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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的育儿与领导力提升准则

时间:2024-03-08 15:01:41  状态:完结  作者:梦也梦也


第一百零二章 复仇的火焰在我心中燃烧

  夜色又一次降临了。

  降谷零躺在病床上,盯着洁白的、空无一物的天花板,咬牙抵御着疼痛。

  他很讨厌被持续注射镇痛药物时的那种轻松、愉快且昏昏欲睡的感觉,因此在恢复清醒之后立刻就要求护士把连接着止痛泵的针头从他身上拿掉了。从那位护士眉头皱起的弧度来看,对方肯定是不赞同的。

  当然,这种肆意妄为的后果就是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上骨折和被刀刺穿的几处伤口都在火辣辣地疼痛着,而且,在他的上司怒气冲冲地冲进病房骂他的时候,他完全不能以“药效导致的神志不清”来逃避这次谈话。

  降谷零的上司当然觉得自己有生气的理由,毕竟他已经多次强调在这次任务里只有那些资料是重要的,他这位不省心偏偏又能力强大的下属却完全不赞同他的看法,甚至到了宁可在任务现场违背命令的程度。

  是,他们最后确实有惊无险地拿到了那些资料,但是如果因为降谷零的肆意妄为,导致他们的任务失败了又该怎么办呢?——当这位来自警备局的上司把降谷零骂得狗血淋头的时候,他可以很清晰地读到这些念头和更多其他情绪在这位平时不苟言笑的高层人员眼中闪烁。

  如果这次任务失败了,如果他们没能拿到那些至关重要的资料——那些引导人类进入永生的殿堂的路标——他的这位上司肯定会很难办吧?此时此刻,谁在幕后紧盯着他们的成果?警察厅?国家公安委员会?总理大臣?

  他的上司指责他不听指挥、只身涉险的声音在这间病房里嗡嗡地回荡,吵闹到护士都要进门打断他、让他不要对伤患大喊大叫的程度。降谷零看着这一切,却感觉有些好笑。不知道怎么,他在这时刻又想到了赤井秀一。

  (“你真的认为它们之间有任何区别吗?”)

  他应当知道自己置身于何种处境之中,对吧?

  而他的上司的厉声批评告一段落,对方正了正自己的领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降谷,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还有什么想说的吗?他还应该有什么想说的吗?降谷零对对方露出一个笑容,这神情属于波本、属于安室透,却唯独不属于降谷零;这个笑容在被白色灯光照亮的病房之中也同样显得毫无血色,就好像从坟茔中爬出的鬼怪魅影。

  “长官,”他说,他的腹部在隐隐作痛,这是之前野格的那把刀捅进去的位置,他很清楚,如果对方当时不赶时间的话,会很乐意把他的肠子从体内扯出来,然后用那玩意把他五花大绑起来——降谷零觉得对方有着这种扭曲的冷幽默。“我认为我们可能错误地估计了组织的势力——”

  我们可能错误地估计了组织的势力。从国外来到日本的梅洛,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的四玫瑰,跟在贝尔摩德身边的野格,这个世界上到底存在多少拥有代号、但是又不被他们知晓的组织成员?如果世界上确实存在那么多还未被他们发现的、隐藏在暗处的家伙的话,组织还是他们所想象的那个组织吗?

  他的心中一直有这样的担忧,这担忧在他第一次见到四玫瑰的时候就开始在他心中生根发芽,随着公安对组织的剿灭计划的顺利进行愈演愈烈。到了现在,组织最重要的研究资料都落在了他们的手上,之前被探明的数个组织据点被彻查,中低层组织成员纷纷落网,一切似乎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这种担忧却依然在他心中发出尖利的喊叫,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听到他的话,他的长官露出一丝不耐烦的表情来:“降谷,这已经是你第几次提到这种担忧了?你不必要总是纠结于这种无所谓的幻想,有了朗姆透露给我们的那些情报,琴酒之流绝不可能再翻盘……是不是这么多年的卧底生涯让你的神经太紧张了?”

  他的语气里透着十足的敷衍,因为他懒得去思考、不屑于做出判断,最重要的是他也根本不在乎。那个组织不可能再在日本呆下去,资料也确确实实是落在了他们手里,这就是这个国家的情报组织想要的完美的结果。至于那个组织到底还剩下多少势力,就不是他们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发生在国界线以外的坏事都不必看做是真正的坏事……不,发生在国界线之外的坏事都值得人们举杯庆祝。人人皆是如此,在这角斗场上从不存在真正正义的一方。

  他的上司俯视着他,对方又说:“这次行动中你的失误我们既往不咎,这样的错误以后不要再犯了。任务的收尾工作还需要你来主持,等到黑衣组织的Boss也落网的时候,才到了真正结束的时候。等到那个时候,你就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这是一种很委婉的说法,意思是等到黑衣组织的事情告一段落,降谷零就要被停职,上头的人才不会真正对这次的“错误”“既往不咎”;只不过是现在事情还未告一段落,整个零组的事务都还由他在主持,公安高层也不想临时换帅罢了。当初降谷零刚从警校进入公安部门的时候,花了好段时间才学会听懂这种充满了委婉措辞的、明褒暗贬的职场黑话。

  “好的,长官,”对此,他如是回答道,“我明白了。”

  于是对方满意地走了,好像真以为这样痛骂自己几句,不省心的刺头就能学会听组织安排。在这趟探望中他的上司连个果篮都没有带来,真是都懒得演出一副和睦友爱的样子……看来上面的人对他在码头的行动真是很生气啊,降谷零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他慢慢从枕头上滑回到泛着一股消毒水味儿的被褥里,依然盯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

