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体能课,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 “下节是日下部老师代课。” 折木时咬了咬下唇,开口说话道。 有意无意的提醒。 过了一会儿,他们之中才有人陆陆续续地吃起午饭便当。 但也只是各自沉默地解决着自己的食物,最后还诡异地同步的在便当盒里剩下了一些肉,这要是放在平常,那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要知道,对于这些处在生长期精力充沛的少年少女,只有永远吃不饱的胃,没有吃得完的食物。 今天却完全吃不对味,怪异的感觉缠绕在心头,经久不散。 ———— 这种压抑的气氛持续到了下午。 虎杖在大树底下的石墩着坐了已经快半个小时了,突然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眼神坚定地说道:“我要再去一趟医院,见见那个中村老太太!” “那我也去。”钉崎语气平静地说道:“如果现在什么都不管,放任事态发展的话,我将来就会后悔。” “我从来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他们终于振作起来,互相商量着要如何插手接下来的事情,到时候见到了中村老太太,怎么样让对方心甘情愿的告诉他们这里头的真相。 这个时候顺平犹豫的问了一句, “要叫上时吗?” 这让几人瞬间沉默住了。 “要不然就先,”钉崎琢磨着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许是想到了中午那时不愉快的对话,她撇过眼不太确定的开口道:“……不告诉他吧。” 其他人谁也没有开口,似乎都默认了她的话。 伏黑惠:“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 “折木的反应。”伏黑惠皱了皱鼻尖,说道:“从我们进入密道开始,他就一直表现的不是很对劲。” “打从开始,五条老师就好像是早就知道了,刻意引着他带我们到了那里。” “一个被严加保密的密道,又怎么可能会让我们轻而易举的发现。况且你们没有发现吗,那个密室里的门没有反锁,直接就可以打开了。” “就好像,是被人提前进去过了。” 虎杖立刻反应过来, “你是说,五条老师故意试探时?” “不可能。”钉崎直接反驳说道:“五条老师没有理由要这么做。” 伏黑惠睨了她一眼,淡淡地反问道:“那假设这些折木家做的人类活体实验,他并不是完全不知情呢?” 气氛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顺平感觉嗓子有点干,心脏堵得慌,他张口想要辩解些什么, “也许事情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样子。 或许当中有什么误会…… 他的话完没说还,就被旁边传来鞋子踩在树枝上的异样声音打断了。适才几人只顾着在讨论对话,竟然谁也没发现树的后边站着一个人。 他们猛然回过头,就看见一片簌簌的树叶下,金发少年面无表情的站在那,不知道站了多久。 顺平呆住了。 刚才的话…… “我很好骗,把我耍得团团转是不是感觉很爽?” 虎杖张了张嘴, “不是的……” 辩白似乎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背着我,你们聚在一起。”少年嗤笑一声,双手抱胸,语气带着轻蔑的说道:“——就只是为了讨论这些吗?” 空气间仿佛瞬间冻住了一样,显得有些尴尬。 顺平难堪地偏过眼,嗫语道:“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问你……” “那你们真是猜对了。”少年打断了顺平的解释,嘴角微微勾起,像是带着对他们的讥笑,充满了恶意, “我知道。” 一字一句的说道:“人体实验这件事,我全部知情。” “和你们猜的一样,我就是这样子坏的一个人。” 少年的表情很冷,看上去就很吓人。冷笑过后,他才不想管此时虎杖他们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总之就是惊讶厌恶,或者说是露出‘果然如此’之类的表情。 说到底,他与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他转过身,没有带一丝留念的离开了。 在少年离开之后,被冻结住的空气稍稍有一些喘息余地,他们几人面面相觑。 谁也没有最先开口说话。 ———— 折木时与脑中的系统对话起来。 系统:“为什么要让主角团们误会?明明可以解释清楚的。” 折木家的人不是好东西,但你和他们不一样。 甚至还是这场丧尽天良的实验的最大受害者。 “那多没意思。” 折木时站在那里,看向隐隐灰暗下来的天空,乌云遮住了天光,密不透风。 “人们总是容易对自己所见所想的事情深信不疑,哪怕最强也是一样的。” 即便现在把事情解释清楚了,他也不可能立刻完成任务离开这个世界。 无非就是被怜悯的眼神所注视着。想必这是【折木时】最反感的情况,骄傲如他,自尊心这么强的少年又如何能够忍受揭开伤口,把脆弱的一面坦露给他人指指点点呢。 所以,还是让主角团们自己发现真相吧。 嗯,绝对不是因为他的恶趣味。 ———— 自从那天起,折木时与一年级几个人之间的关系就降到了零点。 又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伴关系。 