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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了某种意义上令人绝望的考核，伏特加的后脑勺流下一滴冷汗。 他战战兢兢地在内格罗尼的面前坐下，结果发现一分钟过去，内格罗尼也没什么主动开口的打算。 ［伏特加-1］ ［伏特加-1］ ［伏特加-1］ 别扣了！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名字后面划了三条杠，伏特加的墨镜差点碎裂。 “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他说。 鹿野又明川继续扣一：“就是因为你什么都没做，我特意把我的枪放在了桌上，这个距离和时间，你最少可以杀我两次。” 伏特加：“……” 伏特加：“为什么我要杀你？” 鹿野又明川停了笔，他支着下巴，听见这话抬起头来：“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卧底？” 这是辩证题还是选择题啊？ 完全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出招的伏特加愣住，迟疑了半晌才动动嘴唇：“因、因为您是那位先生派来的？” 怎么连自家首领的名字都不敢说。 没得到情报的鹿野又明川扫兴，他向后靠了靠，隔着墨镜，继续盯着伏特加发问。 “哦。” 他说。 “那你怎么保证你知道的那位先生不是假的？” 伏特加：“……” 黑色的镜片碎在了男人的膝盖上，跟着琴酒什么场面没见过的伏特加在今天遭到了史无前例的滑铁卢。 太好了。 伏特加心想。 是不管怎么回答都会被杀掉的类型。 “要有怀疑的精神啊。” 内格罗尼的手拍在了伏特加的肩膀。 “你这个年纪，再不升职可怎……嗯？你才二十几岁？那没事了。” “黑色显老，下次穿个花的吧。” 伏特加被说得一愣一愣，直到下一个受害者科恩出现，才脚步虚浮地走出了房间。 作为基安蒂的搭档，在伏特加接受考核期间，科恩已经在外面和第一个受害者基安蒂进行了短暂的情报交流。 但是…… 科恩的目光下移。 “你为什么要带个项圈？” 鹿野又：“没品味，是choker。” 其实就是项圈。 扒了内格罗尼衣服的鹿野又明川发现没有可以挡住变声器的东西，一筹莫展之际，就这样路过了自家部下的公寓。 于是伊藤宠爱的小猫得到了一颗炸/弹形状的毛线团，失去了自己珍爱的红色项圈。 科恩不相信。 他盯着上面疑似猫咪的毛发看了一会，想到刚才那句“要有怀疑的精神”。 懂了。 科恩抬头，面无表情。 “是项圈。”他笃定。 鹿野又：“……” 鹿野又：“扣你五十，下不为例。” 科恩：“……” 都不及格了，还有下次吗。 这辈子也没想过要重新回到新人营训练的科恩起身，决定回楼上打包一下行李。 监控室内，所有人的希望投在了最后的琴酒身上。 琴酒不是很想说话。 他没从内格罗尼的审讯方式中看出条理性，也不在乎对方在Boss那里的重要性。 琴酒甚至都打定了主意，要是内格罗尼再当着他的面胡言乱语，他就用子弹让这烦人的家伙闭嘴。 然而那双黑色的眼睛动了动。 与琴酒对视的下一秒，内格罗尼竟然放下了手中魔鬼般的评分表。 “你……” 鹿野又明川故作深沉地双手交叉。 他发挥出在森鸥外那里学到的精髓，刻意压低了嗓音。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叫乌鸦军团吗？” 琴酒半眯着眼，声音里带了警告：“你想揣测Boss的意思？” “Boss对你很失望。” 答非所问的一句令房间里的温度降至冰点。 眼见计划成功了一半，鹿野又明川再接再厉。 他的双手松开，把玩着之前留下的另一根筷子，若有所思的模样令监控室内的伏特加不寒而栗。 “竟然让一只突然出现的松鼠活着回去，万一那是敌人培训的秘密武器，你打算要怎么弥补？” 伏特加：“……噗。” 基安蒂：“松鼠？什么松鼠？” 好不容易才忘掉的！不要再让他想起那只街舞松鼠了！ 伏特加无言地盯着天花板发呆，一瞬间老了十岁。 正所谓恶人先告状，鹿野又明川说着就把那部内格罗尼的手机推了出去。 荧亮的屏幕上方，正是松鼠高桥当着琴酒的枪口在保时捷的车顶跳舞的画面。 要是发到油管上肯定能火。 但鹿野又明川勉强还有那么一点良心。 他不发油管，倒是通过内格罗尼的手机发送给了［那位先生］。 这叫什么！ 这叫在别人发现线索前把别人的路堵死！ 把这也解释为考核的一部分的鹿野又明川收回手机，暗道自己真是个天才。 “所以呢。” 琴酒语气冰冷地收回视线。 “内格罗尼，别忘了你私自脱离任务的事。” 嗯？脱离任务？什么脱离任务？ 小蚯蚓没和他说自己把琴酒的任务鸽了啊。 好好的一个巡查官竟然不以身作则，早知道就多让他的小麻雀吃他几次。 “那有什么关系。” 鹿野又明川理不直气也壮。 “在那个任务期间，我弄到了更有价值的情报。” 琴酒冷笑：“比如？” “比如港口黑手党首领工资卡的密码。” 现在在宇宙中升华的变成了监控室的三人组，大为震撼的伏特加感慨于内格罗尼这都能弄到手的业务能力，没注意到某人悄悄把之前放到桌上的枪拿了回来。 “都让你有怀疑的精神了。” 鹿野又明川咧开嘴。 “骗你的，嘿嘿。” 六月，鹿野又明川在温暖的东京里，以一人之力将房间的温度降至零下，当仁不让地达成了所谓“精神飘雪”的伟大成就。 只不过…… 在琴酒开枪的前一秒，伏特加在监控室里无声地发出尖叫。 “大哥！” “住手啊大哥！” 不及格是要和科恩一样被送回新人营去的啊！ *霸王票100的加更
