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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木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对方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 “念你年少无知，有被欺瞒，不知情的可能。也不是不可以酌情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只要你把特咒药的详细制造过程说出来——” 真面目终于暴露出来了。 折木时抬头，表情带着冷淡与嘲讽， “说到底，你们就是贪婪地想要将东西占为己有。” “找什么其他冠冕堂皇的借口。” “但很可惜。”折木时耸了耸肩， “我并不知道它的配方。” “他在说谎。” “嘻嘻，要我说就直接把这小鬼交给审讯部，不出几天就能把他的嘴撬开，何必多此一举。” “他们恐怕是和谁定下了什么束缚，折木優介昨晚就死了。” “问不出来那就杀了这个小鬼。” 头顶的白炽光打了下来，仅仅照亮了少年一人所在的中央，四周都隐没在漆黑而又沉重的阴暗面里。 杂乱无章的讨论声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 在这个狭小的光亮里，周遭仿佛都充斥着对少年无尽无休的恶意。 真令人窒息。 快要溺死在这一片青黑色而浓稠的液体里。 “…………” “处以死刑。” “先逼问出特咒药。” “现在立即就杀死他。” “留着他还有价值。” 绵延不绝的恶意攀附在耳边互相撕咬着，突然，下一秒—— 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门被暴力的踹开了，一个有着笔直大长腿的白发眼罩男人闲步进来。 “喂喂随便借走别人的学生，还要喊打喊杀的，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是五条老师! 金发少年转过头，直到看见五条悟的那一刻，眼睛亮了起来，他努力下压着嘴角的弧度，垂下眼帘，舌尖抵了抵腮帮子。 “五条悟，你这是想跟整个咒术界作对吗?” “别忘了你还有没能看管好宿傩的容器的罪行。” “早就说过将虎杖悠仁处以死刑，是你的任性才导致的结果。” “现在又要阻扰我们审判罪犯吗。” “不要太嚣张。” “五条家的。” “嚣张?”五条悟夸张的张大了嘴巴，像是觉得不可思议一般，用极其欠揍的语气说道：“——原来你们头一次知道吗?” “上一次虎杖的事情，我还没找各位算账呢。”五条悟漫不经心地掰起了手指头，指关节发出咔嚓的响声，回荡在整个幽暗的房间里。 他一手揭开黑色眼罩，那双冰蓝色的眸子里闪烁着泠泠的寒光。 空气间突然诡异的安静了一瞬。 等到高层们的声音再次从屏风后面响起—— “宿傩容器的事情可以不和你计较。” “但是这个折木时今天必须留下来。” 紧接着，五条悟从喉咙处压抑着低低的闷笑，高层的人都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看来，你们是没有搞清楚，我说的话。” 说完他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活动完了手指，直接一个瞬身，一拳砸烂了那些屏风。将那隐藏在幕后的高层一个个直接揪了出来，他的语气冷冰冰的说道：“我今天，是来找你们算账的。” “我的学生们之前都承蒙各位照顾了。” —
第27章 献给怪物的祭品美少年（27） 得知虎杖下落不明后， 五条悟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怀疑这又是高层那些烂橘子们捣的鬼。 但转念一想，又很快否认了这个猜想。 如果真是的那些守旧派老头子们搞的鬼，那么他现在应该就能在硝子那里见到虎杖的遗体了。 可是没有。 那虎杖到底去了哪里?答案令人齿寒，却又在意料之中。 但有一点毋庸置疑的，高层那群胆小的老头子们一直都恨不得将虎杖处之而后快。 他的学生们在英集少管所遭遇的特级咒胎，就是高层处心积虑设计的杀死虎杖的局。 如果一不小心弄死了其他学生，也能够灭一灭五条悟的嚣张气焰。 简直就是一箭双雕的好主意。 ——果然，要不还是干脆把这些高层蠢货统统杀光好了。 五条悟特别不爽的想到。 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五条悟嗖的消失在原地，躲开了身后的偷袭。 下一秒，他右手扼住身侧护卫的喉咙，左手捏住另一个护卫的武士刀，徒手捏断武器的同时将手中的护卫扔向屏风，破开的屏风连带着护卫一起破开门窗， 给灰暗的屋子带来了一丝光线，直直的照在少年的脸上。 折木时微微睁大眼睛，碧蓝色的瞳孔里倒映着银白发男人狂妄而又霸气的背影。 “五条悟!你，你你不要太过分了!!”高层老头子目眦欲裂，脸上的表情又是惊惧又是愤怒，声音止不住颤抖道。 每一秒呼吸都感受到当是形势逼人下的紧张压迫气息。 其他咒术总监部的领导者也都是面色铁青，各个战战兢兢，全身肌肉紧绷着，不敢有半分松懈。 凶猛的野兽猛然露出了尖锐的獠牙，那些羚羊牛马全副武装地散开，如受当头一棒，如临大敌。 见此状况的折木时不由地幸灾乐祸起来。 他不客气地目不转睛盯着那些高层坏蛋们丑态毕露的模样。 少年站在五条悟的身后，明目张胆的对着他们露出挑衅的眼神，还非常记仇的故意扮了个鬼脸：气死你们! “五条悟!” 一个掷地有声的拐杖敲打着地面。 其中一个高层老人阴沉着脸，语气充满威胁的，开口道：“你知道和咒术总监部作对的下场是什么吗?