因此到了后来, 日下部笃也环视了教室,不大的教室只有六张学生桌椅,他很快就将目光落到了唯一的一张空位置上。 “今天你们一年级当中的那个金发小鬼呢?” 伏黑惠:“请假了。” 日下部的眉头皱了起来,他重复念了一遍:“请假了?” “这已经是这个礼拜请的第五次假了。” “他怎么不干脆点,把这一学期的假都一起请了。” 或许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折木也不是没有这么干过。 钉崎捏紧了拳头, “折木那家伙是再也不想见到我们吗?” “也许我们那天对他说的话太重了。”顺平枕着双臂,说不清楚感觉,只觉得心里头闷闷的。 一想起那天离开的少年最后回头冷冷盯着他们的眼神,顺平心脏就狠狠地揪在了一起,特别想当时冲过去抓住对方的手。 他分明在那双冰冷的眸子里看出了其他的情绪,是被人所不理解的愤怒?无望的期许?或者更多的是被信任之人背弃,那碎了一地高傲的自尊心,只留下一个孤注一掷的背影。 “不会的。”虎杖突然开口说话道。 “哈?”钉崎皱着眉头,看向他。 “时不会永远逃避我们的。”虎杖再次把话说了一遍,钉崎这才意识到这家伙是在回答自己刚才问的话。 顺平:“为什么这么说?” 伏黑惠:“可能是需要一些时间让他想清楚,来接受那些事实吧。” 虎杖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我不那么认为。” “时他只是生气了而已。”虎杖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的说道:“因为我们那天把就他一个人排斥在外了,我们也不应该怀疑时。” 虎杖垂目,语气坚定地说道:“下次见面好好道歉的话,时会原谅我们的。” ———— 另一边, 折木时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拿毛巾擦头发,他嫌麻烦,囫囵擦了两下就坐在椅子上,头发还往下淌着水,顺着漂亮的背脊曲线下滑。 身后突然出现一双手,接过了毛巾,帮他擦起头发。突如其然的动作让少年的身躯一紧,他绷紧了肌肉,猛地回过头。 “别动。”宽大的手掌固定住了他的脑袋。 诅咒师沙哑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粗糙的手指在他头发根部摩挲着。 “嗯?不擦干头发,会感冒的哦。” “我不在身边的时候,阿时怎么这么不乖呢。” 折木时僵着脖颈,他掐着手心,一点点地强迫让自己放松下来。 假装很轻松的样子。 他切了一声,嘟囔一句:“啰嗦。” “喂,你怎么来了。” 折木时用很自然的语气说道。 羂索捏着少年的一咎金丝,打湿了的头发,比平时更顺滑了。 它用电风吹,仔细地将那部分吹开。 “玩够了吗?时。”它微笑着说道。 少年没有接话,只是低头捏着自己的手指头玩。 男人的手指插/入少年的发缝之间,冰凉的指尖肌肤,仿佛死人般的温度。 但是他还是得要装作一无所知,内心告诫自己不要在意身后的男人。 金发少年偏头横了它一眼,不满地哼声道:“太烫了。” 羂索将电风吹拿的远了一些,它说道:“这样呢?” “嗯。”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少年对和它聊天这档事并不热衷,羂索对此也并不在意,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基本上都是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仿佛岁月静好,又回到了之前在囚室里的生活。 羂索将少年散开已经吹干了的金发拢在手心,心理衡量着长度。 嗯,许久不剪,已经有点长了。 少年的衣食住行几乎都是要经过它之手。 哪怕掉一根头发,都得要在它的掌握之中。 “你是不是对宿傩的容器产生感情了?” 手拂起少年的头发,它突兀的开口打破了此时的安静,语气听不出情绪。 “……”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它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它发现什么了?借此试探他的态度? 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很不妙。 折木时假装听不懂它的话,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羂索接的很快,说的时候还轻笑了声,语气甚至可以算得上是讽刺的说道:“你是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你耍的小聪明。” 折木时脸色僵住了。 “是我觉得我的时酱强忍着恐惧同我撒谎的样子很可爱……”羂索从身后揽住了少年,将下巴搁置在他的肩膀上,能够明显感觉到少年纤瘦的身躯发出细微的颤抖,它压着喉咙发出几声闷笑,像是故意似的将一切挑明开来, “——这才遂了你的意。” 此时他的时酱心里一定被吓坏了,小脸蛋苍白苍白的。 真可爱啊…… “这些,我都不生气。” 凑近了,就能够闻到少年刚洗完澡身上沐浴露的柑橘清香味。 青涩的,让人想到含苞欲放的花骨朵。 “但是你为什么要——” 紫黑色的眼瞳里闪烁着幽诡的眸光。 它的脸上瞬间收敛了全部的笑意,就这样子用阴恻恻的目光盯着他。 “为什么要喜欢上一个容器?!” “你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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