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突然意识到,他半个身子都贴着青池涟央的后背。 少年身上有股淡淡的酒精气味,即便隔着一层布料也是浑身发烫,他一动不动,乖顺的任由摆弄。 太宰治身子一僵,他突然加快了清洗的速度,不过十几秒就完成了帮忙,然后把人扶好。 “结束了,青池。” “啊,谢谢。” 没什么营养的对话结束后,太宰治帮他擦干脸,把人扶到床上。 他偏头,躲过青池涟央无意望过来的目光。 “睡吧,等等就醒酒了,我去收拾一下……” 青池涟央靠着竖起的枕头上,原本清冷的声线带着明显的醉意。 “衣服湿了。” “嗯?” 太宰治疑惑的看过去,露出了他想藏的秘密。 少年首领脸有些薄红,估计是扶个人走到顶楼,又折腾了一番累出来的。 青池涟央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他用食指勾开衣襟,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仔细看就能发现上面的大片水渍。这要得益于太宰治最后事半功倍的那几把水,原本完好的上衣,湿透了半边,甚至有些水顺着腰腹下滑,打湿了裤腰。 “衣服湿了,不舒服。” “……我去给你再拿一套。” 太宰治站起来,打开内室的衣柜。 铁质衣架上,泾渭分明的挂着两排衣服。一边是花纹不同的西装,一边是一模一样的白色斗篷。 太宰治越过那些正装,从最里面拿了件宽松的浴袍。 然后他转过身。 “……” 青池涟央已经把上衣脱了,少年身体并不单薄,当然也不可能有过于明显的肌肉,就是匀称。很白,皮肤上没有明显的伤疤,肩膀上,胸脯前,都沾了些亮晶晶的水。 等下它们就会蒸发。 但是…… 太宰治又转身扯下一条毛巾,丢了过去。 “擦干净,会感冒的。” 青池涟央被毛巾糊了一脸,有点懵,但还是抓起来,乖乖的擦干净了身子。 太宰治走过去把浴袍递给他。 “换这个睡觉。” 青池涟央点点头,接过,把浴袍放在一边,开始脱裤子。 白嫩的腰线和纤细的腿…… 太宰治默默移开视线。 头转到一半,他僵住了,想着转回来,好像更奇怪,于是抬手,撩了把头发。 太宰治突然想起五条悟那句话。 ——“都是男人怕什么,你没去过澡堂或者温泉吗?” “……” 太宰治其实是隐约知道自己的异样的。他最擅长把握别人和自己的心思,能优秀的分析一切想法。 但这过于奇怪,也不大切实际,所以就下意思忽略了这个荒谬的现实。 但刚刚浴室里发生的事情,男性本身都懂的躁动和避嫌,就像一耳光扇过来似的。 人在篝火旁不可能感觉不到温暖。 所以当你对某件事物产生怀疑的时候,他大概率就是现实了。 太宰治……脑袋有点疼。 他鲜少觉得心慌。 好在青池涟央忙着换衣服,没在乎这边人异样的视线。 穿好睡袍后,瞌睡虫上涌,少年自顾自的躺进了柔软的枕头中。 这床一直是太宰治在睡,青池涟央的床位是角落那个小软榻。首领的吃穿用度,自然是精品中的精品。 青池涟央入睡很快,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睡的安宁。 屋子在柔和的灯光的笼罩下,时间寂静的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叹息落地。 一道黑影站在床边,几秒后,他扶下身子,蜻蜓点水般,在童话中睡美人一般的少年额头落下一吻。 就像在亲吻一朵长在冰原上的白玫瑰,冰层上流淌着酒香的岩浆。 这是太宰治的感受。 房间里传来若有若无的水声,浴室门缝里亮着灯。 * 青池涟央清醒后,第一反应是头疼。 宿醉……好难受。 他揉着太阳穴坐起来,睁开眼,发现屋里空无一人。 青池涟央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陌生睡袍。他并没有这种衣服,平时他都是和衣而卧。 是太宰治的浴袍。 少年声音有些朦胧,带着淡淡的沙哑。 “几点了。” 十几秒后,屋里传来一道尖细的童音。是隐藏起的雄一。 小男孩缩在和床几乎是对角线的角落,看着有点可怜。 “七点……” “嗯。” 青池涟央没有关注雄一为什么跑那么远,他翻身下床,回忆着昨晚的事情。 昨天,太宰治让他改变自己,然后下达了找中原中也交朋友的任务。 由于心中认可太宰治所说的‘他人强加的枷锁’的理论,青池涟央就答应了。 谁知道,中原中也的朋友互动是……喝酒。 当宽大的酒瓶与桌面相触碰的那一刻,青池涟央心里其实是拒绝的。 喝酒倒无所谓,但是在外人面前随便摘口罩…… 然后中原中也及时开口,他语气里带着挑衅。 “怎么,不能喝?你不会没喝过酒吧?” 青池涟央默默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这人有一个很明显的缺点,用太宰治的话来说,就是‘端着’。 再通俗一点……好面子吧。 