第38章 鹿野又明川的削减敌方战斗力计划成功了一半。 据不完全统计，短短六个小时，包括战斗组在内，一百六十一名黑衣组织被派往日本的成员，总共被他打回重造了十八位。 至于为什么仅有十八位，那是因为琴酒在他把所有人送回日本以前，把他稳定发疯的考核录像发给了朗姆。 [这就是你说的特殊的拷问方式吗。] 长久的沉默过后，内格罗尼的手机上收到了来自朗姆的邮件。 [内格罗尼] 朗姆回复。 [早和你说过，那些药打多了对脑子有影响] 药？又有什么药？ 得到新情报的鹿野又明川当即掏出了之前一直藏在口袋里的小蚯蚓。 让养的小麻雀把小蚯蚓吞进去，再吐出来，再吞进去，再吐出来—— 即使是冷血无情的“内格罗尼”也承受不了被反复生吞的痛苦。 “真的不说吗。” 乖巧地蹲在桌子边的鹿野又明川用筷子戳了戳断成两截的小蚯蚓。 “你应该知道你现在断成N截也不一定死得了吧。” 最后一个被传讯的龙舌兰不敢说话。 他坐在沙发的中央，两只手放在膝盖，脊背挺得比警察还直，觉得这就是伏特加之前告诉他的“内格罗尼的阴谋诡计”。 蚯蚓会说什么话。 内格罗尼在这里反复折磨蚯蚓，一定是在警告他当叛徒的下场。 但他也不是叛徒啊！！ 龙舌兰的冷汗直流，就这么看着他们魔鬼的巡查官收起折磨的小蚯蚓，将长达一米的评分表卷起塞回口袋，绕过他慢悠悠地走出了房间。 走出了，房间。 自始至终没和对方说过一句话的龙舌兰满脑子的问号，他往左挪挪，往右挪挪，在确定了身后的那扇门确实关上了后，终于松了一口气似的起身。 然而下一秒，沉重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 内格罗尼的脑袋从门缝里如鬼魅般探出，一双被劣质眼睛刺激得通红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看。 鹿野又明川将对方上上下下地扫视了一遍。 “第十九个。” 他说。 “定力不足，不合格。” 龙舌兰：…… 龙舌兰裂开：啊啊啊啊啊——！ “森先生问起我了？” 整理完对方成员的资料，回到宿舍的鹿野又明川合上电脑。 他侧过脸，对伊藤瑟瑟发抖的报告有些疑惑。 “你怎么知道是森先生？” 伊藤神色恍惚：“虽然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到了那边太宰大人对首领的称呼。” 鹿野又明川若有所思。 又在开会吗。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次战争的刺杀和游击是红叶姐在负责，中也主要是强攻和支援…… 在森先生的设想里，港口黑手党不仅要在这场战争中自保，还要获得地下世界的主导地位。 等借由那位白麒麟之手将GSS和高濑会彻底毁灭，就到了他回去横滨和那位异能特务科投放的异能力者玩老鹰捉小鸡的时候。 鹿野又明川敛目，后知后觉地看了眼自己缠着绷带的手掌。 倒也不是不知道对白麒麟出手后，自己异能可能造成的后果，只是在黑手党的世界里，利益永远是绝对的。 暴力是Mafia囤积财富的货币，一旦使用错误就会自取灭亡。 “……要不还是让晶子姐出国旅游好了。” 摊开的手掌收拢，鹿野又明川收回手时，苦恼地歪了歪脑袋。 “虽然当时的确是发了会呆，但之后我明明是希望她开心才没去找那个侦探的麻烦。” 听到陌生名字的伊藤信行愣了愣。 能被鹿野又干部这样亲密地称呼，他一直以为只有尾崎干部。 “……您又有什么坏主意了？” 生怕对方又让自己留在这里当替身，伊藤信行小心翼翼地提问道。 “才不是坏主意。” 鹿野又明川头也不抬地回答。 “但我的确和森先生做了交易。” 坐在地上的少年起身，他看了眼时间，伸手拿下之前挂在衣架上的警校训练服。 “知道太多不好哦，伊藤君。” 恶趣味的干部故作遗憾地摇头，就这么对着自己呆滞的部下说道。 “万一我和森先生有交易的这件事被别人知道，你是间谍的可能性就坐实了呢。” 伊藤信行瞳孔地震，他瞥了眼窗台上玻璃罐里奄奄一息的蚯蚓，暗道鹿野又干部不去拷问组真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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