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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佐木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气势汹汹的冲过来。 五条小姐眼疾手快，出门后招呼夏油杰和五条悟出去，在佐佐木冲上来前咚的一声关上了书房的大门。 佐佐木扑了个空，在屋内疯狂的拍着门板，咒骂他们每一个人，同时替他可怜的儿子哭泣。 五条小姐望了眼书房的大门，转身就往楼下走。 五条岚在后期有了严重的心理疾病，他把所看到的所知道的全部埋在心里，内心纠结痛苦的同时又收到了来自各方的蛊惑和怂恿，自杀前的那段时间，他几乎天天自残，身上的淤青，脑后的击打，全部都是人为的，或是出自自己的双手，或是故意惹怒他人讨打，总而言之他在用各种方法伤害自己。 ‘再见，所有伤害过我的人。’ 包括凑在耳边诱惑怂恿的妖怪，包括网络上不止姓名的‘黏糊糊’，包括贪心的佐佐木，包括……他自己。 每一个都是促成如此结局的祸首。
第21章 家里的事情告一段落，五条小姐在办完弟弟五条岚的葬礼后，又花了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安顿家里和公司。五条小姐找到了较好的精神病院，将佐佐木安顿到了那里，并且找了足够优秀的医生，末了又以佐佐木因丧子之痛导致精神不稳定为由撤回了警局关于五条岚死亡的案子。 五条小姐并不打算将家里的事情闹的人尽皆知，看在五条岚的面子上，也看在曾经佐佐木也真心的对她好。 在此期间，五条悟和夏油杰一直在五条家蹭住，两个人被安排在五条家的客房，相互在对方的隔壁。就连津岛，五条小姐也贴心的给对方准备了一个小床。 没了紧张刺激的非日常，两个人天天在家里溜达，无聊到五条悟以及将五条家附近，乃至这座城市的甜品店摸了个精准。 那款不知名的手机游戏仍旧挂在唯一的那一条任务，并且看板上放着夜斗和雪音，用手指碰一碰，两个人就会发表一长段的言论。 当然，五条悟和夏油杰仍旧没有办法联络上那个名为‘黏糊糊’的网友。 若说他们留在此处的唯一好处，恐怕就是那些妖怪再也不敢出现在五条家附近，即便是出现，也会在第一时间溜走，偶尔有几个不长眼的过来，都被五条悟和夏油杰随随便便收拾了。 这日，五条小姐托着疲惫的身体从公司回来，最近连轴转搞得她睡眠严重不足，黑眼圈重的都要变成熊猫眼了。 “不休息一下吗？”夏油杰见她过来，问道。 五条小姐摇了摇头，说：“不用了，再有一点，所有的事情就都告一段落了。” 五条悟恰巧从楼下上来，拎着一个透明袋子，袋子里面装满了各色的甜点，其中以他最爱的喜久福为最多。看到五条小姐在，五条悟顺手摸出一小袋递过去，“一般人我可不会给，这还是看在你也是我的面子上。” 五条小姐：“……” 五条小姐接过甜点打量着五条悟，包装袋上显示的牌子，距离她家可并不近。看来这家伙是把他们家附近的点都踩好了，最近几天每天都能看到他拎着甜点回来。 “你的牙还好吗？”五条小姐接过喜久福，揶揄道。“牙还好的话，其他呢。看起来也没有长胖的趋势，果然男生运动量大消耗也很快吗？” 五条悟双眼一眯，伸手就要把刚送出去的东西抢回来。 “拜托，送给女孩子的东西怎么能拿回去，活该你单身二十几年。” 五条小姐眼疾手快，躲开五条悟攻势的同时侧身离开，刚走出去两步，又退了回来，双手将喜久福抱在怀里安全的保护着。 “回去之前就一直住在我家里吧。”银发的女人用那一双蓝色的眼睛看着两人，说：“反正家里现在除了我也没有别人了。” 五条小姐挥挥手离开，沿着走廊一路小跑回自己的房间。 “真是寂寞。” 看着五条小姐远去的背影，夏油杰发出这样一句感慨。 五条悟本悟就站在边上，左看看离开的五条小姐，又看看夏油杰，蓦地上前站在夏油杰面前，一本正经的说：“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杰，你要不要再重新说一遍刚刚的话，看着我的眼睛。” 夏油杰被人挡在身前，被迫将视线落在五条悟脸上。 “怎么，你也寂寞了吗？” “理所当然啊。”五条悟继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也是这个家的主人，发生这种事我当然和她一起伤心了。” “住着客房的家伙没有资格说这种话。”夏油杰趁五条悟不备一把抢过那一袋子甜点，双腿一迈就往自己所住的客房跑。“不过有一点她说的对，再吃下去你的牙要没了。” “喂！” “前面的家伙，放下我的食物！否则我不保证将采取非常措施！” 五条悟追在后面，两个人小打小闹，一路你追我赶的到了客房门口。 夏油杰的房门半开着，他就站在门后，探出半个身子，从装满五条悟心心念念的喜久福的袋子里摸出来两个，高高抛起来扔向五条悟。 五条悟瞪大了眼眼睛伸手去接，确保喜久福安然无恙的落在他的怀里，才松了口气。 “今天开始限量吧。”夏油杰这么说，就要关上房门。“为了你的身体着想，每天只有两个。” “你是我老妈吗，杰？” 五条悟发出灵魂拷问，一手抓着夏油杰给他的两个喜久福，另一只手一把抓住屋门。 