会儿。 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但是费奥多尔闭着眼睛生涩的吻实在是太诱人了,他没好意思拒绝。小动物般的啃吻落到颈侧的时候也依然放任,一直到他莫名其妙就躺了下去,一条胳膊松散地勾着对方的脖子,另一只手的掌心还被费奥多尔扣着。 太宰治迷迷糊糊地觉得好像有点太被动了。 “可以不要发出声音吗?”费奥多尔在他耳边提问。 “嗯……”太宰治想起来外面还有个人,太放肆好像确实会出问题,“说起来,外面那个人到底谁?我相信你不会把一个没用的人留在身边。” “苏格兰,原先是公安派到组织的卧底,现在是一只新的吸了血鬼。” “是吗?你制造的?好奇怪的伦理问题。”太宰治随口一说,一边伸手去勾费奥多尔的领口,把睡衣的扣子解开,一边又忍不住想到平行世界的那个费奥多尔。 他完全放弃了人类的身份——也许本来就是束缚。也许他也渴望过得到一个平等些的世界,但那一定失败了。 半年里面太宰治只见到零星几只吸血鬼,它们对待费奥多尔像是对待父亲、主人、神明。 就是不太像人。 偏偏某个自暴自弃的人手里握着可以改变世界的力量,也拥有改变世界的头脑。也许是因为把世界变得有序总是更加困难,那边的费奥多尔大抵选择了最混乱、最恐怖的路线。并且费奥多尔确实在当反派这件事情上很有天赋,虽然喜欢白色,他本人却好像从来都和纯白二字无关。 而本来应该作为对手的太宰治就乐意住在一个精心制作的笼子里,在一群吸血鬼中当着唯一的普通人、一件精美的陶瓷制品。 他自己也很难想象那个世界的太宰治是如何忍受的。按理说逃脱和寻求死亡都是可以实现的事,但他确实大部分时间乖巧地呆在那里,像某种迪〇尼跑出来的、被囚禁的小公主,可怜巴巴地等着人来看他一眼。 太宰治乐于诋毁那位素未谋面的同位体,他打心底觉得那家伙就是有问题。那边的费奥多尔也很有问题,明明可以直接下手,却要玩别扭的小游戏拉远距离。 他就不会。 太宰治干脆就拉着费奥多尔无处安放的手指放到自己身上,在亲吻的间隙嘀咕几句应该如何抚摸。 然后就躺平般眯起眼睛,享受一点也不熟练的服务。 ——用力过头还有点疼。 他严重怀疑过分紧张的费奥多尔已经要分不清擒拿术和贴贴拥抱的区别了,保不齐这一通撸猫,第二天绷带下全是淤青。 但是总要给点面子。 为了预防因为〇生活不和而导致的情侣吵架,太宰治决定拿出自己的一部分演技,不论费奥多尔做什么都争取演得舒服些。 他其实很想要故意发出一些令人羞耻的声音观察费奥多尔的表情,奈何先前说好了不发出太大的声音,太宰治只能泪眼汪汪地回望过去,每次都看得人后背发毛。 “我是不是弄疼你了?”费奥多尔问。 “没有。” 太宰治说着违心的话,只在费奥多尔试图拉扯他绷带的时候才反抗一下。 “费佳这半年都是在组织当研究员吗?其实可以不用那么死板,这种事情又不是研究。”太宰治严肃,认真,但胡说,“情感,做这种事最重要的是情感——” 真的低头在进行研究的费奥多尔脸完全红了。他又磕磕绊绊地折腾了一遍,吻移下去的时候犹豫了一会儿。此前所有的事情都是对太宰治之前做过的坏事的一些拙劣的模仿,不顺畅中透着股机械感,但更往下的事他也没办法理智地回忆。 太宰治推了他一把,这人迅速撑起身滚到一边。 他抱着被子团起来,头顶的杂毛支愣着,很像两片猫耳。太宰治猫猫警觉:“不行,我们还是聊天吧。” “……好。” 费奥多尔坐在原地,捡着剩下的被子卷起来,像以前的纯爱贴贴一样躺下去,什么都不想。 现在思考什么都会让他想立刻找个地方钻进去。 “太宰君似乎总是有很多事情瞒着我。” 论起隐瞒,他们二人之间确实相当不坦诚。 “没有,绝对没有。”太宰治立刻给自己找补,“我只是有点害怕……” “费佳的牙太尖了,磕碰到什么就……” 太宰治幻想到某种情况,下意识蜷缩起来。 “就完蛋了。” 费奥多尔也有意识地换了个话题。他先是伸手把蜷缩起来的太宰治抱进怀里,顺手撸了两下头毛,比平常高一点的体温很好地取悦到了容易发冷的吸血鬼。于是又抱得更紧了一点。 “太宰君。”软乎乎的,听着就像撒娇。 太宰治也就心情很好地团起来,暂时把事情抛到脑后,不思不想,安然躺平。 “你不喜欢平行世界的我。”费奥多尔继续用那种柔软的、轻飘飘的语气在他耳边絮叨,“太宰君,你是不是在害怕我也变成那样的情况。” 他收紧怀抱,自顾自地说下去。 “不对,太宰君怎么会害怕呢?” “你只是在评估我是否同样拥有那种程度的危险性。” “我很好奇,我们之间究竟有多少信任。” 期末考打败了我。 一夜复习三门科目,论文和ppt这两件事就应该下地狱。
