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阿信,你是不是在隐瞒我们什么?” 降谷零心中焦急,忍不住伸出手去抓明田信的肩膀。然而掌心的触感却清晰的告诉他, 好友的身体在被触碰到的一瞬间, 居然产生了明显的紧绷。 肌肉僵硬,身体微微后撤。阿信很警惕,他居然在防备我! 降谷零心中有些震惊,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 居然会被幼驯染用警惕的态度对待。然而出于对好友的担心, 他谨慎地没有开口质疑,只是更加小心地观察明田信的表情。 明田信也有些后怕,他在被好友戳破后, 四年来养成的谨慎习惯被触动,不可避免地拿出了面对组织成员时的戒备态度。然而却在刚才被触碰到的一瞬间,身体差点儿就要自动作出反击! 还好自己刚才及时反应了过来,这才堪堪收住了动作。可是看降谷零此时的反应, 他一定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异常了吧? 而且有了降谷零的提醒,诸伏景光也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同样在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这让明田信几乎以为,自己的脸皮已经快要被他们俩灼热的目光给烧穿了! 他立刻头大如斗,并且严重怀疑,自己已经在两位幼驯染面前彻底露馅儿了! 因为三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被明田信隐藏起来的秘密上,自然忽略了周围同行的其他警校生。他们三人的脚步已经在刚刚的对视中停了下来,气氛也在周围三三两两结伴往回走的警校生中,变得格外与众不同了起来。 走在前面的萩原研二敏锐的发现了这边的情况,回过头看过来,见三人已经落在后面越来越远了,于是大声说道: “阿信,诸伏和降谷,你们三个在干嘛,怎么不走了?继续磨蹭下去,警校可是要关大门了!” 萩原研二的提醒恰到好处地打断了三人间的僵硬气氛,让原本紧绷到快要爆炸的氛围,突然就松缓了下来。 仿佛视线交汇处的火花突然熄灭一般,三人只感觉压力猛的一松,这才有时间偷偷喘口气,顺带让绷紧的神经也稍微松弛一些。他们对视一眼,又都默契地离开视线,同时抬起脚步,继续跟上前面的队伍。 然而三个人都知道,此时短暂的停歇也只是暂时的,等他们回到警校宿舍之后,必然还会有好一番拉锯战。 依照萩原研二那敏锐的观察力,自然早就发现了三人之间的微妙气氛,紧绷到几乎随时都能当场打起来的程度。他有些好奇,对面这三人也是幼驯染,关系丝毫不下于自己与松田阵平,那相处时的氛围又为什么会这么奇怪? “你们刚才在做什么?”萩原研二问道。随后他观察了一下三人的站位,眉头微微皱起。 从他们的肢体一样来看,居然是二对一的并且带有攻击性的姿势,奇怪了,为什么好像是另两个人在同时欺负阿信一样? 诸伏景光注意到了萩原研二没有问出口的疑惑,刚想开口,就被降谷零眼疾手快地伸手拉了一下胳膊,打断了他差点儿脱口而出的解释。 阻拦成功,降谷零立刻收回手,同时回过头笑着对萩原研二回应道:“知道了,我们这就来。” 诸伏景光侧头看了他一眼,与降谷零对视的瞬间,顿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必须替阿信保密! 虽然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甚至不知道明田信是不是真的遇到必须保密的事情,但是两人还是在第一时间选择了维护明田信。 哪怕明田信刚刚还在试图隐瞒和防备他们,也不妨碍他们保护幼驯染的本能。 明田信注意到了他们两人的小动作,很自然的也明白了他们心里的想法。哪怕此时被逼得进退两难的人是自己,然而明田信仍然为了好友的无条件维护而感动。 萩原研二注意到了这边暗流涌动的氛围,正打算停下脚步冲过来探听情况,于是明田信主动安抚道:“我们这边已经没问题了,这就要追上去了。” 萩原研二的脚步一顿,居然连明显处于被压制一方的明田信都这么说了,那么显然,要不就是真的没问题了,要不就是不想被其他人知道。既然如此,自己也不好再过去凑热闹了。 出于对好友们的信任和尊重,萩原研二便也不再关注,还是随意打了个招呼,就转回身继续和松田阵平一起离开了。 明田信早就猜到了萩原研二会体贴地给别人留出空间,刚回过神儿,就接连遭到了身边两位幼驯染一个警告的瞪视。 明田信顿时哭笑不得,心中无奈的同时,也暗自警惕起来。自己的事情牵扯太广也太危险,真的不能被他们两个注意到啊。看来得想个办法,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才行。 刚好,这一次出校门的这段时间,有一件事令他十分在意,虽然时间太短,还来不及仔细调查,但用来作为这次事件的借口倒也是十分足够了。 果然等回到学校,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客气地与其他同学告别之后,就二话不说的一头扎进了明田信的单人宿舍。 明田信见状都快要气笑了,这明明是我的宿舍吧,连我本人都还没进去呢,怎么你们两个倒是先钻进去了? 他本刚想开口说点儿什么,却没想到刚一进门,就感觉到从旁边传来一阵凌厉劲风。