两个人站在门前较劲，你用一把力气我就要把你顶回去，僵持着久久不能分出胜负。 “主人，针对这点我就要说一句了。”津岛从屋内出来，一路到夏油杰和五条悟面前，“一般情况下，神明的形态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并且由于与普通人不同，神器更不会发生变化。因此，你们两位哪怕连着大吃特吃十天半个月，体型上也不会有任何变化的。” 津岛激动的向两人讲解，那两个人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反正依旧保持着争夺的姿势。 ‘叮咚’ 一声响动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津岛左顾右盼正要寻找声源，夏油杰浑身一怔，双眼失去了原有的神采。 五条悟立刻感觉到制约他拉开门扉的力量变小了，紧接着眼前的夏油杰就双目无神，像是失去意识一般直直向前倒去。 “杰！” 五条悟连忙伸手去接，黑发的男人重重的撞在了他的胸膛上，夏油杰手上无力，五条悟买回来的甜品哗啦啦散了一地，不过他此刻也顾不上这些，转换了姿势将夏油杰弄进屋里，让他躺在床上。 夏油杰平躺在床上，双目直视天花板，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这状态简直就和当初被控制住的夜斗一模一样。 思及至此，五条悟双拳紧握，指甲几乎陷进掌心的软肉中。 津岛将落了一地的甜品一一收回来放到桌上，凑到夏油杰枕头旁边，余光瞥到五条悟黑着一张脸，慢吞吞在夏油杰双腿边上摸索，最终将夏油杰的手机摸了出来。 津岛想开口，但面对着五条悟不算和善的脸色，心里模拟好几遍最终也没能出声。
第22章 果然如五条悟预料到的。 那款游戏在没人动手机的情况下，自己打开了。 要不是五条悟并非普通人，他可能真的要说一句撞鬼了，然后在屋里乱窜。 游戏的界面并不是有夜斗在的看板界面，它被打开到了任务界面，上面写着的字，宣告着夏油杰和五条悟接下来这段时间将会是被动和不习惯的。 [‘隐瞒的家族史’任务失败，从即日起到下一次任务完成前，皆为惩罚时间，请玩家根据自己的情况，安排好行程。] 五条悟记得，这个任务要求夏油杰和他公开五条岚的死亡真相。 不过非常遗憾，他和夏油杰一致选择按照五条小姐的意愿，不去公布五条岚死亡的真正原因。 怎么说呢，这是对五条小姐的尊重，同时也是他和夏油杰两个人共同商议的结果。 他到要看看，这个游戏能做出如何的反应。 手指轻轻触碰桌面，任务栏里立刻显现出另外一段话。 [玩家夏油杰、玩家五条悟，惩罚内容为：限制其所有自身能力，顺便体验普通人生活。] 从任务界面退出，五条悟果然就在左上角夏油杰的名字下，看到了一个圆形的图案，冒着微弱的黑色烟雾。五条悟伸手点开那个图案，上面显示着这样一行字：‘debuff：无法使用咒术、无法使用神器，但保留其看到不存在事物的权利’。 体验普通人的生活是说在看得到奇怪的生物的同时，和普通人一样毫无还手之力吗？ 五条悟砸了咂嘴，翻出自己的手机。 与夏油杰的不同，他的手机屏幕是黑的，仍旧需要五条悟自己解锁才能打开，手机桌面上也如往常一样，游戏并没有自己主动弹出来。 显然，这款游戏并没有在五条悟的手机上胡作非为。 打开游戏，身为看板郎的雪音向他打招呼。 五条悟注意到，自己的名字下方，也显示着同样的图案。 ‘debuff：无法使用咒术，无法使用术，但保留其看到不存在事物的权利。’ 咒术五条悟知道，但术对他来说还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词语。 “术是成为神器后自身会拥有的‘境界’。”一直默默跟在旁边观察的津岛忍不住小声提醒：“上次雪音用过的‘一线’，就是术的一种。” 五条悟眼珠转了转，印象中好像雪音确实有喊过这样的词语。 不过提起雪音，五条悟除了被控制的夜斗，不可控制的想到了因为夜斗一起遭受连带责任，险些被冻成一座冰雕的事，也不知道回去后有没有感冒。 将手机随意放在床边，五条悟半蹲下来替夏油杰盖好被子，背靠着床沿坐下。 他要在这里留守。 夜斗和雪音的情况他亲眼见到过，悄无声息的主动打开游戏，有自我意识一般精准判断出谁看到了屏幕上的字句……每一个，都让五条悟摸不透这游戏背后的神秘力量究竟如何。 他留在此处，倘若夏油杰半夜醒了，情况好的时候他能帮忙照顾，退一万步讲，假如夏油杰半夜和夜斗一样被控制，他也能早一步控制住对方，不至于闹得五条小姐也知道。 深深看了眼平躺的夏油杰，黑发的男人一双无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一眨也不眨，除了平稳的呼吸，其他都像极了濒死的人。五条悟转过身去，右腿蜷缩起来，胳膊放在腿上，抬头看向天花板，头颅靠在窗边，脑海中一遍遍跑过夏油杰此时的样子，并且逐渐和曾经的画面重合。 上一次看到夏油杰这样是什么时候？ 五条悟自问自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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