第51章 太宰治回答这个问题几乎没停顿: “费佳不也没有相信我?” 太宰治此刻心情前所未有的好,被平行世界的那只费奥多尔摧残了太久的心理健康仿佛都在这一天被治愈了。 那可是费奥多尔主动诶。 如果这是为了拷问而软化他的意志,那他希望这种事情可以再来一打。 他都没有幻想过那么可爱的事情发生。 “我确实不喜欢那个平行世界,甚至可以说是讨厌。如果不是那时候回不来,我才不愿意呆在那里半年。”太宰治轻叹一声,“对我来说那地方太无趣。” 费奥多尔安静地听着。 太宰治拖着音调,尾音上扬,语速不快不慢,但莫名有种不情不愿的无奈感:“而且我才回来就来找你了。费佳,我又不是傻子,我分得清那边的世界和我们这里的区别。” “由于我有个热爱当肝帝还喜欢戴红围巾的同位体,这话可能没什么信服力,但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不会把这些事情弄混的。” 其他的费奥多尔又没有和他相处过那么久的时间,他也不是谁都可以领走的花心小野猫。 他并不指望费奥多尔能立刻相信他,事实上费奥多尔在说出那些话以前心里应该是有自己的想法了,解释再多也很难动摇他。 但太宰治不介意那些了,费奥多尔没有第一时间把他弄死已经证明了他的选择。既然结果是喜人的,那思维里产生过的犹豫与怀疑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他反抱回去。 “费奥多尔,我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吗?”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布料与布料摩擦的声音。 “当然可以。”费奥多尔支起身,翻身下床,头也不回,“欢迎回来。” 他的动作太干脆利落,以至于太宰治都没来得及伸出挽留的手。太宰还处在温情的怀抱里没反应过来,有点迷茫地看着费奥多尔换衣服。 “您随时可以在这里休息,食物和水都不缺。”费奥多尔用手把乱掉的黑发捋顺,从衣帽架上摘下了自己的毛绒帽子和披风,挂在左侧小臂上,“那么,晚安,太宰君。” 这副模样过于无情,太宰治在原地啊吧啊吧了两句,张口又闭口,自己挖的坑自己跳了进去。 也许是他迷惑的样子过于有趣,费奥多尔站在门口解释了一句:“苏格兰带来的稀有金属我必须尽快处理。” 好的。 苏格兰。 太宰治默默在心底给这个人拉低了分数。 ——虽然本来就没有分数。 “很着急吗?” “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费奥多尔稍微歪了一下头,意有所指,“我只是一只需要工作的……吸血鬼。” 太宰治蔫了。 “好……” 结果还是没能安心地休息一会儿。 太宰治目前没办法在外面露面,大部分人都觉得他已经死亡,而且已经死亡半年之久。 虽说死了那么久突然跳出来说其实他还活着这件事很有他的风格,可他毕竟还想过点安生日子,不想被Mafia以及酒厂两拨人来回折磨。 007的日子在横滨经历得还不够吗? 十四岁到十八岁他已经完成了绝大部分人都无法做到的事情,挣到的钱也已经成为了一个天文数字——可惜那些钱都不能说属于他。 所以说成为极致打工人也没什么好的,最多被老板缅怀一下,xxx在的时候局势绝对不会如此艰难。 太宰治在费奥多尔的床上躺了一会儿。陌生的房间,但因为装修很有费奥多尔的风格所以又不那么陌生。一本厚厚封皮的书放在床头柜上,昂贵的电子设备和极简的家具,还有纯白的被褥。 窗是向北的,因此不会遭遇日光直射的问题。饶是如此,窗帘选了比较厚的遮光布料,方便费奥多尔在白天睡觉的时候不会被光线打扰。 太宰治翻开床头柜的那本书看了几眼,发现的俄语的宗教类书籍,他只能看懂一点,扭曲的手写体俄文虽然美观却实在花眼,看了一会儿便觉得自己要被纸页上的文字吸进去。他很快合上书,重新倒回床上。 以前的太宰治大概会觉得很无聊,但他恰巧之前被另一个费奥多尔熬了一段时间,现在最擅长的就是面对一个空无一人的房间发呆。他能把天花板上每一区域的图案都记录下来,划分不同的区域,然后玩点简单的棋类游戏。 半年,其实大部分时间都在养伤。 那边的费奥多尔有专业的医生和医疗资源,但一开始并不对太宰治使用,而是选择自己利用资源来治疗太宰治。这也就算了,太宰治相信费奥多尔若是愿意,花点时间兼职医生绝对没问题。可那人对于止痛药类型的物品用得格外谨慎,太宰治没死于大出血,却差点没被疼痛感击垮。 就好像曾经在这些事情上吃过大亏一般。 除了心脏附近的贯穿枪伤,他那时候还断了几根肋骨,四肢肌肉有不同程度的拉伤,最轻的伤也是皮开肉绽。 简直是被街机游戏中的人物来了一套暴力连击,来回折磨后又往致命地方来了一枪,正常人绝对无法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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