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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许昭示着他知道自己的死亡。 死亡让他远离所有的伤害，不论是心灵上，还是肉/体上。 客厅内的气氛冷了下来，夏油杰正要继续在手机上查找有没有别的线索，房间内突兀的传来两声‘叮咚’的提示音。 提示音来自夏油杰和五条悟的手机，两个人面面相觑，顺势一起掏出自己的手机解锁后放到了桌上。 那款深蓝色有着半透明水母的图标，正安静的停留在两个人的手机桌面上，并且是最为显眼的地方。 他们百分百确认，在这段时间内根本没有碰过自己的手机，更别提下载软件安装软件。 津岛左看看夏油杰的手机，右瞅瞅五条悟的手机，揉了揉眼睛再次重现看了个遍，最终心一横嘴一撅，一屁股做到了桌上，摊开手开始碎碎念。 “是哪个长着胡茬的死神！” “他来报复了？” “他根本不害怕主人？” “我们怎么办……” …… 不能说没有，只能说毫无气势，也毫无自家主人是神明的自知之明。 “看起来就像病毒，而且是传染途径非常奇怪的病毒。” 夏油杰调侃着，率先点开了自己手机上那个水母图标。 和通过五条岚手机进入游戏一模一样，没几秒便显现出游戏界面，左上角干巴巴写着夏油杰的名字，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看板没有任何人物，只不过是一片空荡荡的芦苇丛，是不是吹起一阵风，掀起芦苇摇动。 夏油杰尝试点开了仓库，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等到退出来回到看板界面时，手机发出‘叮——’的一声，弹出来一个对话框。 [恭喜您已经成功组队，请问要加对方为好友吗？] 他可不记得自己按到了那里，以至于给自己在游戏里找了个队友，并且现在还要考虑要不要加人家为好友。 正在夏油杰犹豫的时候，左侧自己的名字下面，弹出一个圆形头像框，头像框边上一个蓝色的队友血条。 等等，怎么这么眼熟。 夏油杰在心中嘀咕，头像框里银发带着个圆形黑色眼睛，看起来可以COS眼盲患者的家伙，可不就是高专时期的五条悟吗？！ 说起来，刚刚那声‘叮——’其实是同从他和五条悟的手机同时响起的吗？ “快点通过啊，杰。” 五条悟拍了两下桌面，几乎要上手过来帮夏油杰按下确定键了。 手机屏幕上，刚才的问话框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好友申请确认。 [玩家五条悟加您为好友，是否同意。] 夏油杰恍惚着，几乎是本能反应，看到这个询问立刻便按下了同意键。等到反应过来，就发现游戏系统内出现了类似新手教程的东西，一点点引导着夏油杰去发现游戏新的内容。 通过五条悟的好友申请后，手机左侧高专时期的五条悟头像框旁边，蓝色的血条上面显示出了五条悟的名字，多多少少有了些组队的那个样子。 夏油杰跟随游戏指引，把好友、仓库、任务，包括商店在内都逛了遍，里面除了刚刚通过的五条悟好友之外，统统空空如也。最后一步，游戏引导指引夏油杰来到召唤系统。 召唤系统内，漂浮着一只动态的蓝色水母，随着水母在水中来回漂浮涌动，手机响起了清脆而悠长的音乐。那只蓝色的水母就像是跟随音乐跳舞，是不是摆成正面，是不是侧着身子。 “不公平啊！”五条悟哐当一声放下手机，“怎么我这里什么都没有，杰你那里还有召唤系统啊！明明是同一款游戏，怎么还搞歧视啊！” 夏油杰侧目，果然就看到五条悟的手机界面，除了左上角的玩家姓名，就只有自己的头像框以及如出一辙的蓝色队友血条。手机屏幕中，既没有右侧的组队栏，也没有下面一排包含着仓库、任何、商店等一系列按钮，只有孤零零的一个好友。 “这点我也不清楚。” 夏油杰这么说着，轻轻点在蓝色水母舞动的侧边，完成了一次召唤。 屏幕中央闪过一道白光，白色的粒子勾勒出一个人影，几秒后噗的一声显现出来。 [八百神中的一员，夜斗神，夜斗。 虽然是个刚起步的小神，但我马上会让我的名字震惊世界，成为可以依靠的神明。] 这个游戏设置的有模有样，就连角色召唤后的自我介绍都有。 屏幕中，黑发蓝眼的神明身穿熟悉的运动衫，手里紧紧攥着一把无柄的太刀，身体微微下蹲，双脚一前一后摆出备战的姿态。 “是夜斗！”津岛喊了一声。 于此同时，五条悟的手机似乎是受到了影响，屏幕中莫名泛起和刚刚召唤仪式一样的白光，白光过后显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这边是雪音。”五条悟看着屏幕里男孩茫然的眼神，说。 [雪音，夜斗的神器。] 相比于夜斗长段的自我介绍，雪音则显得言简意赅。 几秒过后，夜斗和雪音本人出现在了客厅里，并且是以手机游戏里降临的动作一样。 夜斗摆出战斗的姿态出现，却又在见到五条悟和夏油杰后一脸茫然，松开太刀的同时雪音出现，眼神中透露出茫然。 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视，互相交换一个眼神后，由夏油杰开口询问。 “所以，你们之前就知道这个游戏？” 夏油杰将手机屏幕推向夜斗和雪音，屏幕中的夜斗正在以极慢的速度变得透明，腿部以下的部分已经消失不见。 “没错。”夜斗沉吟片刻，等到屏幕中的自己完全消失不见，才继续说：“我和雪音正在吃饭，突然接到召唤来到这里。虽然日和和小福应该已经习惯了，但是好不容易才能吃上一顿好的！” 想起那一桌子的食材，和嘟嘟嘟冒着热气的火锅，夜斗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失望之余内心期待日和他们能够给自己和雪音留点吃的。 “所以你们并不是一直原本就存在于这里，而是从某处被通过这款游戏的某种力量，召唤来到此处。”夏油杰捕捉到夜斗话中的信息，脑海中已经逐渐勾勒出一个可能性。
