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哈?” 这讨人厌的小鬼到底哪来的? 还没等清之介问到想听的,探视者已经赶了回来,“哟,睡美人终于醒了啊。” 松田阵平一把将身后的枕头砸在了他的身上。 萩原研二接下,笑着说:“精力这么充沛,看来是没事了。” 他注意到一边的清之介,“哦?你看来已经有访客了。” 松田阵平烦躁道:“我不认识。” 清之介无辜开口:“现在,我暂时是你生活在国外刚刚回到日本的表亲。” “什么?” “毕竟要瞒过那些警官还是很困难的嘛。我看上去跟你毫无关系。”清之介表情凝重地点点头,“我这么年轻,还不想进警察局。” 松田阵平在脑海中将那些不对劲的线索全部连起来,“所以,你——” 身体已经自发行动,摆出了防御的姿势。就算躺在病床上,松田阵平也不是吃素的,更何况,他只是累昏过去,远远没有到无法行动的程度。 “我是大学生。新闻社的。”清之介规规矩矩地做着自我介绍,“米花艺术大学的进修生,最近刚刚到日本。在事故现场看你,觉得你能帮助我完成作业。” 他给自己设定了一个虚假的背景。对于这个国家来说,他是不速之客,为了避免引起怀疑,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中,他可能都要用这段话进行自我介绍了。人类更加喜欢有学识的人,学生这个身份从天然位置来讲能得到更加宽容的对待。 他确实没有骗人,除了这个身份之外,一切都是真的。 “求求你啦,警官先生~”清之介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相对于同龄人来说,他的脸嫩得过分,从外表来看完全就是高中生。 就算是松田阵平也不免得叹息一口气,烦躁揉揉头发,直到睡扁了的卷毛重新变得弹力十足:“好吧好吧!真是受不了你了。先说好,我有权保持沉默!” “当然!”清之介眼睛亮起,拿出用所有余额买下的录音笔,慎重地放在了桌子上,“今天是20xx年x月x日……” “您为什么要选择这个职业呢?” 松田瞥了一眼萩原研二,后者正笑眯眯地注视着他们,用口型比出“不用管我”,可看好戏的眼神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pass。” 清之介做了标记,“那么下一个,您有想过死亡的事情吗?” “当然。”松田意外挑眉,“谁都会死吧?” “那么在刚才,你想到了什么呢?”清之介笔直地盯着他,“拜托了,我很想知道。” “虽然警方说是煤气泄漏产生的爆炸,但我闻到了别的味道。并且威力范围有限,应该是别的东西……你应该经常和它们打交道,可是我想不出,你到底在想什么。” 他猜到了那东西是炸弹,虽然规模在所有他貌似知道的种类之中排不上号,但那是炸弹。只要挨上一点,不断个手没个腿不能全身而退。 清之介的表情困惑:“不会害怕吗?” 他举起刀,比在拇指上。 “我害怕刀割到我,可我知道,它完全驯服于我。那么,和未知的东西进行拉锯战的你,究竟是怎么看待它的呢?” 他确实比起别人更加缺乏热情,以至于在看到松田阵平那一瞬间产生了迫切的一窥究竟的冲动。哪怕受到伤害也要坚持下去,到底是为什么呢? 松田阵平听得一愣一愣,“啊?你想得这么复杂吗。对我来说,它只是一道题啊。” “所有的难题,在解开的那一瞬间才是最爽的吧?只是我喜欢,仅此而已。” 萩原研二轻笑了一声,自然地将手放在清之介的肩膀上,拍了拍:“你想得太复杂了。对于这个直球笨蛋来说。不过……你觉得事故是什么呢?我听到有意思的猜测哦。” 清之介大呼不妙。他好像下意识说出了一些不该说出的话,再怎么说这两个人也都是警察。 他摘下不知从哪里顺来的眼镜,比了个wink,眼角的泪痣闪闪发光,“放心啦,我不会说出去的。” 白大褂被麻利扒下,他啪的一下合上笔记本,一边后退一边告别:“谢谢你啦松田警官,我回去赶作业了!” 他的动作快得惊人,甚至连一直控制他的萩原研二也不明白清之介到底是什么时候从他的手里滑出去的。只是转眼功夫,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录音笔还放在原地。 松田阵平拿起来,录音笔顽强闪耀着的红光迅速暗了下去。 松田阵平:“我什么都没有干!” 萩原研二若有所思:“小阵平……” “你该不会是被碰瓷了吧?”
