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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你们怎么能够突破得了神的伟赠！”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自己被打败的现实，柳明开始向周围宣泄自己的怒火。 “我明明已经是那么努力，做出来的成果却得不到你们半分认可！现在就连神的恩赐你们也要夺走吗？”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怎么样都行，而我却却只能这样来得到你们的赞赏？” 他无能的怒吼，双手——或者说机械臂，已经被紧紧的捆了起来。 谢华元带着工具上前卸掉了连接机械臂与躯干的零件，而后对着一行三人表示了歉意。 “抱歉三位，我也不知道柳明的心性是这般。这次害的三位多跑了一趟，还帮着我们处理了真么一桩烂摊子，实在对不住。” 行秋摆手示意不必在意：“不知谢长老能不能让我们与柳明单独说上几句？” “当然可以，那我先出去。”谢华元也是很贴心的给他们留出了空间来。 看着已经安静下来的柳明，彦卿敲了敲他的脑袋，果真发出了敲击金属的声音。 三个人身上生出一阵寒意，这种举动太过疯狂。 “你是在哪里发现这种方法的？”重云开门见山的问道。 “哼，”柳明冷哼一声，“这个就不劳几位大侠费心了。” 他不肯说，他们三个又答应了谢华元留他一命，自然不好动粗。 三人走到一边，行秋又看了柳明一眼，看他如今的姿态…脑子里有了想法。 他敲了敲光球：“柳明现在的情况算不算我们完成了任务？” 光球光芒闪烁半天，似乎在判断这个能不能成立。 眼见有戏，彦卿与重云都继续给光球解释： “你看他都被我们绑起来了！” “身上还有我砸出来的坑！” 光芒闪烁减慢，光球终于做出了决定：“那就算你们成功了。” 得到这个结果行秋很满意：“查询柳明最近行迹。” 光球又闪了几下：“正在读取中……资料已经同步至三位大侠脑海中，可随时查阅。” 三个人都去查看柳明的行踪，光球见没自己的事情后就消失了。 “千机门不远处的一处遗址……”重云嘴中呢喃这这个文本。 点进去这个小字，有对于这处遗迹的初步探查。 “记载着能把碳基生命转化成硅基生命的方法。”彦卿念完后看看柳明，这个方法被他得到之后竟然直接用在了自己身上。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也不用继续逼问柳明了，事情能轻松一点谁都不愿意变得复杂。 告别谢华元，看天色还早，三人决定将那个遗迹处理了。 “我以前也听闻过这类生命。天才俱乐部的螺丝钴姆就是机器生命，可见到将自己改造成机器的……这还是第一次。” 路上，彦卿与其他两人分享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 “这般行径的确让人难以理解，”行秋蹙眉，“到最后竟然连头也成为了机械，那就不太可能是将机械嫁接在自己的身体上。” 单纯的嫁接显然是无法做到将人全身都变成机器的。 交谈间，他们已经到了遗迹的入口处。入口处的草有明显被人踩过的痕迹，不过来人显然也知道这点，走之时又用了其他东西来遮挡。 “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又被拉进什么奇怪的空间。”重云心有戚戚，上次被追着跑的记忆好像就在昨天。 做好心理准备，三个人踏进遗迹入口。 这次的遗迹并不像之前见到的一样，里面更像是一间实验室，空间不算特别大，却堆放了上一任主人的大量研究笔记。 拿起其中的一些，只需要粗略一看行秋就知道为什么在两个世界差别这么大的情况下柳明都能够做到这种程度。 笔记中记载的数据可以说是详细至极，按照步骤来失败的概率可以说是几乎没有，而且…这间实验室还堆满了所需要用到的材料。 一边的桌子显然是被打扫过的，上面展开的笔记内容也更好的佐证了三人的猜想。 “《如何将自己的意识转移至准备好的机器身体中》？”彦卿将书封上面的字念了出来，身体不由自主抖了一下。 另一边的重云叫他们：“你们看，这是不是柳明？” 行秋与彦卿都走到他那边去，那里有一张小床，应该是研究人员在累的时候用来休息的。 现在床上躺着一个人，胸膛没有丝毫起伏，样貌显然就是刚和他们打了一架的柳明。 重云上前摸了柳明的脉象，确认这具身体确实是失去了所有生机。 “他放弃了自己原本的身体……”行秋想着，就这么说出了口。 也不知道是柳明才完成这个计划不久还是使用了特殊的方法，这具身体的状况很好，单纯从外表上看几乎看不出这是一个已死之人。 三人散开在研究室中寻找柳明所找到的其他东西——依照这个人的性格，他是不太可能会把这种重要的笔记带到宗门里的。 毕竟他在心里忌惮着宗门的每一个人，就算是对他关心他也只会认为别人对他另有所图。 “找到了！应该是这个。”彦卿从桌子上找到一本类似日记的东西。 本子上记载的也确实是研究者的一些日常念叨。 【……今天研究进展得十分顺利，材料也都到了，下一步实验可以开始了。】 【人的意识如果真的能够转移到机器之中，那算不算是得到了另一个方面的“永生”？】 【我的才学终究是比不上天才俱乐部的天才。