第15章 “没错。”面对夏油杰的疑问，夜斗大方的承认。 夏油杰继续问：“那天你们在院子里，是被……五条岚通过游戏召唤过来的？” “是的。”夜斗继续点头。 实际上，第一次碰到夏油杰和五条悟的那天，并不是夜斗和雪音首次被召唤到这个世界，准确说从半年多前就断断续续的开始了，只不过那次最为特殊。 往常召唤他和雪音时，都是两个人空闲的时候，要么在吃饭要么在散步，要么在各种奇怪的地方发传单贴宣传单，唯独那一次是在战斗结束。 夜斗和化作太刀的雪音一起，刚刚斩杀了一只妖怪，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马不停蹄的召唤过来。五条岚站在学校的天台上，吩咐给夜斗和雪音需要做的任务，然后立刻一道指令又送夜斗回到了五条家院子后面的森林。 夜斗和雪音被以一个不太好的姿势传送过去。 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夜斗刷的一下出现在空中，后背朝下。一脸懵逼的同时，竟然一瞬间忘记了自己颇为强悍的身体素质，只来得及在雪音的提醒下，护着脑袋自由下落。 “你根本不知道，从高空中摔下来，差点挂在树上不说，没吃一嘴泥都算我反应迅速了。”夜斗手舞足蹈的描绘当时的情况，“刚从树林出来，我想着好不容易见到块好地方，结果那怪物就在那站着！以后要当伟大神明的夜斗大人，当然立刻就将其斩杀了！” 于是，就有了夏油杰和五条悟第一次见夜斗时的情况。 “你对这个游戏了解多少？” 无视夜斗的手舞足蹈和喋喋不休，夏油杰收回手机，转移了话题，预备正式和夜斗谈谈有关这个游戏的问题。 被打断的夜斗也不恼，想了想，说：“了解的也不算多。我和雪音每次都是被动召唤过来，必须完成召唤者吩咐的任务，才能返回自己的世界，这里的时间流逝比我的世界慢很多倍，除了心情不太爽之外，倒是不影响我们的正常生活。” 将雪音也夜斗放在被召唤者的位置，那么曾经的五条岚和现在的夏油杰，应该算是召唤者。召唤者拥有主权，被召唤者反倒像个拿不到报酬且必须随叫随到的打工仔。 夏油杰皱了皱眉。他本人相当反感这种被人束缚的感觉。 夏油杰问：“如果不能完成任务呢？” 夜斗：“两种情况，召唤者存活时未完成任务，只能一直留在这里，除非找到机会完成任务，或者召唤者更改任务内容；另一种情况就是召唤者死亡任务未完成，那我们则被允许返回。” 五条岚死亡之后，不论夜斗和雪音是否帮他杀了某个人，他们都被认为可以返回自己的世界，那天他们两在警车到来没几分钟突然离开，之后又长时间没有出现这一点，似乎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夏油杰：“下一个问题，五条岚要你杀的，是谁？” 夏油杰的话音刚落，眼前黑发蓝眼的少年背后呼啦一声出现一圈波纹，紧接着波纹以飞快的速度向周边蔓延，最终勾勒出类似蜘蛛网一样的形状。那张蜘蛛网转瞬即逝，没几秒便消失不见。 夜斗瞳孔放大，双眼失去神采，瞬间像是失去意识一般，软下了身子，整个人向前倒去。 夏油杰一脸茫然，侧目看向五条悟，在对方疑惑探究的眼神中默默摇了摇头。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夜斗突然会这样。 “夜斗！” 雪音焦急的立刻上前，想要抓住夜斗，却发现夜斗时候并不需要他的搀扶。 夜斗身子弓着，双臂垂下，头颅底下，但后腰处却牢牢停留在原地。自他的后腰处，移动着转换角度，隐约间能看到方才少年背后的那一片蜘蛛网。 “真恶劣。”夏油杰啧嘴，恨不能吐出一口唾沫来，“简直就是被蜘蛛捕食的猎物，被困在蛛网上动弹不得，除了任人宰割别无他法。” 雪音似乎也看到了夜斗身后庞大的蜘蛛网，上前一把摸到夜斗的后腰，企图用手扯开那里粘连着的蜘蛛线。 然而雪音一双手在夜斗后背的地方来回挥舞，也没能触碰到蜘蛛网一丝一毫。他每挥舞一次手臂，黏连在夜斗背后的蛛网便像被扔下一颗石子的水面，绽放开一片波纹，转瞬后又恢复如初。 “这到底是什么啊？！” 雪音又一次虚空挥舞手臂，仍旧不能触碰到蛛网时，少年忍不住怒吼。 之前根本没有过这种情况，他们两屡次被迫来到不同的世界就算了，居然夜斗还要面临这般境况。明明不久前两人才从矛盾中和解，明明他才下决心好好与夜斗一起努力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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