诸伏景光站在门内一侧,突然朝着明田信一拳攻击过来。 作为幼驯染的三人自然都对相互间的体能和招式非常熟悉,再加上一起训练也有一段时间了,所以哪怕分开了四年之久,他们依然相当快速的相互熟悉了对方的招式和出拳习惯。 诸伏景光此时的出拳居然用出了全力,毫不留情地朝着明田信砸了过来。 明田信下意识出手想要反击,因为心里清楚这里并没有敌人,所以倒也没有用出在组织里才会用到的那些杀招,而是只打算使用他们彼此熟悉的那些招式。 然而让明田信没想到的是,就在诸伏景光出手后,自己开始还击的一瞬间,原本还面无表情关上门的降谷零,此时却突然加入了战局。 他与诸伏景光两人配合默契,一前一后地攻击过来,刚好卡在明田信一招使出后还来不及变招的短暂间隙里,从十分刁钻的角度化解了明田信的全部招式。 明田信本身的战力如果放在普通警校生当中也算是相当出色的了,但是与面前的这两个货真价实的大猩猩中的任何一个相比,也只能靠着在酒厂中磨练出来的灵敏和经验周旋。 再加上两人这次不但是二对一,而且相互间的默契程度简直配合的天衣无缝。甚至明明都这么有优势了,他们居然还要搞偷袭!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你们这么个打法,别说是我了,就连琴酒来了也得跪呀! 在被两人一起掀翻在地的一瞬间,明田信满心无语,只剩下面无表情脸。 然而两条胳膊被降谷零锁在身后,双腿又被诸伏景光压制得动也动不了,明田信的胸口紧紧贴在地板上,身上沉重的快要喘不过气了! 他仰起头朝身后用力使了半天劲儿,降谷零愣了两秒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劲儿有些太重,妨碍到好友的肺部正常扩张了。于是他稍微松了松手,又在明田信快要挣脱出来的前一秒又重新压了回去。 “你是逃不掉的!明田信,束手就擒吧!”降谷零继续维持锁紧双手的姿势,对明田信恶狠狠道。 明田信好不容易才给自己争取到一点儿大口呼吸的机会,闻言气得直咳嗦,朝两人怒道:“你们两个在这发什么疯,快给我放手!” “别做梦了,阿信,我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阿信的逃脱技能很厉害,零你再用力些。” “没问题,绝对不会被他逃掉!” “喂,很疼啊,停停停!别再用力了,还有景,你快给我起来,我的腿要麻了!” 还在走廊里的伊达航,听到了从明田信的宿舍门里传出来的打斗声音,疑惑皱眉道: “跟着阿信一起进去的是降谷和诸伏吧,他们在里面干什么?难道是在打架吗?” 旁边的松田阵平对这些声音丝毫不见怪,只是嗤笑一声,解释道: “这有什么,哪有幼驯染之间不打架的?不过是一种正常的交流方式罢了。” “原来如此,居然是用这种方式吗?” 伊达航这才恍然大悟,他先是感慨地看了紧闭的宿舍门一眼,然后才笑着回头,对身后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两人笑道: “你们这些有幼驯染的人,明明是每天都能见面吧,居然还要用打架的方式单独交流感情吗?不得不说,这种感情还真是让人羡慕啊!” 萩原研二也看着紧闭的门,想到的却是刚才在回来的路上看到的那一幕。看来引起之前的那种古怪氛围的原因,很快就会解决了吧? 他放下心了然一笑,再次伸出胳膊挂上松田阵平的肩膀,对伊达航道: “没办法啊,伊达班长,这就是幼驯染呢!”
第82章 一门之隔的地板上, 明田信被钳制住全身动作,郁闷的直翻白眼儿,被两人磨得彻底没脾气了。 “够了吧你们两个, 还要锁我锁到什么时候,快给我松手啊!”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他们也是没办法了。明知道好友心里装着一大堆事儿,却又不肯说出来, 还背着他们偷偷去做了什么危险的事情。 他们倒是想要帮忙, 奈何好友的嘴巴太严,又坚决不肯低头, 他们这才不得不先用武力镇压,等好友服软了再仔细询问。 见明田信终于不再继续反抗了,降谷零两人也就顺势松开了钳制明田信的动作。然后才纷纷上前, 帮忙把好友从地板上扶起来。 明田信被他们两个锁得浑身酸麻, 干脆也就不急着站起来了,索性直接盘腿坐在地板上,一边揉着酸麻的胳膊,一边没好气的瞪了两人一眼, 问道: “说吧, 你们两个刚才是怎么回事?干嘛突然发疯?” 降谷零一挑眉,也语气生硬地顶了回去:“这话应该我们问你才对吧,你今晚到底去偷偷做了什么?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的事情, 又不肯告诉我们?” 我就知道,这两个家伙即使路上不问,回来之后也肯定是要问个清楚的。 明田信活动着僵硬的肩膀,心中腹诽, 然后又敲了敲发麻的双腿,这才在两人逐渐危险起来的眼神下, 不紧不慢地说道: “好吧,其实也不是不能告诉你们,不过先说好,知道了以后,你们两个可不许冲动,有什么事情咱们三个一起商量着解决。” 明田信眼睛朝两人一扫,满脸的理直气壮,直接就把两个人噎的愣在当场。 嗯?阿信知道他自己在说什么吗? 明明憋着一大堆秘密不肯说的人,就是他自己吧,现在被我们抓包了,不但理直气壮了起来,居然还反过来劝我们?他还好意思说要一起商量着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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