无论是冷冰冰的,生人勿进的形象,还是抗拒在外人面前,太宰治的靠近。 倒不至于经不起激,因为在他眼中,只要没有双方的交谈,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可以像空气一样无视。 当然,出于心中不爽,青池涟央也开口呛了中原中也几句。 然后……两个人就都喝多了。 青池涟央记得是太宰治扶他回来的,好像还帮他洗了脸? 回忆着,青池涟央换好了衣服,走向浴室。 一切收拾妥当后,青池涟央走出内室。 不出意外,太宰治在办公。 听见动静,他回过头,招招手。 “青池,你过来。” 刚想问太宰治为什么不睡觉的青池涟央一愣,走过去。 “凌晨时,我收到了异能特务科的消息。” 太宰治表情严肃。 他指着桌上打印的文件。 “特务科说,他们在孤儿院发现了一块空心砖,和寺院地下那块一样。” 青池涟央疑惑:“那件事不是结束了吗?” 连罪魁祸首的身份都推理出了。 “这不一样。”太宰治抬眼:“那块砖上,有半枚指纹。” 福地樱痴可是远东的英雄,功勋赫赫,在两方同样持有‘书’的情况下,使用外力让他受到特务科怀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最重要的是—— “我们是黑手党,而他们是警察,可以坐在指挥部光明正大的获取情报。” 太宰治轻笑一声。表情并没有他说的那么凝重。 “还好我提前说了‘有什么情报证据请复制一份带给我’的请求,有位工作认真的好心人保存了指纹的样本,不出意外,应该在运输中,我已经派中也去提前取件了。” 作者有话说: 干部大半夜被吵醒,首领竟让帮忙拿快递,这究竟是资本家的扭曲还是人性的沦丧,今晚八点半,尽情收看,然而小说家做错了什么。 * 那个浴室那段,因为我双人互动的空间想象力不够,就抓室友试了试动作的可行性,然后没实验出什么,把疑问告诉基友,基友说,你小时候你妈没这么给你洗过脸吗? 暧昧,啪,没了。 纯爱战士即将统治世界nmd,tzz你为什么不上!为什么不上!你行不行!上啊!过于胆小了! 不好意思后半段是基友说的,与我无瓜,我是纯爱战士。
第九十七章 “除了那份指纹的翻版, 我们的筹码还有哪些?” 青池涟央提出了疑问。少年面色清冷,语气淡然,说出的话更是可恐。 “我要杀了他。” 不是想, 而是要。小说家对胜利势在必得。 太宰治刚屈起一根手指,捻起文件纸张的一角, 想翻页, 结果闻言, 抬眼去看他。 一向薄情随性的青池涟央竟破天荒的这么激进。真是稀奇。 “嗯……不错的愿望。”他笑笑:“我还以为你完全不在意呢。” 毕竟无论是刚开始调查时, 还是通过‘书’那档子事破解全部真相后,青池涟央都对表现出太强烈的情绪。 “你说的,他还想要我。”青池涟央眼里闪过一丝嘲讽, 他打了个不那么恰当的比喻:“明面的羊再怎么防守,锻炼自己, 也躲不过黑暗里拥有利爪尖牙的狼的窥视。” 那么, 最有效的破局之法是—— “杀死狼?”太宰治接话:“可我们不是羊,青池, 敌人也不会愚蠢到把我们当成羊。” 福地樱痴再心高气傲,但也是成了精的狐狸,深知青池涟央若是弱小乖顺的小绵羊,那世界上就没羊了这个道理, 不可能轻敌,必会使用百分百的认真来应对。 “但您没否认这点不是吗, 您考虑问题比我要全面的多,从预测到委托特务科的任务可能会留下关键性证据,到派出中原中也, 您应该已经做好了‘能得到指纹’和‘得不到指纹’的两种完美应对计划。” “只要您出手, 我们与对方的对战就不会是困难模式。” 太宰治一挑眉, 像是第一次见到青池涟央这般模样,啧啧称奇。 “认真起来了么,青池?这么急切的想报仇?” “不是报仇。”青池涟央纠正他:“而是,我不想听到属于我的过去,在除了您与我之外的人口中出现。” 敌人就该和遗憾一起被埋在记忆的黄土下,永不见光。 “对我下命令吧,首领,不管是否为我力所能及之事。” 太宰治沉默了几秒,突然笑出声:“你还有事瞒我么?” 青池涟央那句,无论是否为力所能及之事的意思,大概是让他大胆一点,突破他对他能力的认知提出任务,因为小说家的能力远不止他知道的那么浅薄。 “……” 当然,有的。例如在他的血肉上刻字,差不多等于那弱化版本的‘书’的功效。 ——通过诸多事物改变产生的蝴蝶效应而达到目的的能力。 青池涟央垂在身侧的手指颤了颤,眼神飘忽。 好在太宰治问这话只是随口一提,没有追根溯源的打算,他摆摆手,将刚刚错开的纸张给青池涟央看。 “你先来看这个。” 青池涟央凑过去。 那是一份任职证明,应聘职位是法务部司法次官的秘书长,照片上是个戴着眼镜的普通青年。 “这是?” “天人五衰成员,小丑果戈里,在我获取的记忆里,福地派他潜入政府内部,也是这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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