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是一个人最好的伪装,一开始的时候他怎么忘记了! 太宰治:“那我就送你到这里咯。剩下的,你可以自己搞定吧?” 清之介:“……” 清之介迅速表演抱大腿:“什么——你居然要走了!我不可以!你快留下来陪我!” 太宰治甩着腿:“你快放开啊!” 清之介简直像是牛皮糖一样。 “不放!” 既然太宰治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不知怎的善心大发,居然想到要帮他了。那么清之介也不能放过这跟白给的大腿。他对武装侦探社了解不多,但里面社员都不是一般的人。况且还有织田作之助在,一定能够想到合适的办法还他清白的。 清之介想到口袋中的机密文件,犹豫了一瞬。 他想找到松田阵平或者佐藤警官,把这份名单上交。这几天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追到他的警察不是喊打,就是试图把他捆起来送去警察局。 境遇似乎一下子回到四个月前。 难得他想要好好做人的时候,总有人会来捣乱。 清之介叹气,松开手:“我再想想办法吧。” 就这样把名单交出去,他也不太放心。有可能收到名单的人会马上遭到暗杀,琴酒可是能乘上直升机扫射的狠人,清之介一点也不意外,琴酒收到消息后,会立马带着组织杀过来,将知情者全部灭口。 好愁哦。 太宰治双手插兜:“你要是这么想就太好了。” 他没告诉清之介,因为织田作之助的原因,侦探社全体出动,势必要将有关于主编的一切查个水落石出,还清之介一个清白。他们已经查出一点眉目了,但现在还不能告诉清之介。 少年站起身,推着眼镜,不客气地朝太宰治摊开手掌:“但我没钱了,给点,我想吃饭。” 太宰治转身就走。 清之介:“诶——你别走啊!” 他死死拽住太宰治的风衣下摆,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将他定在原地:“我——想——吃——饭——,求求你了!” 太宰治维持着往前走的趋势:“你想得美。” 想从他兜里掏钱,没门! 清之介失落低下头,手里的力气松开,假哭了几句:“好卑鄙的男人啊,居然这样子对待一个还在长身体的少年,惨无人道丧心病狂没有良心——” 他没说一个词,太宰治的青筋就跳动一下。 最后,他忍无可忍地给清之介塞了一万块:“拿去。” 清之介抬起一张阳光灿烂的脸,“谢啦!”他飞速撤退,过马路时还不忘抬起钞票放在嘴边亲吻,冲着太宰治摇摇一挥。 “……哼。” 至今没有人知道太宰的钱包里为什么会突然冒出一张崭新的一万块钞票。 清之介跟着路标,进了佑介说过的咖啡店。 这家名叫卢布朗的咖啡店生意并不算很好,室内很冷清,但氛围不错。 黑板上写着菜单,他坐在吧台上,兴致勃勃点了一份辣咖喱。 老板很快将咖喱端了出来。 作为独家秘方,辣味和香味糅合地恰到好吃,让人还想再来一份。 清之介掌心合十,在心里默念。 我吃饱了。 接下来,他也会继续努力的。
第65章 涩谷的街头一如既往热闹,穿着形形色色潮流衣服的男女欢笑走过街头。 站在车站前的巨大十字路口,清之介陷入了迷茫。 所以现在该去哪里呢?他很认真地思考了一番。 太宰治让他来这里躲一下风头。 但是只给了清之介来的车票,顺带取回了他的稿件,最后让他输一下遗言……开个玩笑。 别的什么,太宰治都没有安排,等于就这样把清之介甩开,自己拍拍屁股走人。 清之介清点了一下全身的装备:“……” 不愧是太宰治,这么不顾别人死活的救援,一看就出自他的手笔。 他的口袋里有一块表,一颗纽扣电池,一只水笔,一把木仓。还有……清之介从帽子里掏出了一根录音笔,红灯跳了两下,迅速熄灭。 确认过里面的音源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清之介关掉了它。 松田阵平修好录音笔以后,这还是第一次使用。音质很清晰,也许以后从警察局退休以后,他能开一家钟表店,那样就能把自己的特长发挥到极致了。 少年将录音笔夹在指尖,轻轻一推,塞回了口袋。 他还有一万块,能做点什么? 首先,清之介进了牛郎店。 过了五个小时,他出来后,兜里已塞满了钞票。 靠脸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输的。 其次—— 清之介蹭掉脸颊边的口红,目光变得专注。 他要做一件危险的事情。 他没有换装,而是顶着一张看上去还稚嫩的脸,理直气壮进了赌场。涩谷地下的黑市不少,赌场更是云集了不少意想不到的人物,清之介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换成了筹码。 他扫了一眼倒扣在荷官身前的骰子,将筹码全都推到最右边。 荷官揭晓答案:“大!” 清之介挑眉,接着去下一桌。 一开始他压得并不多,但是渐渐的,手里的筹码越堆越高,直至最后像是小山一样高高堆起。 他每种花样都只玩一局。 