没想到，夜蛾正道教出来的学生竟然这么的狂妄，我们可以认为你是在对整个咒术界的权威发出挑衅，届时后——” 甚至还没有等到他把话说完，一记带着劲风的拳头正面朝着那个高层的鼻面砸了过去! 碰地一声重物倒地! 刚刚那个还在大放厥词的高层门面出现陀螺旋般扭曲塌陷的拳头印。 这一下，直接让现场上还在聒噪的高层们哑了声。 他们的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充满惊悚而又恐惧的神情。 “呀，最近手有点生，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往外甩了甩胳膊，五条悟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微笑，歪了歪头说道：“那么，接下来你们讨论好要哪个先上呢。” “要不然这样子。”五条悟双手一合，笑眯眯地说道：“我赶时间，你们还是一起上好了。” “我好一块把你们都解决了。” 但是那些高层的人已经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了。 “五条老师。”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一前一后出现在了这里。 在他的两位学生出现之后，五条悟又恢复了往常随性的神态，愉快地对着他们打招呼道： “哟!你们来了呀!” “既然如此——”五条悟见情况也差不多了，伸了个懒腰， “切磋就到此为止了。” 离开前，五条悟的脚步一顿，突然扭过头看向那些惊魂未定，没有防备又被吓了一跳的高层们，故意拉长了尾音说道：“人——我就带走了，你们没有意见吧?” 五条悟的手胳膊随意地搭在了少年的肩膀上。 冷不丁的肢体接触， 令折木时心脏猛地一跳，一股强烈的怪异感密密麻麻爬上心头。 他压下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没有把直觉当回事。 反倒有些困惑地偏过头看向五条悟。 只能看到五条悟的侧脸，在不明显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冷酷。 不知道为什么，折木时感觉得出来，五条悟此刻的心情非常不好。 五条悟的眉宇间隐约有烦躁之色。 紧接着，他平静的声音隐藏着让人恐惧不安的杀气， “总监部最后提出通告，将罪状待定的折木时交由他的老师五条悟全权处置——” 慢悠悠地，五条悟的目光扫过这些高层的脸，带着让人熟悉的嚣张笑容，毫不掩饰自己言语中的威胁之意。 高层老头子们敢怒而不敢言。 “众人投票一致通过该提案，无人反对。” … …… 车子穿过林间平稳地驶向宽敞的柏油大道。 在这狭小的车厢里，几人没有进行其他多余交流，就会显得气氛有些沉闷。 一想到他们得知自己被高层的人带走，可能是专门前来营救自己的。 折木时的内心就涌出一股喜悦的情绪，他往下压了压嘴角，抬手有些局促的摸了摸后脖颈。 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小声的问道：“你们是怎么发现，咒术总监部的人找上我的。”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此时的折木时还陷入自己的情绪里，并没有意识到什么。 他清了清嗓子，不禁眉飞凤舞，说着说着嘴角微微翘起， “是因为，我没来上学吗，好吧，还算你们有良心……” 目光猝不及防的，在扫到对坐的伏黑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折木时后边即将要说出来带有点小高兴的话，直接卡在了喉咙。 前一秒内心欢欣踊跃的雀跃之心，被那尖锐的眼神一瞥，冷不丁地浇了一桶冷水，心情瞬间就消退的无影无踪了。 隐约意识到气氛似乎有点不对劲，有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折木时也不说话了。 伏黑惠用平静到近乎恐怖的语气说道：“比起那些，不如先解释一下，你把虎杖藏到哪里去了?” 折木时像是愣住了一样。 钉崎野蔷薇冷着脸，沉声说道：“我们找到了虎杖失踪的地点，调取了附近一个废弃桥头底下的监控录像，画面里显示了——” 她一字一句的，像是在死刑场宣读犯人的罪行般说道：“虎杖昏迷的时候，你就在现场。是你把昏迷的虎杖带走的，身边还跟着一只特级咒灵。”!!! 折木时的表情僵了一下，脊背绷紧，手指头紧紧握着，抬起头便撞进了一片冰蓝色的海洋里，没有任何感情变化，很安静，如同暴风雨正在酝酿前的沉默满溢着。 五条悟直直地盯着他的表情，像是在冷眼看着他能够狡辩些什么。 但很遗憾，他什么都不会狡辩。 他也没必要狡辩，因为这一切都是事实。 自己早就应该想到了不是吗?他们迟早会发现一切的真相。 发现自己只不过是个处心积虑接近他们的坏蛋。 折木时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嘲弄，但又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整个车厢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气氛，在这里的每个人眼中都是对他的怀疑。 他耸了耸肩，像是毫不在意地说道：“你们不是都已经猜到了吗。” “如你们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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