  他其实知道,就算是完全不考虑他对于组织势力的顾虑,事情也不会像他的上司说得那样顺利。

  公安在拉拢朗姆的过程中是从对方那里得到了足够多的情报,包括一大批他们之前没探明的组织设施的地点,今天晚上其他部门的行动里控制了不少那样的建筑物,足以证明朗姆所言非虚。但是朗姆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对有关组织Boss的事情、尤其是那个该死的疗养院到底在哪里这件事闭口不谈,很明显是想留下更多与公安交易的筹码。

  但是根据降谷零从病床上醒来之后才收到的情报来看,朗姆在前一个夜晚——大概就是他在东京港的码头上被琴酒缀着狙的那时候——失踪了。

  公安方面再也联系不上那位背叛者,码头上那些炸弹到底从何而来这点到现在也没被调查出来,但是琴酒手下的人不太可能自己炸自己。所以用一下排除法,那堆炸弹肯定也是朗姆放的,说不准抱着的就是把公安和琴酒全炸死在东京港的心思……

  也不知道朗姆失踪是他打算和公安决裂,还是他对组织的背叛被琴酒或者贝尔摩德发现了,总之现在再想从朗姆口中得出Boss藏身的地点已经成了无稽之谈。现在,他们只能寄希望于从被攻破的组织据点里发现更多蛛丝马迹,或者等技术部门从那份从朗姆的电脑里取得的资料中在找到些什么,否则,他们大概再也抓不住“乌丸莲耶”了。

  当然,当然,降谷零的上司并不在乎能不能抓住乌丸莲耶。事到如今,在组织这声势浩大的追捕行动的人之中、在动一动手指就能让成千上万的人为他们的利益付出性命的那些人中,很难说到底有几个人真正想要抓住乌丸莲耶。

  降谷零盯着天花板,从麻木中苏醒的钝痛依然一寸一寸地割过他腹部血肉模糊的、被针线勉强拼合的伤口,属于波本的微笑依然睡在他的唇角上。在玻璃窗之外,入夜之后的东京灯火通明,没有人知道前一个夜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在他的病房的隔壁,另一间病房里就躺着风见裕也,对方腰椎上的伤势意味着对方的瘫痪已成定局,在那场惨剧之后,对方依然没有见过降谷零一面。

  此时此刻他正在想,风见知道他就躺着自己的病房的隔壁吗?以这种狼狈的、对即将到来的某些未来无能为力的姿态?而在另一个遥远的,这些年他未曾再涉足过的地方,赤井秀一知道他面临着什么吗?

  赤井秀一那家伙一定是知道的吧,那个惹人讨厌的前FBI探员或许比他更早地堪破了真相。对方正是因为如此,才会选择以那种方式离开美国、来到这个国家吧。

  ……赤井秀一做出的选择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吗?

  降谷零脑海中闪过很多零零碎碎的、无法拼凑成型的念头,他会为自己辩解说,这个时候他脑内的胡思乱想全是他体内残余的镇痛剂导致的。这就是他为什么讨厌那些药物,远离疼痛、肉体的桎梏和悲伤的回忆,那怎么看都是疯狂的前兆。

  他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闭上了眼睛。即便毫无睡意,他也尽量保证自己有合理的休息时间,以避免真的发生什么突发情况却没有经历应对的情况。他的瞳孔藏在黑暗的眼帘之下,但是不知道为何,他眼前似乎还是一片被均匀得抹开的血色,这片血色里浸着夏日里的那个工厂,无数尸体被悬吊在天花板的下面。

  无数碎片般的思绪如流水一般漫过他的脑海,这些记忆里不时浮现出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或者一片支离破碎的肢体,就好像是一条沉浮着无数尸块的长河。

  降谷零不知道闭着眼睛躺了多久,在黑暗之中,他多少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然后在某一刻,他忽然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病房外面有点……太安静了。

  这些病房并没有刻意做什么隔音效果,以免随时待命的护士听不见病房里响起的警报声。即便是深夜,住在病房里的病人也能是不是听见医生的脚步声在走廊中匆匆响起,护士推动装满药剂和医疗用品的手推车的声音则会更加响亮。

  这个病区里没有别的病人,就住着降谷零和风见裕也,由于这两位都是因公务受伤、现在公安又和组织全面开战了的缘故,走廊上甚至会有警方的人走动巡逻,以保证这两位病患的人身安全。降谷零知道外面负责巡逻的警察一天倒四班,二十四小时在岗,每隔一刻钟他就能听见有个巡逻者沿着走廊从这头走到那头,然后再折返走回去;这些负责巡逻的警察和医院医护人员穿的鞋子不太一样,降谷零甚至能通过脚步声把他们区分出来。

  但是现在,外面的走廊上如死一般寂静。

  ——巡逻者的脚步声有多久没有响起了?有二十分钟了吗?

  降谷零猛地坐起身。

  腹部的伤口在这么大幅度的动作的牵扯之下爆出一阵剧烈的疼痛,疼得降谷零的眉头直跳,但是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的一只手(没受伤的那只手,他的另外一只手因为脱臼后强行复位现在肿得跟馒头一样)按在腹部的伤口之上,这样的按压似乎多少减轻了一点疼痛感,同时,他向病房门口的方向大喊道:“有人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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