第9章 即使故事的最后是以悲壮的史诗告终,依旧有人义无反顾走向亮如白昼的火光。世界是一个巨大的熔炉,黑暗是其中助燃的煤炭,有人消失在黑色的碎沫之上,有人忍耐痛苦,继续前行。 清之介想,他大概是第一种。 毕竟他很怕痛。挤到伤口会痛,撞到桌角会痛,就连被拒稿也会心痛得差点死掉。他很少哭,但是并不代表他完全没有眼泪。 他盯着涂鸦的乱七八糟的笔记本,微微叹了口气。 他可能永远也无法成为松田阵平那样的人。写作只是帮助他找回记忆的一种方式,就算他之前可能是某国的“作家”,现在也只不过是个穷困潦倒到马上就要吃不起饭的路人而已。 他摸了摸口袋。 本该乖乖待在口袋中的录音笔不见了。 大概是落在医院了。 他又丢了大概一周的饭钱。 好吧,他大概又得去面包店乞讨吐司边边了。在购买录音笔的时候,他还在二手杂货铺淘到了一只小锅,除了手柄掉漆以外非常坚固,用来煎蛋非常好用。现在刚好能用来煎面包。 被切下来放置一日的面包边硬邦邦的,但是炸一下就变成了金黄色,酥脆好吃,已经变成了清之介的每日餐品。 清之介鼓着腮帮子嚼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去找点别的工作试试。他在面包店的看板上看到了招工gg,附近有一家建筑公司正在招募工人,没准能去那里碰碰运气。 但当他颓废地拎着买菜用的布袋子走到工作地点的时候,却看到了上次见到的男人。 毛利小五郎翘着自己的八字胡,强行压着四处乱飞的五官,营造出一副沉稳可靠的样子。他表情严肃,在跟啜泣的女人说着什么。 周围是沙尘飞舞的工地,带着安全帽的工人默默地驻足原地。 真是倒霉,上次就是因为管闲事才被警察扣住,差点就要遣返回国了。清之介不觉得毛利小五郎是挡了他路的坏人,自己走到这一步纯属活该,但因为丢了工作的事情,还在暗暗记仇。 他不清楚上次毛利有没有看到了他的脸,会不会因此被当做在逃欺诈犯被抓起来。保险起见,他牢牢地将脸挡住,慎重地用围巾在脸上打了个结。 但没等他正式上工,工地就连同还没放下包裹的清之介被警车牢牢围了起来。 清之介:…… 他是不是跟毛利小五郎犯冲啊! 穿着笔挺制服的警员走出车门,他连忙装作平平无奇路人的样子苟在了角落。好在他来的契机刚刚好,随便敷衍了两句就被放过了。 工地发生了命案。前来调查的目暮警官看到毛利也是一脸痛苦:“毛利老弟,怎么又是你啊!” 毛利小五郎丝毫没有被嫌弃的自知之明:“我是陪同身边这位小姐来的。她的丈夫失踪了。” “你想说,这次的死者……” “正是如此。” 毛利小五郎说着,正义的铁拳降临在了某个想要偷偷溜走寻找线索的小鬼脑袋上。 “不要乱跑!” 柯南含着眼泪:“知道啦!我想上厕所!” “一天天的,就知道上厕所。”毛利嘀咕着,挥挥手:“快去吧,尿裤子就不好了。” 谁会尿裤子啊!柯南吐槽道。 等他走出毛利小五郎的视线,他迅速转变路线,到达案发地附近。受害者倒下的位置绘制了白线。尸体狼狈地趴倒在地上,嘴角的白沫干涸,没有任何打斗痕迹。 很明显的机械性窒息导致的死亡。受害者没有反抗这一点很不寻常。 他摸了摸尸体周围散落的砂石。 颗粒粗大,水泥搅拌机在另一个方向。这里才刚刚开工。据委托人所说,受害者大前天来监察工地,之后便一直失去了踪迹,今天才在这里发现了他的尸体。 奇怪的是,为什么恰好是在联络完“毛利小五郎”之后才发现的呢? “对,是超——奇怪的!”紫色头发的少年蹲在了他的身边,手里夹着笔记本,一边应和一边在纸上涂抹着什么。 刚刚是不是有人在耳边说话了? 柯南抬起头,对上了清之介炽热的眼神。 柯南:…… 这谁啊! 不对,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啊哈哈哈,大哥哥,你是……” 清之介将笔记本夹回腋窝,煞有其事地伸出手:“清之介,还没入职的工人。” 柯南:“哦哦。” 还没入职的工人,等等,那就是说—— 柯南:“呐呐,大哥哥,你什么时候想到联系这边的?” “昨天大概四五点的时候,包工头藤野先生已经下班了,因为我们在面包店碰面了,他的妻子是面包店的老板。”清之介竖起大拇指,“他吃面包,我吃面包皮。但是在这里上班,我就能跟着他一起回家蹭饭。” 他砸吧砸吧嘴:“真好吃啊,面包。” 话题拐到奇怪的地方去了。 柯南直觉这个人身上充满了诡异的气息,但目前没有任何证据显示他和这起案件有关。 “真羡慕藤野先生每天都能吃到面包啊。”清之介的声音慢悠悠响起,“虽然他们夫妻感情好像不是很好,甚至前段时间他们大吵了一架。真是不明白藤野先生啊,明明有个好妻子已经是件那么幸福的事情了,然而我昨天却看到夫人手臂上还有没好全的伤口。” 真相似乎模模糊糊浮现出水面了。 柯南抓住脑中的灵光一闪。他迅速冲到尸体面前,隔着手帕掰开了尸体的嘴。 确认了自己想了解的线索之后,他震惊地回头看着清之介。 “你到底是……” 证据不可能这么巧合就被摆到面前,唯一的可能是,眼前的少年含蓄地透露了真相。如果按照他所说,所有人的掩饰,藤野的犹豫,委托人对丈夫的憎恶都说得通了。 他真的只是个普通的路人吗? 少年无辜地回望着他。柯南站起来,两人的视线终于在同一水平线了。清之介凌乱的紫发被扣在安全帽之下,阴影将明亮的蓝绿色粉饰成暗淡的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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