实验虽然成功，但也有着致命缺陷……】 【……我已经将所有的心得都记录在我的设备当中，实验被叫停了……就连同为机械生命的一些朋友在知道我在进行什么的时候也是看我像看疯子一样……这大概是这本笔记的最后一页。】 但是往后翻，笔记还在继续，只不过记录的字迹没有之前那么工整： 【重启实验！我必须重启实验！】 【怎么会这样？实验体还是会在替换完成后七天内崩溃……】 【没有时间了……等不到这个实验的结果了……】 剩下的字迹被笔划花，看不清楚了笔记的最后附带着一张合照，应该是全家福。 照片上的男人抱着小小的婴儿，女人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 看完笔记的所有内容，三个人陷入了沉思。 彦卿木讷着翻了翻抽屉，无意中触碰到了什么开关，一道全息投影出现在桌前。 画面中穿着制服的一群人站在穿白大褂的人面前，看过合照的三个人一眼就认出这个白大褂就是合照上的男人。 【“安德森先生，您的研究早已被叫停。现在您涉嫌非法研究，请和我们走一趟。” 安德森头发乱糟糟的，他的眼中没有丝毫光彩：“好，我跟你们走。”】 似乎没有想到进展会这么顺利，拿着武器的人还有些惊讶。 那些人带走了安德森，全息投影也该结束了，没成想画面一转，变成了安德森的正脸。 “我叫罗纳德·安德森，从事机器与人体研究，这么些年一直在研究如何将人的意识转移到准备好的机械当中。” “我知道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属于非法行为，但为了我的家人，我不得不重启实验。如果你看到这个投影，请帮我销毁我的所有研究成果。” 安德森消失在三人的视线里，至此，在没有新的投影出现了。
第11章 事后复盘 “你们说，柳明看到过这个吗？”彦卿呼吸停滞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道。 “很难说他没看见过。”重云叹了口气，“你看这桌子明显是被收拾过的，咱们只是随意翻找都能看到这段录像，柳明比我们有更充分的时间能够探索这里，机关藏得并不算隐蔽，应当是安德森刻意而为。” 那个研究员，从来没想过要把自己的研究留下来。 行秋拿起那本书：“柳明没有完成的事情，就让我们来吧。” 将研究资料堆在了一起，三人出了洞穴，一把火点燃，所有纸质的资料全部燃烧了起来，电子化设备也在火舌的席卷下开始冒出劈里啪啦的花火。 忙了一整天，三个人回到大院里的时候看起来精神状态都不怎么好。 三个大人相互看看，并没有直接就上前去询问发生了什么，孩子要学会长大，不能什么事情都依靠他们。 到了晚饭时间，今天的菜可是钟离亲自下厨炖煮出来的，香味传得很远，就算他们三个还有些精神不济，闻到这个味道也是眼前一亮。 “快来吃点东西吧，老爷子做的菜可不是经常能吃到的。”温迪一抬手，清凉的微风拂过三人的面颊，带走了些许疲惫。 钟离给自己倒了杯茶：“文火慢炖腌笃鲜，不知道是不是合适你们的胃口。” 三个人还愣在桌子前，被景元挨个摸了摸头后才恍然回神。 三个人吃完之后就各自回了房间，看来今天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冲击的确是有些大了。 彦卿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召唤出飞剑，七柄剑慢慢飘在空中，在彦卿的指挥下转了一个圈。 门被人叩响：“彦卿，我现在可以进去吗？” “将军？”彦卿收起剑，上前去打开房门，“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景元进屋后关上房门，坐在桌前，但彦卿依旧站在那里：“彦卿，你也坐。” 听景元的话乖乖坐下，彦卿忍不住开口问道：“将军，是什么事情还要您来与我私下谈的吗？” 没想到景元摇了摇头：“若我说今日来是为了哄你睡觉的，又该如何？” “您就不要打趣我了，彦卿已经不是还要人讲睡前故事才能睡着的年纪了。”他别过脸去，在他心里可是已经觉得自己是一个大孩子了。 景元笑着把他搂过来：“你总是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但实际上不还是个孩子么？” 猛地被这样搂了过去，彦卿还没挣扎，就听景元继续说：“长大不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多事情你还需要慢慢学。” 彦卿刚刚还想要挣扎，听到这话反而安静了下来。 “将军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看起来很不对劲。 景元放开他：“我不知道你今天经历了什么，如果你也不打算和我说的话我也不会去问。但你要知道，就算是将军，也不可能是无所不能的。” 彦卿趴到了桌子上，向景元讲了今天的事情。 知道他在今天一天内经历了这些，景元不由得又伸出手摸了摸彦卿的头：“一日之间碰到这么多事情，一时之间有点难接受也是情理之中。” “慢慢来，彦卿总是会成长起来的。” 如果可以，景元更希望彦卿能够一点一点慢慢成长，但情势所迫，不论是在仙舟还是此间异世，几乎都是在逼着彦卿去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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