紫发少年漫不经心地坐在庄家的位置,将手中的牌漫不经心推开,“皇家桃花顺,我赢了。” 他得意勾起嘴角,眼眸弯起:“筹码,我就收下了哦~” 脸颊一侧还挂着碍眼的口红痕迹,身上的学生制服被扯得松松垮垮,眼镜歪歪斜斜勾着,被绑着绷带的手指一推,重新顶回挺拔的鼻梁。 赌场并不欢迎未成年,清之介身着的校服属于秀尽,但他本人的证件显示已经成年,就算再古怪,赌场的负责人也只能暗中悄悄观察可疑人士的动向。 要是输太惨还是直接赶出去吧……他这样想。他们不是正规的,但还是有点职业道德的。 但看到清之介面前高高的筹码后,负责人惊呆了,连忙将清之介请到包间,进行面谈。 “您要是现在收手,我们会将筹码兑换成钱送去您的府邸。现在天色已晚,您看……” 清之介手里玩着一把牌,将首张牌弯折抵在拇指上,剩下的牌就会自动弹起,在食指和拇指之间形成一个完美的圆形。 “如果我说不呢?” 他收回牌,将它在桌面上摊开。 “那只能怪我们不客气了。” 负责人礼貌鞠躬,身后走过来几个彪形大汉。 清之介挑眉,吹了声口哨:“酷。” 他手腕一翻,银白色的枪支在手中旋转,他随意对着天花板开了一木仓。 弹壳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清之介抬眼,开玩笑般盯着眼前目瞪口呆的众人:“现在呢?” “需要我也对你们不客气一下吗?” 负责人只能求饶:“不敢。” 他相信眼前的少年是有备而来,目的也不在于桌前的那堆筹码。 清之介开口:“我要刀疤的近况。” 负责人快速将身后的人全部赶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他和清之介二人。 “请问您……” “清酒。”清之介的目光停留在木仓上。 刀疤从来都好了伤疤忘了痛,被他抢了一把之后还不吃教训,又不知从谁的手中弄来了一把新的。 应该是主编吧。 要是为他卖命的话,确实有机会得到这样好成色的木仓。 但听到主编二字,清之介的胃就隐隐作痛,有种想吐的欲望。 他青蓝色的眼眸中满是冷漠和不耐。木仓支扣在桌面上发出很大的一声,吓得负责人抖了一下,清之介问道:“现在可以了吗?作为你的前上司,虽然从来没有见过面,总该有权限得到区区一个低级走狗的下落的吧?” “况且,就算你不相信,我的木仓也会逼你承认的。”清之介诚恳说道,“最好听我的话。” 作为外派到日本进行偷盗和潜伏工作的走狗,组织的一员——清酒拥有了一条专属于自己的情报线。就是这家赌场。 而除了赌场以外,这里还负责了其他的业务,只有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清之介的脸色更加不好了。怨气和怒意从心中外化,他啧了一声,直接扣下扳机,子/弹擦着负责人的侧脸钉在了门框上。 为什么之前没有把他们弄死呢? 清之介这样想。 要是提前把赌场连同金爷一起干掉,就没有那么多事了。留他们一命是预料到了今天的场景,但没有想到的是,就算没有了赌场,他还有别的人能够依靠。 除了清酒以外,清之介可以依靠人,而不是这样肮脏的产业链。 察觉到负责人惊恐的眼神和瑟瑟发抖的身躯,清之介才如梦初醒般收回了木仓,开始在心里怪罪自己。 现在已经不是恐怖分子了,不能这么粗暴,正常人会受不了的。 他要争取做一个将文明懂礼貌的好人,只有这样才能被更多的人接受。从清酒开始,清之介就计划着逃离组织,现在好不容易成功了一半,又被中途冒出来的坏人毁掉的。 刀疤…… 他是不会忘记他的背叛的。 哪怕知道,他从来不是一只听话的狗。 那样,抛弃起来才不会感到愧疚,对吗? 可主编用的人真的会特意找他身边的二五仔?清之介隐隐约约察觉出某些不对劲来,但是没有任何关键信息,他完全不知晓主编这样做的理由。 “刀疤早就辞职了。”负责人狼狈地说,“金爷倒下后,前两个月还在跟我们联络,后来说找到了更好的工作,这里不干了。” 没想到是去了主编那里。 清之介一下没一下的扣着扳机,每一下轻响都敲在负责人心头,他心惊胆战地盯着少年的手指,仿佛那不是人的手,而是野兽能够轻易戳穿胸膛的利爪。 “但……有人提起过,他在三天前看到了刀疤,刀疤看起来很不好,还找他借了点钱,说是儿子丢了。” 清之介哈了一声,“一定是当狗遭报应了吧。” 药品那种东西能碰?自从踏上这条路,刀疤就无路可退了。也许认认真真为清之介办事,他还能找到一点出路。清之介每次看他不安分的样子就手痒,恨不得把他脑子里肮脏的念头一起抽没。人各有志,刀疤要的显然不是改邪归正,安安稳稳的人生。 “组织内有什么新的消息吗?” “并无。”负责人犹豫了一瞬,“只不过要求把关于大人您的消息上报。” 清酒叛逃的消息还没有传到这里。 就算组织成员已经被下达处理叛徒的任务,在这个人彻底消抹存在之前,所有的一切机构都对他开放,只不过会暴露行踪罢了,清之介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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