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去送死。 【佐咳咳咳佐助,答…我…照顾…他……们!】 活下去。 不要因为我憎恨,不要因为我绝望,不要因为我去浪费生命。 活下去。 佐助,你要活下去。 只有你…必须要好好活下去!! 可他什么都没能守护好。 守护他的,他想守护的,他眼看着世界在眼前坍塌。 最后连眼睛都丢了。 “我是我,所以我知道我究竟多么懦弱。不敢伸出那双手,所以在另一条路摆在眼前时会迫不及待的走上去。” 黑袍人嗤笑一声“我就是这么懦弱。” 宇智波佐助皱了皱眉。 “他拜托我保护好这一切,我没做到。” “所以接下来轮到你,背负这一切活下去,守护好这一切。” “我拒绝。” 黑袍人沉默了,他似乎是惊到了,又或是单纯的沉默。 宇智波佐助皱着眉有点不乐意“你愿意背负什么那是你自己的事,跟我宇智波佐助有什么关系。” “…………” “你想背负你就背负好了,但不要妄想把这些强加到我的头上来,我不会再背负任何东西!” 黑袍人沉默良久,半晌,他似乎笑了“斑他们…把你教的很好。” 宇智波佐助一听顿时皱起眉头“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不,有关系。黑袍人心想。 因为你周围的人不同了,环境不同了,所以你会本能的学习他们的行为处事。 斑本就是从不掩饰自己欲望的那类人,宇智波泉奈则是告诉你力量等于说话的权利这种事,而千手柱间更是以身作则告诉你遇事沉稳不要慌不择路,千手扉间虽很少表露但让你学会了用理性看待问题。 你身边的人不同了,所以人生便也不同了。 宇智波佐助啧了一声“你是不是在想‘我年轻时怎么这么混’?” “不是。” 黑袍人缓缓站起来,他转过身,兜帽下的那张脸暴露在黄昏下,是宇智波佐助意料之中的,可真正看到却也顿感惊愕的面孔。 “我在想,或许旁人看年轻的我也许就是这种感觉。” 宇智波佐助的瞳孔微缩,那宽松的兜帽下是一张长了他一些年岁的脸,与他猜测的一样。 但不同的是对方鬓间的发已经夹了白,眼尾唇边有了皱纹,甚至失去了轮回眼,安静的望着他,却映不下他。 黑袍人微微仰起头,兜帽被风吹落,半长的发随风飘扬,他舒了一口气,似乎是解脱了。 “对,没有人能逼你做任何事,你只是你,也不必背负任何东西。” 年轻很好,有底气做出选择,有时间容错,有能力为自己负责。 与什么都没了的他不同,没有底气,没有能力,也没有时间了。 到了如今,他已经不确定自己到底是在为什么赎罪。 是为了宇智波带土和宇智波斑曾发动的战争在对整个忍界赎罪吗?还是因为放弃了宇智波的仇恨回归木叶…在对宇智波的亡灵赎罪…? 他分不清,搞不懂,也不敢继续想,所以只能选择背负那些东西。 可到了最后,他也没能做到。同伴死了,亲人死了,村子毁灭了,鸣人临死前交给他的他一样都没守好。 微风裹挟着他身上那衰败的气息,吹起了宇智波佐助的发尾,带来一股陈腐枯萎的味道。 黑袍人勾了勾唇“我把最后一样交给你。” “交给我什么?” “我没能守护好的最后一样东西。” 宇智波佐助没有立刻回答,他望着自己,缓缓…用力的握紧了手掌。 “好。” 他这次没有拒绝,而是任由那风连接了他与未来,他的衣角被掀起来,清新的草木香冲淡了那扑面而来的对方身上的暮色。 宇智波佐助平静的看着他“我选择放弃宇智波佐助的未来。” 黑袍人听着,笑了。他的笑容疲惫又充斥着一种无人理解的孤独,仿佛在很久以前已经预料到了今天,又或者说是计划好了一切。 宇智波佐助一字一句,仿佛要把自己接下来的每一句话咬进骨血里,谁也不能剥夺。 “我不会后悔。” “我想要的不会再害怕伸手。” “再也不会有人能从我手中夺走什么。” “我会永远只做宇智波佐助,没有人…任何一个人再逼迫我背负任何东西。” “包括我自己。” 黑袍人重新扣上兜帽,身后那仿若深渊的传送门仿佛一只巨兽,等待他主动送入口中。 他背对着宇智波佐助,没有迟疑,踏入了其中,任由自己被黑暗吞噬。 他这一生空手而来,却负重离去。活了四十余年,前半生背负仇恨与痛苦,后半生吃了前半生的苦,于是纵有满腔心意也口不能言目不能露。 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他摊开了自己的手,掌心的眼睛缓缓张开,是一只蓝色的轮回眼,也是他拼尽一切从大筒木那里夺来的。 他不惜以自己的轮回眼作为诱饵,就是为了这只眼睛。 这是一只拥有穿越时间能力的眼睛。 原本他只是想要改变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并不包括过去的自己在内,应该说他并不在意。 他利用轮回眼回到了更远的过去,战国时代。 宇智波泉奈被千手伏击时他利用了轮回眼打开时空间门,将宇智波泉奈拉到了未来的木叶。他希望可以借此让宇智波泉奈改变两族敌对的想法,并活下来改变过去。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千手扉间竟然如此上道,不仅做到了让宇智波泉奈改变想法,甚至动摇了那个人。所以他当机立断将他们一起送往更遥远的未来。 让他们看到战争,让他们看到理念的崩塌,让他们看到…这个世界的阴谋。 去改变,用尽一切手段权利改变这种未来,你们看到那种未来只会这样做。 …… 可那天他动摇了,在鸣人死后第一次被彻彻底底的动摇了,竟生出了些私心。 宇智波泉奈引诱了年少的他,让他开始不满足了。 在那个战场的最后,斑明明得知真相却仍旧选择赴死,只为了把希望带给过去。 他在绝望之境便也难得生出了些少年心性。 于是他将计就计,利用了宇智波泉奈的算计,利用了鸣人的看不清,利用了过去那个自己的迷茫,他生平第一次这样竭尽所能的去算计,铺平了‘自己’去往过去的道路。 他把一个充满希望的自己送到了过去,送到了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身边。 做了一次与斑同样的赌博。 他终于赢了一次。赢了所有人,包括鼬。 那将他灼烧殆尽的痛至此终于褪去,也将永远无法再次席卷复返。 他永远都是宇智波佐助。 永远都只是宇智波佐助。 他合上手心,轮回眼的光芒越来越暗,沉重的合上,再也不会睁开。 宇智波佐助看着空间们打开然后缓慢的合拢,直至消失。 那般残忍的未来从他的嘴里说起来轻描淡写,可恐怕只有经历才能清楚,才能去谈论。 他从未告诉过宇智波泉奈,他曾在见到宇智波泉奈的第一眼就感觉到了非常熟悉的气息,但当时他以为那是因为他们是同族,所以并未在意。 直至那天宇智波泉奈在南贺川约了千手柱间,然后自己带着他穿过空间门回到宇智波,当时宇智波泉奈问了他关于他写轮眼的能力。 事后回想起来他恍然大悟。 那个熟悉的气息是因为宇智波泉奈早就穿过时空间门,宇智波泉奈的身上有他的瞳力残留! 那时他隐隐有个预感,很可能这个人正在等着自己,不是在过去,而是在未来。 所以他来了,不止是为了和自己的过去做了了断,更是为了见见他。 宇智波佐助提了提围巾挡住下半张脸,他转身看向另一个方向,现在人见过了,他也该去做个了断了。 真正的了断。 ----
第130章 番外③ “等等!” 宇智波佐助正在疯狂逃窜,听到身后的声音他的身体晃动了一下,险些维持不住自己的淡定。 这种时间的错位感让他忍不住呕吐的欲望,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呼之欲出。 要问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宇智波佐助想要骂人。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被自己给算计了。 很明显,那家伙故意把行踪暴露引来鼬,今天他过来赴约却正好撞上了一直在监视这里的鼬! 宇智波鼬站在那伪装成宁次的陌生人背后的树上,他扶着树干并未靠的太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非法侵入镇子的人这么宽容。 但他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他死死盯着那人的背影,说道“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那青年没有回头,冷淡的声音却在林间回荡“说。” 宇智波鼬闻言一愣,按理来说如果平时有人这么对他说话他应该十分不悦才对,可此时此刻他竟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竟然还有几分无奈。 于是他自然而然的顺着这情绪笑了“母亲怀孕了,医生说预产期就在7月。”他顿了顿,敏锐的发现对方的脊背肌肉绷紧了,他缓慢的试探“最近我们一家都在斟酌孩子的名字,你有什么好的提议吗?” 诡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宇智波鼬看不到佐助的瞳孔地震,他抓着树干的手指已经陷入了树干中,仿佛在给对方可趁之机。 他本应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他控制不住。 宇智波斑的教导此时已经被他彻底忘了,耳中只回荡着鼬的声音。 太荒唐了,这简直太荒唐了! 他的哥哥正在向他请教他的名字,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吗?! 宇智波佐助再也受不住这尴尬的气氛,脚下一动就妄图逃离。 却只听背后的男人扬起声调“…你叫什么名字?” 宇智波佐助脚下一滑,显些没从树干上滑下来,他随口说了句“你话太多了!”便落荒而逃。 宇智波鼬知道以自己的程度是追不上去的,他抬起右手置于唇边用以扩大声音“你觉得佐助怎么样?” 还没跑远的佐助差点从树上摔下来“…………”他以前怎么不知道鼬这么缠人?! 宇智波佐助逃出鼬的围追堵截后松了一口气,他也清楚鼬没有动真格的围堵自己,不然现在早就开始派人大肆搜人了。 于是他知道,这是鼬给他的时间。 他不想浪费鼬最后给他的纵容,用了一个变身术就赶往了那此行的终点。 漩涡鸣人手里转着钥匙圈,闲庭散步的往河堤去。他总是爱在黄昏去那里坐坐,这是镇子里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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